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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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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一晃几年过去了,杨家烧锅屯的人口激增,迥然形成了一个以杨家大院为中心的一个小村落。二十几户人家,多是给杨家抗长活的,还有几户是包租土地的。杨家也是添人进口,杨树青、杨树春也已经长大成人,分别娶妻生子。光杨家一户,已经二十多口人,加上伙计、长工有四、五十口人。长大后的小哥几个各司其职,杨宗和六奶奶也逐步的放权。杨树森负责外面的买进卖出,与各色人等交际,在外面,很多人自然而然地都认为,他如今是杨家烧锅的掌柜。杨树青从小就喜欢车马,种地和养牲口这一块都由他操持,带着人踏踏实实地种好庄稼。杨树春则学到他爹的手艺,并且性格也十分相似,从来不过问家里的大事小情,一门心思鼓捣他做糖酿酒的事儿。现在的杨家烧锅,方圆五十里都算得上是个大户人家。盖起两个大四合院,产业有酒坊、糖坊、油坊、酱醋坊、粉坊、豆腐坊……,二百多垧良田,骡马成群、肥猪满圈。秋收的时节,拉庄稼的大车能拴十二挂,走出院子整整一个车队。

六奶奶也不再亲自上阵,每天只是盘一盘账目,问一问儿子们的操作,闲下来的时间,伺候杨宗。杨宗的身体不是很好,经常会头痛,小儿子杨树春学会手艺后,他把作坊撒手了,每日院里院外的转转。看看地里的庄稼长势如何,看看作坊制造产品的质量,看看骡马喂的精细不,看看粮仓里的粮食是否受潮,出出进进完全是一个老员外的形象。但他有一个地方是不去的,豆腐坊的外间,豆腐坊外间搭了两铺大长炕,能住下四、五十人。一到入冬,六奶奶用来收留要饭花子。以往来要饭的,给一碗米、两个干粮饼子打发了。可自从杨树山出事儿以后,看到花子受冻,六奶奶的心会隐隐作痛。想起三九天,自己的儿子活活冻死在雪地里,那是多遭罪的一个过程。偶尔听说有花子成了路倒,她也会于心不忍。最后,在一片反对的声音中,她利用豆腐坊的外间,武断地建了一个花子房,任何人反对都无效。六奶奶立下一个规矩,每年的十月初一,开始煮一锅粥,到次年二月初三停火。但凡来住的,不分男女老少,白天进屋可以吃饭,晚上找个铺位可以住,给讨吃的一个避难场所。一天两餐,都是苞米碴子、高粱米粥,平时不给做干菜,只给做汤。在年节的时候,给炖豆腐或者肉汤,年三十给一顿饺子吃,二月二那一天做一顿像样的,因为第二天要送讨饭的人走。花子房不提供被褥,也不提供任何生活用品,一切都要寄居的人自行解决,或者调换。杨宗为什么不愿意来花子房,是因为当初建花子房的时候,他就不同意,后来拗不过六奶奶,也只能随她。谁知道,后面出两档子事儿,让他一直窝火不已。第一件事情是一个要饭的,还没到十月他就来了,大锅还没有开始煮粥。要饭的饿了,偷豆饼烤着吃。一不小心烤豆饼的火,点燃了马棚,幸亏发现的早,人手多一齐把火灭了,没有酿成大祸。哪里想到,要饭花子豆饼吃多了,又喝好多凉水,竟然被活活地胀死。第二件事儿,是有一个花子噎死了,原本杨家烧锅的花子房,不光给粥喝,偶尔也改善一下伙食。一次大师傅做一锅年糕,其中有一个上年纪的,怕抢不过其他人,急急忙忙地吞咽。可能是咬那口年糕太大了,粘到喉咙下不去,等别人发现的时候,竟然给噎死了。按理说人死了,又不是东家害的,也没有什么责任。但事儿麻烦啊,要去警察所报案,还要出钱给葬了。为这个事儿,杨宗是坚决反对,他听了一辈子老婆的话,也没有改变什么,只是以后花子房的饭食改成粥和汤。从此以后,他再没有进那个屋,不仅他不进,他要求女人孩子都不允许进。也难怪,那屋可也是真地进不得,讨饭的一个个破衣烂衫,开花棉袄开花棉裤,不是露着腿就是露着腚。生大疮的流血流脓,一天没事儿,都歪在炕上抓虱子。每年一入冬,六奶奶都得把丽秋弄过来住几天,给这些要饭花子治病疗伤。

