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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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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腊月二十八,吃过早饭。赵二爷就和杨宗说,你吃完饭去把车套上,咱爷俩去集上采买点年货。然后去你姐姐家,送点布草间的,让她也吃个新鲜。然后又吩咐赵戚氏,把东西装上车。一家三口又合计着需要买些什么,年总是要过,财神还是要接的。虽然赵媛儿走后,家里有一段时间挺悲伤,但过去大半年,也渐渐地接受了现实。等后来看见赵媛儿日子过得挺好,老两口还感觉这档子亲事还中。尽管让富德业弄去百、八十两银子,赵二爷也没有太放心上。肥水不流外人田,财宝没出外国嘛,都是自己家人,谁花都一样。何况只有一个宝贝闺女,他们以后的日子过好了,也不会再朝自己要。虽然杨宗心里一直过不去,但看二老不再忧伤,自己也尽量不表露出难过来。天天把心思用在过家上,家里家外都打点个利利索索的。过年该做的一些事,也都弄得服服帖帖,没有让师傅师娘操心。老两口十分关心杨宗,天天琢磨着给他娶媳妇儿。赵戚氏早把新婚用的铺盖都做好,但凡能准备的都准备齐整,只等着杨宗的哥哥杨安来呢。杨安一到,同他商量一下,找媒人去提亲。至于想娶谁家的闺女,他们把村上差不多大的姑娘,都过好几遍。如果没有相中,再去外村看看。

师徒二人来到富德业的府上,只见大门紧锁。赵二爷感觉很奇怪,上前趴在门缝往里看看,也没有看出子午卯酉。于是又使劲地砸几下,院里还是没有动静。赵二爷对杨宗说:“院子里好像没有人,难不成是搬家了?”

杨宗说:“那我去找个人打听打听吧。”

赵二爷说:“到隔壁问问吧。”

即使是在城外,村子还是很大。都是独门独院的大户人家,周边的邻居也相距很远。杨宗把车交给师傅,自己找人打听去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杨宗急匆匆地赶回来。一见师傅就急切地说:“师傅,不好啦,媛儿姐家出事儿了。”

他话一出口,,把赵二爷吓得一哆嗦,老毛病又犯了。急忙问:“啥?啥事儿?出啥事儿啦?”

杨宗说:“那面一个大叔说,富家的主子死了,就是说姐夫死啦。”

赵二爷吃惊地问:“咋死的啊?”

杨宗回答说:“听说让人给害死的。”

赵二爷这才想起来主题:“那你姐呢?问了吗?”

杨宗说:“问了,人家说不知道,只看见搬家,搬哪里去也不知道。”

赵二爷问:“啥时候搬的呀?”

杨宗回答:“说是前天走的。”

赵二爷叹口气说:“唉,孩子啊,走咋不告诉家一声呢?”于是,手足无措地他蹲着地上。嘴里叨咕着:“这可咋好,这可咋好,俺去哪里找你啊?你不是要俺老命吗?”

杨宗也犯难,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二人在大院门口足足蹲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杨宗说:“师傅,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再等下去,也没个准信儿。媛儿姐肯定是不方便,过后还是会回家的,咱等也白等。”

赵二爷也不搭腔,只是颤巍巍地爬上车,愁容满面地躺在车上,任由杨宗决断,杨宗也是闷声不响地赶着骡车回家。

赵戚氏端个簸箕正在院里簸米,看见二人赶车进院子,赵二爷还躺在车上。觉得很奇怪:“你爷俩这么快回家来了?东西送到啦,见着俺妮儿没?”

赵二爷一声不吭,杨宗说:“没有看见。”

“咋了?”赵戚氏问。

杨宗一五一十的把事儿说一遍,话音刚落,赵戚氏就嚎啕大哭起来。他们老两口已经认定,自己的姑娘是丢了。看见两个老的痛苦,杨宗也没辙,本来他话就不多,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去劝师傅师娘。正在一家闹哄哄的时节,院门口来两个人。他们看见院子里的光景,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发声。杨宗看见有人来,赶紧迎了过去,一看是阚荞麦老两口。

阚娘低声地问:“舅少爷,你们是咋了?”

