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张庆江开着他那辆二厢夏利出租车，拉着孙亚明，雪儿和文丽姐来到市看守所大门前。今天是姜成武从看守所出来的日子，十五天的拘留也够姜成武吃一壶，不知能不能把他一身的臭毛病改掉。
雪儿一眼就看见白芸的车，停在看守所大门前，估计白芸已经进了看守所，现在也许正接姜成武出来
今天一大早，孙亚明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去不去接姜成武。她当然要去，她都把假请好了，雪儿又给文丽姐打电话说孙亚明有车去。雪儿简单的吃了些早餐，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匆匆的下楼。
当张庆江开着他的夏利车来她时，她看见孙亚明，罗建国，吴胖子都在车上。雪儿犯愁了，文丽姐坐哪呀！张庆江转身对着罗建军说道“建国，胖子别去了，在拉上文丽姐真坐不下”
罗建国满脸的不高兴“早告诉我坐不下，我就把我们科室的松花江面包开来，你告诉成武让他请客，害得我大清早的起来，班都没上”不高兴归不高兴，罗建国，吴胖子还是下车走了。
孙亚明和庆江下车在旁边抽起了烟，他俩都知道文丽姐特别烦抽烟的，一路上都没敢抽烟。
没过多久，姜成武，白芸和李天明一起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姜成武一眼就看见他们俩了，把手举起来高声的喊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德行，怎么共产党还没有把你改造好”
“东风吹，战鼓擂，这年代谁怕谁？”大家都笑了，他们之间相互拥抱一下。
“姐，雪儿你们怎么也来了”姜成武看见姜文丽和雪儿从车里出来。
“你那次出来，我没有接你”姜文丽说道。
姜成武就怕他姐来接自己，就怕他姐跟白芸见面，千叮咛万嘱咐他姐不要到看守所来接他，这可好，三个女人终于见面，这咋整，人都来了还是硬着头皮介绍吧。
相互之间都介绍一遍。姜文丽第一次见到姜成武的女老板。第一眼的感觉这女人不是一般的人，两个姜成武都抵不上她白芸一个。一个精明妩媚的女人，如果她白芸想控制姜成武，姜成武就跑不了。还好，姜成武身边有个雪儿管着她弟弟，她可以放一百个心。
姜成武让庆江拉着亚明和他姐先走，又让孙亚明回去联系一下要好的哥们，晚上他做东。再说庆江还要跑活，别耽误人家挣钱发财，姜成武就是想打发他姐先走。
张庆江在旁边说道“文丽姐，走吧，我送你”
“我和孙亚明根本不是一个方向，你小子这么急，让我走什么意思？”姜文丽对着姜成武说道。
“我不是怕耽误你上班吗？现在挣钱多不容易”姜成武回答道。
“就你嘴会说，庆江你俩先走吧，我搭他老板的车，我还事情跟成武说”
姜成武心里想这下完了，想撵都撵不走。
“走吧，大家上车”白芸向李天明摆摆手，车上路。
张庆江一边开车一边对孙亚明说道“成武是不是真得和雪儿确立了关系，千万别在闪了雪儿，雪儿可是个好姑娘”
“这回姜成武是真心的”
“这我就不明白，他姜成武和他老板的关系，哥几个谁不知道，他姜成武左一个右一个，他就不怕穿帮”
“这其中的事情，你不明白，今晚成武做东请客，千万别提成武和白芸之间的事，现在只有雪儿还不知道”
“姜成武这小子不是坑人吗？你好好劝劝他，别太花花，女人太多了，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话又说回来，雪儿配姜成武那真是绰绰有余，人家雪儿有文凭又有正式的工作，人长得也不错，应该知足，差不多结婚算了，好好的过日子在外面还扯啥蛋啊！都老大不小”
孙亚明笑了“庆江，你怎么不去找成武好好谈谈，好好的教育教育他”
“靠，你别开玩笑了，他能听我的，我看咱们这些铁哥们当中，也只有你的话，他还能听一些，他那豹脾气就像毛厕里的石头有臭有硬还能听谁的”
白芸开着车问姜成武先回哪？
“我得先蒸一蒸，洗个澡，回天资吧，这几天身体都变味了，好像有股臭豆腐的味”姜成武不自觉嗅了嗅。
后面的雪儿看着姜成武光头的怪模样忍不住的笑了。
“哎，你笑什么，不信你闻闻，真有一股臭豆腐的味”姜成武转身把手掌递过去让雪儿闻闻。
姜文丽啪的一下打在姜成武的手上“好闻呀，你还以为挺光荣的，你怎么就不能上进呢”
“亲姐，打住，打住，我错了行了吧。我有罪，我无知，我无耻，我流氓，我坦白，我交代”
“你们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雪儿在后面只是笑。
“我告诉你成武，今晚，你张哥请川岛几个人吃饭，把你的事情处理一下，你必须去”