几年来,依兰匪患严重,官兵也顾不过来。大一点的屯子都组织自卫队、自卫团,杨家烧锅屯的规模小、人口少,也组织不起来自卫队。只能是自己家雇炮手,经过和霍荷商议,聘请巴彦通山林队的几个年轻人。几个小伙子都是霍荷精挑细选的,家伙也是挑好的,毕竟是自己的姑娘家。杨家烧锅照价付钱,一切都用最好的。一共选六个人,都是没有成家的小伙子,有家口的,在外面呆不住,所以,挑几个都是没有牵挂的。六个人分成三班,一次两个人,分别布置在前后两个料水楼上。一有危险,起到报警的作用,如果胡子来的人数少,六枝枪完全可以对付得了。要是大队人马,几个人只能通过报号来威慑对方。一般来讲,走江湖的都能给个面子,不会因为一个民窑伤了和气,在江湖上竖立一个死敌。不是这些年没有遭遇过危险,而是把危机都化险为夷。随着杨家烧锅的名声越来越大,惦记这块肥肉的绺子大有人在,都碍于“五湖”“巴彦通”,还有谢老嘎达“青山好”的面子,倒也相安无事。

杨家烧锅的西院,后面是一片菜地,种植许多应季的蔬菜。夏天正是农忙铲地的季节,长工都下地了,人手也不够用,还要临时雇佣一些短工。所以,菜地也顾不上伺候,只好把种菜的活,交给几个媳妇管理,其它几个都能欣然接受,唯独是树森媳妇,找出各种借口不进地。干不干也没有人攀比,其他几个人也不在意,毕竟也不是多繁重的体力活。平时几个人除了伺候孩子,做一些针线活,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有了这块菜地,还是一种乐趣。特别是树山媳妇白淑珍,杨树山没了以后,自己成为寡妇,婆家不发话她是不能出嫁的。有了这块菜地,给了她许多解闷的事儿,到地里拔几棵草,给秧苗掐尖打岔,看看蝴蝶翩翩起舞,瞧瞧黄瓜开花。哪怕是地里没有活儿,她都喜欢在菜地多呆一会儿,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七月初的天,气温还不是十分炎热,瓦蓝蓝的天让人心情格外舒坦。白淑珍又来到菜地,给柿子搭架,用布条把柿子秧绑在搭好的木架上。忙碌一会儿,在阳光的照射下,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地汗珠。赶巧这时候来了尿意,瞧瞧远处的厕所,就想图个方便,旁边有一片玉米地,她想就近解一个手。当她刚刚来到地边,还没等解裤子的时候,突然发现玉米地伸出倭瓜大的一个黄脑袋,而且还朝她一呲牙。白淑珍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当场吓得她“妈呀”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垄台上,把茄子秧压倒两三棵。不仅如此,一泡尿也没有控制住。那个野牲口被她一声尖叫,也吓了一跳,一个蹦高窜出玉米地,横着菜地一蹦一跳地跑了。

白淑珍被它吓得不轻,心怦怦直跳,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想站都站不起来。过了片刻,过来一个人,身背一支步枪。来人是杨家雇佣的炮头,刚才他在料水楼子上执更,料水楼子在房子的西侧,他当时并没有注意白淑珍。但白淑珍的一声惊叫,引起他的注意。看见一只小狍子跑了出去,又见东家的儿媳妇儿坐在地上,猜测可能是狍子把这位少奶奶吓着了。赶紧从料水楼子下来,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说:“别怕,别怕。那是狍子,不咬人的。”

白淑珍见有人来,可能是惊悚过后,感觉安稳了。也可能是感觉是受了委屈,一下子控制不住,嘤嘤地哭起来。炮手一见她哭,一时还手足无措,不知道咋安慰她。只是说:“吓着你了吧,你别怕,那东西不凶,不祸害人的。”

白淑珍只管坐在那里哭,也不开腔说话。哭了一阵,炮手没法劝慰她,只好说:“我去给你叫东家奶奶吧?”

白淑珍这时才抽泣着说:“你别去,我坐一会儿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杨树山死后,白淑珍改穿一身素服,代表着自己守孝。俗话说,俏不俏一身孝,白淑珍的一身装束,加上刚才哭得梨花带雨,让这个血气方刚地小伙子,为之怦然心动。虽然平时杨家女眷不与外人接触,白淑珍她们并不认识家里的雇工,但是长工、伙计、炮手们可是对一家人了如指掌。特别对这个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白淑珍,他们有事没事就偷偷地瞄上几眼,首当其冲地是料水楼子上的几个炮手,有方便的条件。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并且他们的活,也是观望大院的周围。听见白淑珍搭腔,炮手说:“你是东家的少奶奶吧,我叫魏守林,是你们家雇来看家护院的。”

白淑珍偷偷地瞄了一眼,小声说:“嗯,我知道。”

魏守林一听很高兴,连忙问:“那你认识我?”