杨宗并没有回答,转过头对师娘喊:“师娘,快别哭啦,媛儿姐遣人来了。”

赵戚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哪呢?哪呢?快,快屋里请。”赵二爷此时也一骨碌爬起来。

那日阚家夫妻被带往富家老爷府认认门儿,看要过年了,阚家夫妻与主家告假。主家开恩,放他们归家探望父母,年后初六上工。夫妻二人在家住一夜,就急急忙忙地赶来给赵家稍信儿。进了屋,阚家夫妻把富德业家的事儿,大体说一遍。最后,阚娘把赵媛儿捎的话,说了一遍。还自作主张地多加一句,奶奶说到了新地方,再给家捎话儿。

送走阚家夫妻,总算是心里有点底。但赵媛儿在哪里还是个迷,另外纳闷的是,捎回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再说大过年的,让自己搬家去下江,咋变卖房子、地啊?可不照闺女的话儿做,还怕错过什么。真让几个人犯难了,再三合计,最后决定老两口继续守住家,万一赵媛儿再给家里稍信,起码有人在。让杨宗独自一个人去下江,在下江找好一个落脚的地方,等一切安排好后,杨宗再回来接二老。商量完杨宗就要走,赵二爷则留他过完初五,才给他带足盘缠让他出门。

饱受煎熬的赵媛儿,在等待的日子里。每日胡思乱想,院子里,开饭的吆喝声响起无数次,她都是无动于衷。她一直没有去吃饭,也没人关心,干脆说是没有人在意。大过年的,老鸨儿和大茶壶忙着打点人情、走亲访友,哪里想到你窑姐儿的饭食。那些姐妹们根本不认识她,她连屋子都不出去,有谁知道,还有一个新来的。更何况,过年期间,老嫖们都在家过年,客人也少,等于给窑姐儿们休沐。窑姐儿们出不去院子,就三、五成群地看小牌、打天九、投色子,赌荷包里的那几文大子儿。实在没钱的就歘嘎啦哈1,成宿半夜地玩,一个个钻头不顾腚,还想着谁不吃饭?赵媛儿靠着菊香送来的果子、吃食度命,几天下来,吃不好喝不好,再加上着急上火睡不着觉。把人整整瘦下去一圈儿,眼窝深陷满嘴大泡,还懒得梳洗。整个一个人变了一个样,如果换上一套要饭的衣服,出去要饭连爹娘都不认识。菊香也按她的要求,不能到她屋里来。唯一能看见她的人,只有给她屋子打杂的“二驴子,知道她还在还活着。“二驴子”想和她搭讪两句,她也不言语,最后“二驴子”也懒得搭理她,很少来她屋里。她的状态,在窑子里是司空见惯的,“二驴子”对此已经不足为奇见怪不怪。没有人来没有人管,对于赵媛儿来说,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她巴不得永远过消停日子。注释1嘎啦哈:方言;动物的脚关节,多以羊、猪、狍子、鹿,歘嘎啦哈,东北民族的游戏。

赵媛儿天天白天盼着日头快点落山,到晚上又盼着亮天,掰着手指算日子,焦急地等待中迎来初五这一天。一整天,让她感受到度日如年的滋味,生怕麻三出现。按约定,麻三今天如果来,那么也就是宣布她的死期,她不再想如何出去,而是想如何去死了。求菩萨拜观音地总算等到天黑,看菊香没有过来,那也能证明麻三没有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麻三把她的活给接了。可接下来,她又开始提心吊胆,每日里想的是麻三能不能变卦,取走银子不再来了。如果自己被骗,麻三十五不来了,那么十五的晚上,得想什么招去自尽。因为秦妈妈的期限,是十六就得“出盘子”。

到十一那一天,赵媛儿实在是憋不住了。趁大家都耍钱耍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摸黑钻进菊香的屋子。菊香不在,可能去哪个姐妹那里看小牌去了,不得已又摸回来。一晚上悄悄地去了三次,才赶上菊香回来。见到菊香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是问问麻三可靠不。

