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不像我了（2 / 2）

“不，不是阿德里斯。”出乎天使的意料，明明布拉德看的是天空，却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复，“不是阿德里斯，但是要比阿德里斯更加神秘，也更加诡异。朱德烈，斯图亚特这潭水，太深。”

朱德烈，也就是坐在布拉德肩上的这位天使，它看着布拉德，不知道布拉德到底在伊莲娜的灵魂上感觉到了什么，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感受到了什么，布拉德。”

“什么都感受到了，但什么都看不到，仿佛是一位，不存在的神明。”

“你还要睡多久，废物。”奇怪的地方，奇怪的黑雾，最奇怪的便是这黑雾还会说话。

“你是？”伊莲娜看着黑雾，好奇开口，她对这黑雾，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她对楚子昂的那种莫名的感觉一样。

“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存在，上一个文明的废墟，上一个时代的遗产，被你选择又被你放弃的存在。”黑雾没给伊莲娜什么好脸色，虽然它没有脸，但语气并不是那么友好。

对于黑雾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伊莲娜总觉得对方在犯病，她想开口，但心脏有种刺痛，像是在告诉她对方没有说谎。

这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刺痛，而是心理上的，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伊莲娜看着黑雾，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眶里有泪水流转。

“又来这一套吗？可惜，他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傻子。”黑雾冷笑几声，雾气不断翻腾。

伊莲娜说不出话，声音不断地哽咽，她下意识地想要看清墓碑上的字，但视野被泪水模糊，她想要擦掉泪水，却越擦越多。

黑雾看见这样的场景，冷笑不断，这样怯懦的女孩，不知道有什么讨喜的，让那家伙那么护着，最后自己还消亡了。

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偏偏打开门的是这家伙，而这家伙又是那样的一个性格，想起来也是可笑，只有愚蠢的家伙才会惺惺相惜，就像他和她一样。

不过他真的死了吗？

黑雾眼中有一抹深思，但转瞬即逝，它看着不断接近墓碑的伊莲娜平地摔，然后倒在了墓碑面前。

墓碑像是受到了感应，碑文忽明忽灭，伊莲娜将手掌放在了碑上，感受到了岁月的痕迹，还有那段好像没有的记忆。

黑雾蓦然大涨，低沉压抑的气息充满了这片神识空间，但是它的气息很快被压制了下去，伊莲娜呆呆地看着墓碑的上方。

祂不存在其他人的视野里，但是在她的视野里，祂是存在的，就在黑色的阴影里。祂蹲下身子，蹲在墓碑上望着她，不存在的情绪占据了不存在的意识。

祂嘴唇微微蠕动。

“忘了我。”

因为我，不像我了。

祂转眼看着黑雾，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