白淑珍低着头说:“不认识。”

魏守林很失望,说:“也是,我一个挣工钱的劳金,东家少奶奶哪里能在乎谁是谁。”

白淑珍说:“你别这么说,我也是小家小户的女儿,都一样的。”

魏守林献殷勤地说:“那我扶你起来吧。”

白淑珍正色地说:“不行,那怎么可以?我是寡妇,男人是不能碰的。”

魏守林讪讪地笑着:“我不是看你腿软了嘛,怕你自己站不起来,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只是想帮你一把。”

“你回楼子上去吧,不用管我。今天的事儿,你不要说出去,可以吗?”白淑珍一直垂着头。

魏守林忙不迭地说:“明白,明白,我不会说的。”白淑珍“嗯”了一声,魏守林又问:“真地不用我帮你?”

白淑珍怕让他看见湿裤子,连忙说:“不用,不用,你去吧。”

魏守林今天很欢喜,今天能和东家少奶奶搭话,可是其他人没有过的殊荣。于是,兴高采烈地回料水楼子上,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白淑珍。白淑珍哭过后,心情好一点,缓过点精神,自己爬起来,回屋去了。

杨树森越来越像个掌柜的,不仅在家里呼风唤雨,再外面也是游刃有余。现在外面都知道杨家烧锅有个七少掌柜的,渐渐地把老掌柜杨宗忘了,已经没有人再知晓。即使家里有个什么大事小情,长工打头的、作坊伙计,都来找他定准儿。在众人的吹捧中,杨树森已经把自己当成掌柜的。虽然爹、妈并没有交钥匙,他都认为自己理所当然的说了算。

今天杨树森进城,一是想结算一下酒款,二是给杂货铺进一些货。当所有的事儿都办完,免不了和几个朋友聚一聚。呼三喊四地来了一群人,大多数人无非觉得他有钱,来吃土财主冤大头来了。杨树森对此也不在意,无非是多加两个菜,添一双筷子而已。他的想法是,谁知道哪块云彩能下雨?哪块土地打粮食?说不上哪一天用到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胡闹着,还没有开始呢,听邻桌喊店小二。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但当店小二故意大声说杨家烧锅的时候,让杨树森听见了。连忙制止众人不要吵,听听那人在说什么?原来,那个客人喝了几杯酒,觉得酒非常好,便问小儿是谁家的?店小二见杨树森在场,故意喊出杨家烧锅。那个客人又问店小二,这酒哪里有卖的?小二指着杨树森说,那个是杨家少掌柜,如果你想做酒生意找他。说话间,那个客人朝杨树森,看了一眼,正好杨树森也在注视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那个客人又朝杨树森,点了点头,杨树森也客气地笑笑。杨树森刚才一搭眼,感觉这个人不一般,看样子是一个久走江湖的人。虽然相貌平平、五短身材,三十几岁的年纪,早早地谢了顶,但是掩盖不住眼睛里的一股煞气,一看就是常走江湖的老手。杨树森没有和众人胡闹,起身来到这个人的对面,与他攀谈起来。

杨树森笑盈盈地一抱腕:“老哥请了,看着有些面生啊!请问在哪里发财?”

那个客人也站起来,比划一个请坐的手势:“小兄弟请坐,鄙人谢文东,虚长兄弟几岁。”

杨树森连忙相让:“谢大哥请坐,请坐。”

谢文东叫小二拿来杯子、筷子,然后说:“哥哥我一个人喝酒没有意思,如果兄弟不嫌菜品素淡,请喝两杯。”

杨树森说:“哪里,哪里。刚才听谢大哥说酒还合口味,不瞒你说,这酒是我家烧的,想过来请教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足?还请谢大哥赐教。”

谢文东赶紧客气地说:“不敢当,不敢当。从上江到下江,我也喝过不少酒,没有哪个比得上贵号的。”

杨树森说:“谢大哥过奖了,喜欢就好。不知道大哥府上在何处?给您送几坛子去,请你品尝品尝。”

谢文东遗憾地说:“惭愧啊惭愧,我是从辽宁来的,刚刚到依兰城,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无福天天品尝贵府的佳酿。”

原来,谢文东并不是他的真名,他原名叫谢文翰,满族人,生于辽宁省丹东市宽甸县永甸村。因购买土地欠外债,在宽甸县雇用他人绑架同乡张宝堂外孙子为人质,勒索小洋钱四千元。事发后,张家上告官府,官府派人抓捕。谢文东侥幸逃出,带着全家逃到依兰县。由于刚刚到来,还没有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杨树森问:“谢大哥可有什么打算?做什么发财的买卖?”

