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神明（2 / 2）

‘土豆…万物生长靠魔力？’这话从男人心中猛地冒出。

‘对啊，我所在的……’适时，男人将想法止住。

他不确定这里的神明对于其他世界的态度，甚至是否知道有其他世界存在。

他还要回去找到自己的母亲，尽到一个儿子的职责。

他活着就是为了这个。

回报与孝敬。

如果真的了无牵挂……那便去他的人类，男人才不在乎，他会毫不犹豫的用这些情报换取自己未来存活的条件。

他就是这么自私，在失去锚点的情况下，也只有自私才能支撑他活着。

“如果你不想贩卖那些情报，我不会主动探寻，欲望在上，交易的双方必须自愿，这是神的教诲。”哈姆看上去相当虔诚。

毕竟他是欲望之神的信徒，行走于人间为祂收集欲望。

欲望圣堂。

‘听起来欲望之神还是一个好神？’虽然没法轻易设下好坏的定义，但一直以来，男人所接触到的文学作品，又或是动漫中，欲望之神总象征着邪恶与丑陋，似乎欲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

像是什么色欲，贪欲…他想到了七宗罪，但又想不起来更多细节。

“欲望没有善恶，但神明是正义的。”哈姆没有在意男人对神明的冒犯。

祂同样是充满宽恕的。

“对啊，力量就是正义。”男人下意识的回答道。

“那你就想错了，力量只是实施正义的基本条件，而非正义本身。”哈姆义正辞严。

男人有些意外。

“那…欲望之神，他对正义的定义又如何呢？”“满足。”哈姆即答。

‘不是说欲望的沟壑永远无法填平吗？’男人感觉自从来到这里，很多以往培养的观点不停变幻…或破碎着。

但人生就是这样，在知识的壁垒中学习着既定的一切，凭借稚嫩狭隘的认知批判着自己所不认同的观点…但人生又不只是这样，不断打破从前的认知，勇敢尝试，接受新事物，才能一路不停的成长下去，成为一个不固执己见，愈发完整的人。

并非完美，人无完人。

这回意外的是哈姆。

‘欲望的沟壑无法填平…神……也曾说过，可他…不是神的信徒啊？’

——“以人力，以人之认知，永世无法填平欲望的沟壑，但神可以。”

是欲望之神亲口诉说的真理。

哈姆很清楚，几天前，男人甚至连神明的存在都不曾知晓。

‘可他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没错，但是神可以。”哈姆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倘若世间无神…哈姆想象不到，没有神明，这里将会是一片多么残酷的废土。

“神啊…”男人感叹了一声。

‘我有些相信了。不是为了满足自身恶欲捏造的谎言，也不是仅仅能够安慰内心的善意谎言，神这里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掌重权（拳，办实事的人。’也许吧。

男人叹息一声。

“我想我明白了，一点。”

哈姆点点。

捏了捏鼻梁，男人开口道：“那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就是…没有魔力我…还有土豆，为什么能活着。”

哈姆摆了摆手“如果你不愿意交易，我不会勉强，如果你迫切的想要掌握魔法，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其他的…”

“我来自一个没有魔力的世界，也没有所谓的神明，人们依靠本身的团结，抵抗着天灾，以及外部的分裂。”也许是正义二字刺激到了男人。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满足，希望神明能将正义在自己身上贯彻。

最主要的，他不觉得哈姆是个坏家伙，至少他不会要了自己的命，表现的也很公平。

即便被骗了，他也认了。

‘我就是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