“我不去，我凭啥去，拘留我都拘了，这事情就算扯平，我去干什么？我一看见小rb就来气，在打起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这浑小子，你去不去”姜文丽一把揪住姜成武的耳朵。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要是去，就证明我理亏我错了，我才不向小鬼子低头。姐，你轻点拧”
雪儿一副心疼的样子，她也帮不上忙“文丽姐，你别生气，咱们好好说”
姜文丽松了手“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怎么就不懂事呢”
白芸这时说话了“这样吧，姜经理不去也好，姜经理也是为了中心信誉和为了女员工讨个公道才出手的。他的一切该打点的，花消的都应天资负责，我是天资是法人代表，我应该去，我也正打算找川岛把这件事情作个了断”
“真麻烦你了”姜文丽说道。
“你别这么客气，姜经理也是为了中心出的事”
“你，你呀你，真叫人操心”姜文丽点着姜成武的后脑勺。
姜成武一缩脖子“谁叫你是我姐了，我怎么不管别人叫姐，你也不打听打听，除了你谁敢训我，还敢揪我耳朵，老虎的耳朵是谁想揪就能揪的吗？我小时候你揪，长大了你还揪，你怎么不揪你老公的耳朵呢？”
姜文丽被他气乐了“你姐夫不惹事，明白事理”
“他不惹事，我上医院都看见那些小护士对我姐夫眉来眼去的，我看姐你要玄”
“你胡说八道”
“真的，不信你回家去问问我姐夫”一副挺认真的样子。
“你回过头来，让我看看你，是否说得是真的”
“我才不回头”说着双手捂住耳朵。
“我就知道你瞎说，连你姐，你都蒙”
“姐，回家吵吵架给生活增添一点气氛，书上说夫妻常吵架，能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你这是什么逻辑，盼着我家出事啊！”
白芸把姜成武和雪儿送到中心，又送姜成武他姐回单位，自己又开车回学校，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雪儿头一次来到姜成武工作的地方，天资中心真是太大了，跟她想像的并不一样。姜成武领着她四处转了转，跟他的员工打着招呼，也把她介绍给大家，又说了些话，大概看了一下，领着她上楼。
“你们这里漂亮的女员工真不少，跟你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姜成武看着她笑着说“哎，你不会吃醋了吧”
“我才不会呢，我相信咱们十多年的感情，不会被这么一点风雨吹垮，我相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谢谢你对我信任，我们大家都是工作关系，相处都非常的好。就像兄弟姐妹一样。你没有发现她们都在瞅你吗？她们在想，这么一位优秀的男士，谁将会是他另一半呢，你的出现让她们都妒忌死你”
雪儿只是笑，跟他姜成武在一起心情特别的愉快高兴。
姜成武到洗浴中心蒸桑拿，总经理办公室只剩下雪儿一个人。
雪儿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她要好好的陪陪姜成武。她现在一天都离不开成武，这种心情这种感受越来越占据她的心房，她恨不得把自己都融入到姜成武的身体中去，成为他的一部分。反正她雪儿是死心跟定了姜成武，这回再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从自己的手中溜掉。
父亲这回再也不能把他们拆散，她珍惜这段常达十多年的感情，这种纯纯的初恋，姜成武给了她不少美好的回忆，那是没有任何杂念纯净的感情，却让她终生都不能忘怀。
记得高中最后一个元旦，晚上每个班级都在搞元旦晚会。姜成武来找她说要带她出去，雪儿开始还是犹豫了一下，当看见姜成武非常郁闷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难受，没告诉任何人跟着姜成武走了。
那是一个让她难忘的夜晚，跟姜成武玩得那一伙人她雪儿一个都不认识，连成武最好的庆江，吴胖子，毛毛都不在。那些人更像混社会的，流里流气满嘴的脏话，还有两个着装艳丽的女孩。大家去了舞厅，姜成武教她跳舞，玩了疯了一阵，又去溜旱冰。
姜成武对他的那些哥们姐妹很冷淡，他们这些人上哪去哪，成武都跟着他们。一直闹到午夜，吃夜宵，喝酒。那两个艳丽女孩一会跟这个，一会跟那个拼酒，看得雪儿的心都乱跳。姜成武只是照顾她让她多吃点。姜成武白酒啤酒一轮都没有落下，跟他们频频举杯。
