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通过本单位的照顾，本单位的职工子女，如吴胖子，大头这样的都被招进工厂。这一下他姜成武彻底成了无业游民，他更是破罐子破摔，一天在社会上瞎胡混，连家都不回，更没有脸见雪儿，他认为自己就是癞蛤蟆，怎么能跟白天鹅在一起，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还是分开的好，长痛不如短痛，对谁都有好处。

记得雪儿大三那年，姜成武跟雪儿整整谈了一下午，认为他们之间应该真正的分手，希望雪儿以后别来在找他，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说心里话，他姜成武对雪儿那可是一点邪念都没有。雪儿在他的心目中永远是神圣的。

自从雪儿上大学后，更是长成水灵灵的大姑娘，反而俩人之间更没有话可说。不像在初中和高中那段时光，俩人是那么的快乐和浪漫。现在俩人之间多了些礼貌，竟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那天，雪儿哭得泪人一个。他也哭了，但还是咬着牙走了，半个月都没有敢回家，他怕看见雪儿心又软下来。最后是他姐给他捎信说：雪儿明天回大学，一定让他到火车站送她，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会恨他一辈子的。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去了。看到雪儿时，雪儿憔悴了许多，脸也显得更加苍白无血色，眼睛显得更大。雪儿见他来笑了。姜成武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俩人就在候车室坐着，雪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自从雪儿上大学以后，他姜成武这是第一次这么近闻着雪儿那带有清香的秀发。他感觉雪儿身子在抖，他紧紧地楼着她的细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俩人就这么相拥着，依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车进站了，到了非告别不可的时候。雪儿猛地抬起头，狠狠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他感到嘴唇很疼，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雪儿噙满泪水的眼睛，雪儿扭头就上了火车。

姜成武呆呆地看着火车从他的眼里慢慢的消失。整整两年没有雪儿的消息，可送她的情景他今生今世都不能忘却，那是他心灵深处最美好的回忆。

再遇见雪儿时，他和四毛开得时装店已经快关门了，姜成武楞在那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认为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雪儿，因为他伤了雪儿的心。雪儿比他开朗大度了许多，也更加的成熟，那顿饭也是雪儿买的单，他满身上下就十块钱，他显得非常尴尬，不知怎么的，在雪儿面前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雪儿讲着她的故事，他认真的听着，雪儿告诉他，她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市人民银行工作。雪儿又问他这两年怎么过的。姜成武粗略地讲了一遍，净是瞎折腾，一分钱都没有挣到，还是一个穷光蛋，可他却把想念她的那一段避开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在说，他也没敢问她是否有男朋友。

在雪儿和家里闹得最紧张的时候，不是偷偷给他写信，就是找个借口出来见他一面，他姜成武却没有雪儿那种勇气，他都记不清了雪儿从高中到大学这几年给他写过多少封信，可他一封信都没有给雪儿写过，雪儿也不介意，现在他家的抽屉里至少有雪儿四五十封信。

自从和雪儿吃过那顿饭后，时装店的租期也到了。他和毛毛已经没有资金，还压了不少货。讨债的都要到家门口了，毛毛却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姜成武却背起这冤大头的债。

那时，他知道雪儿在打听他下落，也知道雪儿这两年还是一个人，这都是孙亚明告诉他的。他更怕见到雪儿，东藏西躲，债转来转去转到白芸的手里。不管怎么地他在天资中心站住了脚，说他无耻也好，下流也好，但这些并不都是他的错，这也许是命运安排的

他姜成武到现在一直认为他和白芸的关系是一种生理上和感情上双方面的需求，是一种很自然的流露，是相互的爱恋，是相互的给予，并不是相互之间的占有

这期间，雪儿没少让孙亚明来找他，孙亚明也真够哥们意思，从来没有把他在天资的事情告诉梅子，还为他不知说了多少善意的谎言。要不是在孙亚明的胁迫下，他真没有脸见雪儿。连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的，除了蒙吃，骗喝，瞎白唬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长，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跟上他。他总觉得于心不忍。

几次见面都是他先甩手走的，他告诉雪儿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自己就是下三烂再说你家里的人也不会同意等等等厉害关系。他越说，雪儿就是听不进去，就是迷他，他只好走人。可每次狠下心走时，他都能看见雪儿眼角上晶莹的泪珠，连他自己的心都在疼。

他姜成武知道，孙亚明对待雪儿比他要好一百倍，也知道亚明喜欢雪儿，如果说他姜成武和雪儿还存在一点关系，那么孙亚明就是他们之间的桥梁。记得那次，孙亚明又来催他，他也随便说了一句“你这么喜欢雪儿，为什么不去追她”。

孙亚明差一点跟他打起来，骂他是个混蛋，人渣，像他这种人都不值得雪儿去爱。如果让姜成武说真心话，其实孙亚明和雪儿还是挺般配的，孙亚明也有正式的工作，还是大专毕业，像他这样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无所有，拿什么给雪儿以安全感，可靠感和稳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