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尘埃落定 逆天难（1 / 2）
不知过去多久，南天涯再次睁开双眼。
眼前早已不是清明峰山巅，南天涯低头向下看去，自己仿佛置身于一条光阴长河之中，在这道光阴长河中自己仿佛一位看客一般，在一段段人生中走马观花。
在每一段人生中，南天涯看着一位位凡人从从呱呱坠地，到阳寿耗尽寿终正寝。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南天涯已经不知道自己看过多少段人生，可能是八段，也可能是九段，管他呢，已经不重要了。
每当他看着一段人生走到尽头，就会在一段光阴长河中独行千百年路程。此刻的他已经被岁月磨灭了最后的意识。
三百年后，他忘记如何开口说话。大概一千年后，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甚至想过，自己可能随时迷失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河流之中，化作长河的一部分。
直到南天涯终于看到下一段人生，他无神的眼睛，终于看到一丝光芒。
他看到一个婴儿出生于世代耕作的平凡村落之中，但他只是看到村口的石碑眼泪便止不住的留下。
南天涯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多年后这块石碑会同一个人的出现而名震全国。也知道更多年后这块石碑被愤怒百姓泼满黑漆，甚至被朝廷命人砸成粉碎。只因一个年轻曾经壮志未酬般地提上三个大字。
状元村
孩子渐渐长达，成为了村子有名的叛逆少年。为了考取功名在深夜只带着一钱碎银子便偷偷离开家乡，前往都城。
路上饿了就在摘野菜充饥，困了就睡在街边的破庙。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年苦读。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以平民身份连中解元、会元。八抬大轿返回家乡，那是何等年少轻狂。
南天涯微笑的看着这个少年一步一步走上巅峰，眼角却是依然止不住的留下了泪水，因为南天涯知道，这个少年就是曾经的自己。
年轻人成为当朝唯一一位连双元的考生，一时间震惊整个朝野。最终以会试榜首的身份参加殿试。最终经过半个月的辗转后，终是踏入金銮殿。
对于年轻人来说，他是同期三十位殿试生中唯一一身份低微的平民。恢宏建筑和琳琅满目的饰品并没有勾起年轻人的半点好奇。
此时的年轻人只有无限的紧张与恐惧，从小到大自己只会读书，并没有人教过自己如何面见圣上，甚至只是皇宫内的安排住处的管事，少年都不敢与其直视。
直到两日后，慌张的少年被太监宣入宫中。
年轻人跪在大殿正中央，抬头便见到当今圣上坐于象征皇位龙椅之上。两边数百文臣分列两侧，此时他知道所有人目光都看想自己。
“你叫南守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手握考卷问向年轻人。
“回，回，回禀圣上，草民，草民名叫南守田。”
年轻人紧张面色惨白，双手不住的颤抖，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几个带着颤音的字。
“好，那朕问你，若有一日，数倍于于我国的外敌，占我领土，欺我百姓。吾辈武夫当以如何姿态面对进犯之敌？”
“我，我，这”
南天涯闭眼蹲下，不忍看着少年之后的表现。因为他模糊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可南天涯一个机灵睁开双眼之时，此时跪在大殿上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自己。
“没有听清朕的问题吗？那朕再问你一次，若有一日，数倍于于我国的外敌，占我领土，欺我百姓。吾辈武夫当以如何姿态面对进犯之敌？”
皇帝略有怒意，背后龙气大震。若真让如此窝囊的一个书生考得双元，这将是整个皇朝的耻辱。
跪在地上年轻人依旧止不住的颤抖，甚至连声音带有些哭腔。
皇帝大怒，一拍龙椅站起身来，怒目看向年轻人。
“快回答朕，要不然朕把你拖下去斩了。”
“我，我。”
“对不起。”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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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峰之巅，元婴连同巨树瞬间发生巨大爆炸。
南天涯的身影消失在爆炸之中。数道身影同时于临天洲天幕现身，在清明峰布下巨型屏障。防止周围百姓受到无妄之灾。
眨眼间，九道光芒穿透屏障，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转眼又消失。有数位十境修士企图捕捉光芒，但根本无法追上光芒的速度。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待到尘埃落定，几位大修士撤掉屏障神通，露出整座清明峰。紊乱的灵气迅速向外扩散，融入空气之中。
此时方圆数十里的土地上已不见山岳，只留下一个深入地下数十丈的巨坑。
“师傅，天涯失败了。”
吕国海的嗓音略带些许失落。
“天涯在最后关头一人独自承担了全部因果，自己陷入了光阴之海，放弃了转世轮回的机会。没有牵连到任何一人。这对于他来说可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陈仙人向弟子吕国海传声道。
“看到方才天幕中的九颗流星了吗？天涯临死前将绝大部分的灵气分成了九份，让它们散落九洲自行认主。这是他为这方天下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此时，一位读书人走到巨坑之下。先是将手中酒壶别于腰间，再从怀里取出一幅卷轴。上写“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诗中每个字都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卷轴仿佛散发着金色光芒，不久一座高达千丈的山峰显现于此。山峰自行变幻着，直到还原成清明峰本来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山上少了一棵树，少了一个人而已。
陈仙人起身向读书人行一大礼，读书人微笑着点头回应。之后左手持剑，右手拿起腰间酒壶，脚下一步迈出。消失在临天洲的天幕之中。
“这方天下很快会涌现出很多修炼奇才，崭新的时代要来了。”
陈仙人看着天际，不禁有些感慨。
“师傅，你要走了？”
“得去天池好好歇会了，歇到这方天下真正出现一个金丹为止。”
陈仙人的身影消失，吕国海叫来了袁海林。二人并肩眺望远方。
尘埃终有落定时，天下无人抗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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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