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国葬（1 / 2）

这天夕阳公主为仙逝的父皇举办葬礼。清晨，天色朦胧，满朝文武百官早早穿好孝服来到黑石广场外围提前设好的通道排队等候。他们按习俗等候参与国王灵柩出殡前的祭拜。不能到场参与祭拜国王灵柩的城中百姓，除了有身孕的妇女之外，不分男女老幼，一律身着孝服，以表默哀。在这个举国悲伤的日子里，原本布满浓厚的春天气息的黑石城渐渐刮起了寒冷的冬风，嫩绿的树芽在寒风中陆续凋落，绽放的花儿默默凋零。有些上了年纪的官员被冻得肌肤泛起疙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夕阳公主在黑石广场为父皇举办葬礼，虽然主角是父皇，但也没有搞特殊，一切按习俗操办。辰时刚到，十八名法师依照习俗盘腿坐在装有国王尸体的棺材左右两旁，为国王念经超度。夕阳公主则站立于棺材正对面的那块黑色的毛毯之上，距离棺材约有两米的距离。每当法师念到夕阳公主要跪拜国王灵柩的时候，夕阳公主就对灵柩一跪拜，二跪拜，三跪拜。而站在灵柩旁边的小太监小牙门随着夕阳公主跪拜就帮忙上香，倒水，添酒，然后烧幂币。

葬礼规矩过多且繁杂，但仍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整个黑石宫上下忙碌不停。

随着十八名法师为国王念经超度。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三两只乌鸦向黑石广场飞来，盘旋于黑石广场的上空，随着时间的流逝，乌鸦的数量越来越多，渐渐地，盘旋于上空的乌鸦把整个偌大的黑石广场笼罩在其中，它们一边不停的有序的盘旋，一边不停的用粗劣嘶哑的声腔狂叫哇哇哇……让人听得毛骨肃然，额头直冒冷汗。“莫非国中的乌鸦也过来为国王送行？”在场的个别朝着大臣看见密密麻麻的乌鸦，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嘀咕。

原本天空就布满层层乌云，加上无数乌鸦在上空盘旋，巳时之后整个黑石城的天色依然显得有点朦胧。为此，城中的百姓对这怪异的现象议论不停，等候参与祭拜国王灵柩的文武百官也偷偷低声细语议论，但没有一个人胆敢大声说出来，此时此刻谁人都明白议论是非要被砍脑袋，死者为大。

夕阳公主对国王灵柩行完跪拜礼之后，接下来轮到文武百官按官阶大小的顺序例行参与祭拜。然而，就在夕阳公主离开那块黑色的毛毯的那一瞬间，盘旋于上空的乌鸦不知怎么的，突然立刻陆续退去，消失于布满乌云的天边。

乌鸦离去后，黑麻麻的飞来了无数只苍蝇，它们以逆时针的方向盘旋于黑石广场的上空。刚开始它们默不作声，只是有序的不停地盘旋着。自以相国上官华一为首的文武百官按例行跪拜国王灵柩的那一刻开始，这群苍蝇仿佛被某种东西惊到似的，齐声呐喊嗡嗡嗡……轮流祭拜国王灵柩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胆敢抬头仰望盘旋于上空的这群苍蝇，个个都被那响亮的嗡嗡的叫声吓得小心脏差点蹦出来，原本需要六十步才走到国王灵柩前跪拜，但在苍蝇嗡嗡的叫喊声中，文武百官只用三十步走完。行完跪拜礼，立刻转身走，不敢多停留一刻。

文武百官行完跪拜礼已是午初，随着文武百官行完跪拜礼，盘旋于上空的那群黑压压一片的苍蝇也陆续离去，消失于黑色的云层边，不见踪影。接着，轮到黑石城内及周边的将兵跪拜，将兵人数太多，不方便一一亲自到国王灵柩前祭拜，于是就地跪拜，跪在地上半刻钟，以示哀悼。就在无数将兵跪下那一瞬间，有一群老鹰向黑石广场快速飞来，它们不停地盘旋于黑石广场的上空，时而发出惊空遏云的声响。

半刻钟过后，跪拜的将兵站起来，展翅于黑石广场上空的那群雄鹰随着将兵站起来也自然而然离去。这时轮到城中百姓代表参与祭拜，一共六十名市井百姓，国王过完六十大寿后的半个月病逝，夕阳公主把人数定于六十名就是为了告诉世人，国王于六十岁仙逝，虽然这是葬礼习俗中的冰山一角，但不可省略。

就在这六十名百姓的双膝刚着地那一刻，有一群喜鹊不请自来，在黑石广场的上空飞舞，小嘴巴不停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在诉说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它们在诉说些什么？倾诉它们的愤怒，仰或是抱怨它们来迟，不得而知。

等到人群对王国的灵柩行完跪拜礼已是未初。这时整个黑石宫上下都进入了更加忙碌状态，各做各应该做的事。因为未正时分，国王的灵柩准时出殡，片刻耽误不得。

不知不觉，未正时分在人群的忙碌中如期而至，礼炮在此刻齐声响亮，参与送殡的人群此时此刻开始嚎嚎大哭，哭声甚是悲伤。夕阳公主行完出殡前最后一次跪拜礼之后，便在小太监小牙门的搀扶下，缓缓转身前行，东城主席安乐与西城主柳如凤跟在她身后，接着是朝中文武官员左右两排，再接着是三千名各抬一个纸人的送殡人，纸人后面便是六十名抬灵柩的身强体壮的各阶层人士，再后面跟着的是三千名各抬一只纸马及扛着用白纸制作而成的假刀的人群，在抬着纸马的人群后面跟着五千名拿孝帆，抬纸楼，扛纸骄，撒幂币，打礼炮，及哭丧的人员，最后面跟着的是吹丧乐队，送葬的队伍可谓庞大而又诡异。

当送葬的队伍离开黑石广场，天空突然出现六十群摆成六十个人字形的大雁飞过黑石宫，整齐向南方飞去。继而天空飘下片片雪花，美白的雪花飘落在送葬的人群的孝帽上，春天飘雪。

送葬队伍及城中百姓看见飘落的雪花无不为此感到惊讶，却都默不作声，整个黑石城都陷入了沉默。

国王的灵柩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身着孝服头戴孝帽跪拜迎接。

送葬队伍穿过东城门，国王的灵柩突然变得异常沉重，六十名抬灵柩的人士变得寸步难行，渐渐地走不动了，吃力的站在原地上，左顾右盼，互相用眼神告诉队友，不可让灵柩着地，否则都会被处死。

不多时，一群黑压压的乌鸦飞过来，不停地盘旋在东城门外，过了一会儿，飞来一群密密麻麻的苍蝇。苍蝇与乌鸦混杂在一起，不停的盘旋飞舞着。又过了一会儿，飞来一群雄鹰。渐渐地，雄鹰、乌鸦、苍蝇混杂在一起飞舞。喜鹊也来了，它们立于旁边的枝桠上叽叽喳喳狂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