赵媛儿心神不宁地终于熬到十五,早早起床给自己收拾利索,把需要穿的衣服都穿上。价值不重的,重新打好包裹扔到一边,方便的带上,不方便也不要了。然后,坐在窗前,将窗纸捅个窟窿,看着外面的动静。一旦看见有人在院子里走动,她会立刻警觉起来,查看是不是麻三来了。可是左等右等,等到过了中午,也不见人来。赵媛儿的信心一点点地流逝,悲哀渐渐地涌上心头,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了结自己。火,赵媛儿想到了火……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麻三则吵吵嚷嚷地进了院子。看样子,他和窑子里的人都很熟悉,跟好多人打招呼,或与相识的窑姐儿说两句玩笑话。无非是什么想我没有,让姐夫抱抱一类的,有些故意让人知道他来了。这时候,早有人去通报菊香,菊香也盼望麻三来呢,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的急迫心情一点不比赵媛儿差。听见麻三来了,忙不迭地出门迎接,热热乎乎地把麻三让进房门,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赵媛儿在屋里看得真真切切,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终于有盼头了。十几天的焦虑也缓解不少,现在再盼就盼天黑。天黑以后,再盼望菊香过来。时间过得实在是慢,好像故意跟她过不去一样,赵媛儿不时地看着窗外,可就是不见天黑。把赵媛儿急得跟火上房一般。

麻三他可是一点不急,进了菊香的屋子,急三火四地往炕上爬。亲热完,才与菊香说正事。

菊香赶紧问他:“你都准备好啦?咋带姐姐出去?”

麻三略有倦意地打个哈欠说:“嗯,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菊香又说:“银子取到了吗?”

麻三说:“取到了,数目差不多。”

菊香不满意地说:“你咋那么黑呢,管我姐要那么多银子。”

麻三拍她一下:“黑?我有那么黑吗?她不值那么多钱啊,是她说的吗?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了,把银子还给她,当我白跑一趟,我还不愿意废这驴劲呢。”

菊香揪着他耳朵:“你敢,这是我说的,姐可啥都没有说。今天你必须把她带出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麻三说:“别使劲,疼啊。你知道吗?用这个办法,我本来是想带你出去用的。用完一回,下次怕不灵了。要她五百两不多,将来够赎你用的。”菊香一听也挺欢喜,扭着身子撒起娇来。

正月十五元宵节,全城格外热闹。元宵节也叫花灯节,各家各户都点上灯笼。商铺买卖格外重视,院里院外都挂上灯笼,能挂多少就挂多少。有钱人去买现成的,没有钱的人自己做。实在怕麻烦,简单地用水桶冻个冰坨子,中间烫个洞,放一节蜡烛就成一个冰灯。喜欢热闹的人都上街,看东北大秧歌去。看激动了,也可以进秧歌队里,大大方方地扭一圈。小孩子在这一天,把自己所有的鞭炮都要放完,因为过完十五,大人不让放了。所以,满城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齐鸣,烟花满天。老鸨不允许窑姐儿们出院门,图热闹的窑姐,在院子里看烟花,或是带着“老嫖”自己放,满院子也都是人。人多眼杂,赵媛儿、菊香只能忍着不能见面。一直闹腾到二更天,天也冷了人也累了,院子里的人才散去。趁着各自回屋的功夫,菊香悄悄地钻进赵媛儿的房间。

赵媛儿还在地上转悠呢,见门一响,知道是菊香来了,连忙迎上去拉着菊香。急切地问:“好妹妹,你可算来啦,可急死我了。”

“你也看到了,满院子里都是人,我也过不来。走,去我屋合计合计。”菊香拉着赵媛儿就走。

赵媛儿说:“慢点,你先回去,咱们不能一起走,不能让别人看见。”

赵媛儿菊香陆续回到菊香房间,麻三也已经起来了,坐着喝着茶水。赵媛儿给麻三施礼问候:“三爷吉祥。”

麻三说:“坐吧,你都准备好了吗?”

赵媛儿连忙回答:“都好了,咱们啥时候走?”

麻三不紧不慢地说:“不忙,时候还早呢。你一会儿回去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越暖和越好,把头也包严实喽。除去穿在身上的,手里任何东西不许带。”

赵媛儿应允:“成、成。”

菊香跟着添乱:“那我干啥?”

麻三说:“你呆着你,到时候你跟着看热闹就行。”

她还是好奇地问:“你们咋走?”