谢文东一笑:“做生意我不在行,想找一个地方种地去,但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杨树森说:“谢大哥,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并桌吧。你一个人喝着也没有意思,不妨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或许他们能给大哥提出点什么信息。”

谢文东说:“我过去好吗?不会打扰朋友们的酒兴吧?”

杨树森说:“不会,不会,都是一些好哥们儿。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出门在外靠朋友。”说着,把谢文东拉过去,给大家一一介绍,然后寒暄着入了座。

酒越喝越热乎,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杨树森一群人与谢文东,已经勾肩搭背、称兄论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呢。谢文东这个人很圆滑,会说话、会察言观色,而且还非常地健谈,凭他丰富的阅历,拢住一群小年轻的是不成问题。在推杯换盏之间,又谈到谢文东去哪里落脚的地方。先是杨树森说:“道林兄弟,你三叔那里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给大哥介绍过去呗?”

王道林还没有回答,大成子发话了:“拉,拉鸡巴倒吧,他三叔不知道现在……现在在哪个耗子窟窿里呢?你上哪找他。”

杨树森问:“怎么呢?也就三、两个月,没有见到三叔了,他怎么啦?”

王道林叹口气说:“唉,别提啦,我三叔挠杠子1了。刘香九镇守使抓住几个胡子,几个胡子供出我三叔是内应,现在官军抓他呢。”注释1挠杠子:方言;跑路。

杨树森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王秀峰?啥时候的事儿啊?”

王道林说:“不长时间,一个月还不到呢。”

杨树森疑惑地说:“这扯不扯呢?咋摊上事儿了?你们还有谁有主意?”

胡少爷说:“如果谢大哥不嫌弃,去三区那面试试,三区那面地广人稀,好开荒置地。”

谢文东很感兴趣地问:“三区在哪里?我不怕偏远。”

杨树森说:“三区在土龙山那里,那个地方少有人去,太偏远。”

谢文东想要的就是人烟罕至,能够躲藏的地方。听有合适的地方十分感兴趣。连忙说:“人少不怕,能多开点地,那我去三区吧,看看哪个朋友帮我联系一下。”

胡少爷说:“我看也行,周边的地价太贵了,再说也没有多少。道林,能不能让你爹给三区的区长写个条子啊?有人好办事儿。”

王道林爽快地答应了,说:“这事情好办,一会儿回家让我爹写,他们区长到我们家,连屁股都不敢沾椅子。谢大哥你放心去,土龙山有咱哥们罩着,肯定没有问题。”

谢文东听了很高兴,连声称赞这些兄弟够朋友,一顿饭的功夫,把谢文东的事情解决了,他决定去土龙山安家落户去。

六奶奶正在屋里给杨宗拔罐子呢,白伦库走进来。杨宗的头又痛起来,家里一时也没有个会扎针灸的,多数都是六奶奶给他拔罐子,管不管用先解解心疑。老话说得好:有病拔罐子,不好也去一半子。六奶奶见亲家来了,赶紧让座:“大哥来啦?快坐,来,你抽着。”

说着把烟笸箩推过去。杨宗也应和着:“大哥你别挑理,我脑袋瓜子太痛了,坐不起来,躺着跟你唠吧。”他也是真地起不来,额头上还有两个瓷罐呢,一起来非掉下来不可。

白伦库赶紧制止说:“你躺着,你躺着,我也是随便溜达、溜达。你看我也不知道大兄弟病了,我还空着两手来的。咋的?头又痛了?找大夫扎古、扎古吧。”

杨宗说:“过去也看啦,也吃汤药啦,不顶事儿,痛一会儿就好了。”

白伦库又说:“是不是没找对先生啊?贾家屯那里有个吴先生,听说医道不错,我去一趟给你请来。”

六奶奶连忙推辞:“不用、不用,跑腿的事儿哪能劳驾你呢?请个先生,孩子们就能去,明天俺打发他们去接。”

白伦库说:“去接来看看吧,有病不能拖,没准他看准了呢?药下对症,少遭点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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