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整蛊（1 / 2）

夕阳公主在熟睡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父皇坐在黑石殿的龙椅上，父皇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排幽灵。只见父皇面容严肃，振振有词对她说：当遇则有，不遇则无，刻意不可取，缘分不可信。

听完父皇的话，夕阳公主想回应父皇。奈何此时此刻貌似有东西卡住喉咙，使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站在父皇身旁那群身躯奇形怪状的幽灵，内心害怕不已。这群幽灵的身躯着实吓人，有些幽灵的身躯由两颗头颅三只脚一只手组成，有些只有半截身躯，有些是整个人的模型，却没有眼睛耳朵嘴唇……当她扫视一遍幽灵之后，想转过头看父皇时，发现父皇的鬼影已消失。眨眼间，那群幽灵的影子也消失了。

这时，她惊恐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今日为何突然做这么奇怪的梦，为何我在实现父皇诡秘遗言的过程中，每当碰到挫折，不知如何继续往前走下去之时，父皇就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梦里，给我指点迷津，莫非父皇知道这一切终究要发生？可他又不是先知，仙逝之后如何知道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夕阳公主迷思苦想一会，为了保住梦里的信息，她跳下龙床走到龙案前执笔记录梦里的点点滴滴，生怕忘记。

记下梦里的点点滴滴之后，夕阳公主命令小牙门骑快马去南山，召唤国师进宫，她要请国师帮她解梦。

国师最后一次上早朝是聆听蛇祖娘娘与小牙门禀报他俩在庙陀河看见九个长得一摸一样的牧童玩水的事宜。次日，他眼看国中太平无事，虽身居要职，却终日无所事事，心灵渐渐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洪荒之感。说到底，他是舍不得已经呆了三五多年的那座屹立在南山顶峰的石头院，修道之心未曾死去，依然保留在他的心中。于是，他向夕阳公主提交辞呈，阐明回南山石头院修道。

夕阳公主开始再三挽留，国师坚决离去。夕阳公主不再继续挽留，而是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有急事需要国师相助之时，国师要随时帮忙排忧解难。国师应允，就骑着他的坐骑雷公马往南山的方向飞去了。

小牙门快马加鞭穿过太平门，越过五里沟，来到一个三岔路口。突然有一个人喊住他。小牙门闻声勒住马缰绳，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脚穿草鞋，头戴草帽的白发老者坐在柳树下乘凉，他的身旁放着一把色彩鲜艳的拐杖。小牙门看了看，不惊问道：“老伯伯是在叫我么？”

“刘莲红，这里只有我和你，不叫你，难道是叫鬼，你看见这里有鬼么？”白发老者不回答，反问道。然而，这一问着实让小牙门吃了一惊，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么知道我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刘莲红’这三个字自从我入宫之后，再也无人提起。偌大的黑石城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绰号小牙门。十余年的时光，都没有一个人呼唤我的名字，我都要快忘记了。今日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头子突然提起，暂且先过去看看……小牙门挥着马缰绳向白发老者走去，边走边东张西望，此处确实只有他与白发老者两个人。

骑马走到柳树下，细细的柳丝在清风吹拂中慢慢拍打小牙门白嫩的脸庞。小牙门抬手轻轻拨开挡住视线的柳丝，他想看清白发老者的面容，白发老者不让他看，故意低下头，让戴在头上的草帽盖住他的脸颊。

“老伯伯，有事请说，我有公务在身，耽误不得。”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容貌，说不准你我是相识，想到这时，小牙门试探问道。

“就是知道你有公务在身，所以喊住你，不想让你白跑一趟。”白发老者解下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水，用衣袖擦干嘴唇，慢慢回应说。

“莫非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小牙门好奇问道。

“知道，当朝公主派你快马加鞭去南山顶峰的石头院宣国师进宫，不过你不用这么折腾骑马去南山了，”白发老者拿起一截小树枝插在面前的泥土上说，这时他依然没有抬起头看小牙门一眼。半晌后，他继续说道：“国师正在从南山赶往黑石城的路上，不出半刻钟，他就经过此间，你尽管坐在这里等他便是。”

“老伯伯，你怎么知道这些？”话到喉咙处，正当小牙门开口想这么问时，白发老者已化作一股青烟缓缓向上空升起。小牙门跳下马背，不由得抬头仰望升起的那股青烟。就在这时，柳树上的一只喜鹊忽然拉屎，两滴鸟屎从天而降，正好滴落在小牙门的鼻梁之上。小牙门不知是何物，只觉得湿湿的，还带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便伸手去抠，放到眼前一看，是白色的液体，粘粘的，像鼻涕，继而放到鼻子前用力闻。

霎时，他狂喊道：“我呸，是鸟屎，今日真是碰上鸟屎运了。”说着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大拇指般大的小石头向上空扔去，想打死那只往他鼻梁上拉屎的喜鹊，结果一石惊起一群喜鹊。喜鹊闻声飞起，绕着柳树盘旋飞舞。小牙门看着那群飞舞的喜鹊，自个骂道：“区区一只野鸟也敢往我的鼻梁上拉屎，真是欺人太甚。”骂完之后，独自向不远处的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走去，他想用清澈的溪水洗净黏在鼻梁上的鸟屎。鸟屎虽小，却也很臭。

小牙门咧着嘴唇，忍着难闻的味道，屁颠屁颠来到小溪边蹲下，准备用清澈的溪水洗净臭臭的鸟屎，这时他发现一群萌动的小鱼在溪水里游来游去，身姿轻盈，时而吐出一个个小水泡，时而用细小的尾巴轻轻拍打水面，时而又把细小的鱼头露出水面，但很快钻进溪水里，貌似在与溪水之外的其他生灵玩抓迷藏一般。

看见这群萌动的小鱼正在开心的玩耍，小牙门一时不忍心打扰，没有一下子用溪水洗掉依然黏在鼻梁上的鸟屎，他蹲在小溪边聆听潺潺流水的美妙的声音，双眼注视着溪水里那群萌动的小鱼。此时此刻，仿佛他整个人停留在某个时空里。

过了些许，小牙门再也忍受不了黏在鼻子上那股臭臭的鸟屎味，他轻轻地在清澈的水面上挥手，示意叫那群萌动的小鱼到别的地方玩去，他要用这里的溪水洗鼻子，届时这里的溪水会变得浑浊不堪。然而，那群小鱼根本不搭理他，依旧在他眼前优哉游哉的游来游去，假装看不见他，仰或是根本不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