“三更时,后院会火起,有人会喊救火。等院里的人都去救火的时候,你去找你姐姐,你们一起去后院看热闹。到后院以后,你们找到我。我身后会有辆大车,你姐姐直接上去,有人接你姐姐,记住没有?”麻三郑重地说。

赵媛儿点点头:“记住了。”

麻三正色地说:“你给我听好,只要上了车以后,你就不能有一点动静。即便是冻成冰溜子也不能有声,什么时候我叫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动。不然出了什么事不能怪我,如果事情败露,我也不退给你钱。”

赵媛儿咬牙说:“放心,只要能把俺带出去,卸俺胳膊腿俺都不坑一声。”

麻三见二人听明白了,催促说:“好,那你回去准备吧。菊香,咱们该睡觉了。”

三更的梆子总算敲响了,可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媛儿既紧张又兴奋还带有焦急,期待离开窑子的那一刻。时间一点儿一点的流逝,今天的时间像麦芽糖一样,被人活生生地拉长了,而且还冻硬了一样。

忽然后院一阵急促的锣声,有人大声喊叫:“失火啦,失火啦,救火啊!来人啊!”镗镗镗镗一阵紧似一阵。顷刻之间,外面的人渐渐多起来,哭的、喊的、叫的,人声鼎沸。一些耍钱看牌的没有睡,先跑出去,男人们去救火连喊带叫,女人吓得又哭又嚎,简直是闹开了锅。

菊香悄悄地来到赵媛儿的窗下,轻轻地叫一声:“姐!”

赵媛儿“唰”地打开门,菊香也不搭言拉她就走。这时候,院子里的人都往后跑,着火的地方在后院。二人随着人流一路小跑,后院已经来了好多人,女人们在远处驻足观望,男人们拎水的、铲雪的来回跑。这个活王八秦授,一边指使爪子们救火,一边骂:“是哪个瞎驴操的,放呲花也他妈的不小心点,等我找出来是谁,扒了你的皮……”

菊香一眼瞄见麻三,她见麻三在院子的西北处。起火的地方是后院东侧偏南,一处耳房,里面装的是粮食、酒等物资。所以,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着火的房屋。谁也没有注意菊香二人,两个人就着火光,贴着西侧厢房的房根,溜了过去。菊香假装害怕靠在麻三的一侧,挡住后面上车的赵媛儿。赵媛儿精神特别紧张,颤颤巍巍地爬上车。旁边还有一个男人抬她一把,那男人似乎借机“蹭毛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摸了赵媛儿屁股一把。赵媛儿如今哪顾得上这些,狼狈地爬上大车,大车中间的车板已经打开。底下居然是个暗箱,刚好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人低声说:“躺下!”

并且,拉胳膊拽腿地把赵媛儿按在那个箱子里,然后将车板安好。

赵媛儿立刻感觉一片黑暗,自己让人给装入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见外面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时间还是那样漫长,至于过多久她也不知道,后来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少。看样子火已经救了下来,最后外面一片寂静。

外面没有人了,赵媛儿紧张的心情略略地放松一点。侧耳细听,能听见骡马吃草和打响鼻的声音,偶尔有喂牲口、巡夜的人走过。她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张着嘴慢慢地呼吸,生怕冷得打颤,牙碰撞牙弄出声音来。一股股牲口的腥臊味儿灌入肺腑,好在从小家里都有牲口,这点还能将就。唯一让她受不住的是越来越冷,本来以为穿得多,能够扛得住寒冷。不曾想躺在冰凉的箱子里,感觉身体里的热气一点点的被吸走。特别是那双脚,也不知道是不是裹变形的原因,还是根本就不抗冻。开始的时候是痛,针扎的一样,后来有些麻,最后失去了知觉。

过了许久,听见街上有梆子打更的声音。咦?不对啊,她仔细地数数,怎么是五更的梆点,再细听还是:梆……梆、梆、梆、梆。赵媛儿觉得自己是三更出来的,没有听见四更就到了五更,一定是着火的时候,漏掉了四更的报更。

又过一会儿,外面的鸡叫了。当听见鸡叫三遍的时候,说明天已经亮了。但此时,也是最冷的时候,人称鬼呲牙。也就是说此时太冷,把鬼都冻得呲牙了。赵媛儿多日没有正经进食的人,简直把她给冻僵了,感觉自己像一块石头。

鸡叫三遍的时候,听见有人过来吆喝牲口,并且大车也在动。她猜想是昨天抬她上车那个男人在套车,也就是麻三的车老板子。车套好后,听见麻三在和车老板子说话,并且能够听出来,车老板子叫“栽楞”。她琢磨车老板子走路一定不稳,上身晃悠,不然咋会娶这样的名字。接着感觉到大车晃动,车老板子吆喝着牲口,赶着大车走了。接着,又听见大门开启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个男子说:“姐夫,咋走这么早啊?姐姐的热被窝你不住,急得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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