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吃了见识少的亏（2 / 2）
林青棠点了点头，为自己也倒了杯热水。双手握着水杯看向了眼前的少女。
“这位姑娘，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不是顾妍？”
不知姓名的姑娘听到话语后瞬间像被电击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但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合礼法，很快又坐下。
“额…这个嘛…啊。我确实是顾妍，不过…林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青棠也不卖关子，指了指她腰部的香囊。
“这香囊是在庄月阁买的吧？里面的味道我闻了一下，大概是风信子，这种花由于香味浓郁闻久后就会沾有轻微的毒性。所以我又闻到了秀林娟的味道，这种花往往被添加到风信子中调和香味，可它的采摘过于艰难，使得秀林娟这种花的价格堪比等量的黄金。几年前我回到顺天在那里的庄月阁见到过，可惜没舍得买。”
“但不排除贵阁财大气粗，但你腰间的这枚玉佩我在其他丫鬟身上没有见过，应当是你的私人物品。就是这一模一样的玉佩，我小时候在你姐姐身上见过。”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林青棠出于礼貌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千金阁调教出的丫鬟，万不会进门就坐下。可若这个姑娘是顾凌霨的幺女，那便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原本神情低落的姑娘，一听到眼前的姑娘见过自己的姐姐。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崇拜的神情看向林青棠。
“林小姐，你还认识我姐姐？”
...
目光回到客栈甲字堂屋内
凡路放下朱栋奕写给自己的亲笔信。相面不过是“勇夺佳绩冠，北秦再会”这八字隶书，外加自己的私印。但这短短一封书信，让凡路心中悬了无数天的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
此刻，年轻人只觉得无数的压力转眼间烟消云散。以至于此刻凡路的内心有些激动，不对，是非常的激动。很多莫名的想法开始在年轻人的脑海中显现。
于是，他很快便注意到桌子对面正在嗦面的少年。
“清观，我想在西凉打造一支重骑部队。你说大概多少银子合适。”
正在吃面的少年听到凡路的提问，赶忙放下筷子，又用袖口擦了擦嘴。反问道。
“凡大哥，你要问这个骑兵方面，那我还真了解不少。你说个具体点的数字，我帮你算算。”
凡路略微思索一阵，给出一个数字。
“大概，八万两。”
对于这个数字，崔清观很是惊讶。
“八万两？凡大哥，你在开玩笑吧？”
“怎么，是多还是少了？”
凡路试探性地问道。
崔观清眼神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先是喝了口汤，接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咱么就按大明的计量，一斤是十六两。那这八万两白银就是大概五千斤。养一支轻骑部队倒是没问题，可是要想养一支重骑队伍的话。这五千斤白银估计连百户所都填不满，要不然就找些卫所兵装装样子，到时盔甲做的华丽些，带出去至少面子还是有的。”
“只能装备一百人？是不是未免有些夸张了？”
凡路深吸一口气，似乎不太相信崔观清所说的话。
“凡大哥你看，首先一个重骑兵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武器、盔甲、以及战马。咱们就按三千营的骑兵举例子，这军士所穿的战甲，都是从南方运来的精铁锻造而成。算上运输的成本，那可是比同量的银子贵上几倍。一个人就是几十甚至一百斤的银子穿在身上啊。武器也必须是精铁打造，再加上长矛，火铳，短弩以及附属的弹药。着这一个人的花费可就是天文数字。”
“这...额。”
“还要算上战马的马鞍，马镫，蹄铁这些器具，都必须由专业的铁匠打造。同时，一个重骑兵还要配备至少三匹随军的战马，每匹战马也需要配有御马监的相关人员进行养护。另外，不是所有民牧的马都可以成为战马。这点凡大哥作为西凉的世子应该比我清楚。那是需要多少年的训练才能上战场的啊？这花费可是一点都不能省。”
“还不算上人员训练的钱，军士和战马的伙食费。后方到前线运输的费用。而且凡大哥，这精铁可是朝廷严格管控的，就算你和几位皇子都颇有私交。可这毕竟涉及了大明重要的军事物资，连朝廷每年都供应不足。陛下未必能开口同意，就算你拿到精铁，这能铸造精铁的铁匠可是只有京城才有的。安西府的凉州有一处军械制造局我是知道的，但据我了解，凉州的军械制造局似乎只能做一些轻武器对吗？”
崔观清将一连串的话说完，似乎对自己的发言很是满意。但眼神看向凡路后却赶紧低下头，变得心虚起来。
此刻的凡路是紧闭着双眼，嘴角向下皱出了一个弧度。似乎很不高兴。
“凡大哥，我是不是说多了啊？”
崔观清眼看着凡路郁闷的揉搓着头发，试探的问道。
“啊？没有啊。观清，你这么了解军事，难不成你上过战场？”
面对崔观清的发问，凡路很快回过神来，问道。
“凡哥，不是我吹牛。当年沃州北部四郡叛乱的时候。就是我跟着我爹从中部带兵一路平叛，不过两年多的时间就杀敌数万，将叛乱平息。”
作为沃州布政使的嫡子，崔观清带着一种骄傲的语气向凡路讲述着往事。
“当时，你也上场杀敌了？”
崔观清嘿嘿一笑，似乎有些尴尬。
“嘿嘿，那倒没有。我当时就是跟着军需官学着管管后勤运输，打扫打扫战场。但重骑兵和轻骑兵我可是真没少见，当时负责骑兵的千户还夸我有军事头脑来着。”
“况且，我觉得现在战场上重骑兵的地位真的不比轻骑兵，性价比也远不如轻骑兵。自打火铳问世后，轻骑兵的机动性被充分发挥出来，打一枪就跑。射程比弓骑远，威力，准头也比弓箭强太多。而重骑兵现在往往是负责配合步兵凿阵，作用相当鸡肋。”
“凡大哥，你还想听什么？”
“没,没有了，你赶紧吃面吧，别凉了。”
看着继续嗦面的看似平凡的崔观清，凡路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还是吃了见识少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