一个女孩在大家的起哄下来到姜成武的身边给他敬酒，就一屁股坐在姜成武的腿上，武哥武哥的叫着，姜成武喝完酒一本正经地让那女孩下去。
“武哥，有了新人，连我们姐们都看不上了”
“哈哈”“哈哈”那些人都笑了。
“武子，都什么年代，你还泡学生妞，你就不怕搞出大肚子，人家父母能放过你”
“闭上你的臭嘴，在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靠，你他妈的为了一个破女孩，还敢揍我咋地”
这一下把姜成武的火气惹起来。他拿起啤酒瓶子往桌角一碰，只听砰地一声，连啤酒带玻璃都飞起来了，照着那小子就刺过去。这一子全都乱套了，吓得雪儿直往后躲，身子不住的抖。雪儿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架势，这些只有在港台枪匪片中看过，西里哗啦一片狼籍，虽然没有刺到那个小子，就被人拉开了。
“武子，你他妈的这是跟我玩真得吗？”
“松开”姜成武拿起他俩的衣服拉着雪儿的手走出饭店。
那个小子疯一样拿起酒瓶子就要冲过来跟姜成武拼命，却被那些人给拦住了，那小子嘴里不知道骂些什么？
姜成武点上一根烟和雪儿在寒冷的外面走着。这时天开始下雪了，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雪花格外的飘逸浪漫。
“吓着你了吧”
雪儿点了点头。
“没想到今年的元旦会是这样，本想让你高兴的”
“你怎么跟这些人在一起，你不是答应过我，少跟混社会的人来往吗？”
“其实我也烦跟这些人在一起，其实我更烦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姜成武看着雪儿“我看到了你心情就好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特想你。咱俩认识已经五年，最美好的就是在十二中那两年多时光。我特想回到过去，可时间不能倒流，咱俩一天天长大，明年你就要高考要上大学了，要离开在座城市，咱俩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我要告诉你，我这里有你”姜成武指着自己的心口。
雪儿当然知道姜成武心里有自己，当年姜成武就是把她当小妹妹看待，处处关心她照顾她，跟姜成武在一起有安全感。
“学校回不去了，跟我到我哥们家住一宿，明天早晨再送你回学校行不行”
雪儿点点头，令雪儿更尴尬的是一个单人床一个被子一间小屋，她和姜成武就是要在这里过一夜，姜成武的哥们已经到别的屋里去挤了。
“睡吧，我在你身边坐着”说着把灯关了。雪儿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看着姜成武坐在她的身旁，上身靠在床头一动不动，不一会脑袋就慢慢地搭了下来，一下子又抬起来，又不知不觉地搭下来，像抽油机一样，一会上一会下。
对于这位未满十八岁处世经历不多的雪儿来说，这也是又刺激有新奇的经历，这也是她头一次和姜成武在一张床上过夜。雪儿毕竟有些紧张和害怕，但还有某种内心的冲动和兴奋。
咚地一声，姜成武也许头抬过了后脑勺碰到墙上。他一下醒来了，看看雪儿，站起来在小屋里走来走去又抽了几支烟，也许他觉得屋里的烟味太浓了把窗户打开。雪儿感觉到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进来，满屋的烟味淡了许多，温度也降下来了。
姜成武把窗户关好，他没有坐在床头，而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雪儿感觉到姜成武在看着她，她有些紧张，身子不自主住地轻轻的颤抖起来，她感觉到姜成武在抚摸自己的秀发，她都能闻到姜成武呼吸出来的淡淡烟酒，她知道姜成武的脸离她竟是如此的近，她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心儿咚咚地一个劲的蹦，她真是害怕死了，又激动的要命，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脸上冲，她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烧，如果在白天那一定羞得红通通的。
姜成武的手轻轻摸着她的秀发，她感觉姜成武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了，心儿都跳到嗓子眼里了。姜成武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