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寻仇(1 / 1)
日落的黄昏是今日的结尾,升起的朝阳是一天的期待,宁越就坐在坟前,看着一沓沓的纸钱被烧成了灰烬,宁越伸手挠了挠头,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看着松动的土地,宁越卷起袖子,准备修坟,边修边嚷嚷道:“老东西!你怎么死那么早啊!你在等等不就有好日子过了吗?只要在等等啊,十七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最后一年吗?你……唉!”
宁越说着说着心中升腾起一抹愤恨,恨不得一铁锹将老乞丐给抛出来,大成午和常帝皆是没有打搅他,他们都知晓这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呼呼!”宁越嘴中吐息这一口热气,看着老乞丐的坟墓,宁越直接扔了手中的工具,天空中再次飘荡细细飘雪,风中还夹杂着槐树的树叶,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坟墓道:“老东西,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了,缺钱了或者是有事,直接给俺拖个梦,你个老梆子,这都快一年了,你都没有给我托梦……!”
宁越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半响蹲下身子,伸手拍打着坟墓的泥土道:“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让整个端木家给你陪葬!”
宁越说完,缓缓站起身子,寒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看着老乞丐的坟墓,宁越喃喃自语道:“不会太久的………!”
寒风呼啸,一切都做完后,宁越走在无极道上的小路上,这一条路终归是不归路,没有后悔的余地,一路小走,宁越沿途在周边的客栈吃饭,将自己前几十年没有吃过的东西纷纷吃上一变,好吃是好吃,但宁越总感觉索然无味。
半响宁越伸展了双臂,领着昨天没有吃完的大半米糕,来到一处破败的庙宇,这里供奉的是前朝的一位镇国大将军,名叫齐云天,曾经以一己之力杀穿北疆,乃是千古第一人,在前朝可谓是风头无两。
当时北疆大举南侵,为首的乃是北疆之王豽貀,周边守将皆不是对手,连战连败,当时其修为也是出神入化,几乎长驱直入,直逼京城,为此这位齐大将军临危受命,吞服禁忌丹药,实力蹭蹭暴涨,一连斩杀豽貀麾下三员大将,随后与豽貀对决,以一己之力斩杀豽貀,随后率军北上,一路所向披靡。
然而天妒英才,拾年三十八岁的齐大将军药力消耗殆尽,最终灯尽油枯,死于北征途中,为此全军缟素,尸棺送入王城时,沿途百姓皆是跪地哭泣,前朝王上请自出迎棺椁,百万人送葬,百姓更是为其立庙颂德。
随着时间的流逝,百姓过的安逸,也是忘记了当年的悲惨,渐渐这庙宇失了香火,房屋破败,最终沦为了乞丐的卧榻之侧。
宁越来到庙宇,看着坑坑洼洼的石像,这石像原本是用金身做的,但没了香火后,一些心怀不轨之人直接将其刮了去,可谓是悲惨至极。
周边蹲坐着许多的乞丐,一个个裹着甘草瑟瑟发抖,这个天实在是太冷了,当然这里也是两极分化,有的乞丐衣衫褴褛,有的却是身穿厚衣,躺在软床上,身边还有两个女乞丐服侍,对比鲜明。
宁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这处破庙,和这里的乞丐显得格格不入。
正在温柔乡中的中年乞丐,抬起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宁越的衣服,便是知晓这不是什么有钱人,开口呵斥道:“哪里来的闲人,没事快滚!”
宁越顺声而望,看着作威作福的乞丐王,眼睛微微一抬,这个人他认识,他名叫钱三皮,是个无赖,因为当家奴的时候偷了点钱,被打断手脚扔了出来,但这小子在偷钱的时候还偷了一瓶丹药,吃了以后不但手脚恢复,反而还练就了三鼎之气。
因为手脚不干净,寻常人家也不敢用他了,这家伙就在乞丐中称王,作威作福,周边的小乞丐和老乞丐没少受他欺负,当年他和老乞丐要不到钱,就会被这家伙殴打侮辱,他身边这两个女子,应当是抢了几个寡妇,对于他宁越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小子!我大哥和你说话呢?聋了吗?”一位身材还算壮硕的男子张口怒骂了几句,伸手想要推搡宁越一把,下一秒一计飞刀直接刺入他的眉心,当场毙命。
杀这些人宁越心里没有负担,即便是官吏过来查也不会在乎,一些乞丐而已,只会耽误他们喝酒吃肉,但对于这些忍饥挨饿的小鬼来说,却是最大的折磨。
这些小乞丐那个没有点志向,最差的当个家奴或者龟公不比在这里强,但这钱三皮有些手段,故而这些人一直都无法离开,今日宁越是来算账的,也是来找人的。
“嗯!”钱三皮猛然从被窝里冲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柄锋利的锻刀,其他乞丐看到死人了,没有那种大喊大叫的意思,而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一块,神色畏惧的看着宁越,显然杀人和死亡在这里经常发生。
“兄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给我个章程,报个姓名,我认识端木十九公子,今日这事就了了,明天给你送份大礼如何!”钱三皮拿着短刀,神色严峻的看着宁越,言辞中倒是老江湖了。
宁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就是他找这家伙的原因,前年他出去乞讨,这家伙为了讨好端木家的一位公子,将老乞丐推了出去,测试哪位公子新练就的手段,硬生生将老乞丐打死,这笔账宁越自然是要算的。
“嗖嗖嗖!”十二柄斩妖刀飞快滑动,钱三皮还未反应过来,身上已经被削掉了三块巴掌大的血肉,手臂直接被斩断,宁越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戾道:“还认得我吗?”
“你……你是……宁越!”钱三皮瞳孔猛然收缩,眼神惶恐道:“你……你竟然没有死……!”
“告诉我是谁杀了老乞丐!”宁越没有多余的废话,蹲下身子看着钱三皮,眼神愈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