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幕间娱戏(1 / 2)
“呼——”
风雪在呼啸着,又一次狠狠地鞭策在至冬的脊背上,乌云笼罩在皇城之上,让人胸闷气短,家家足不出户,让着繁华的至冬城,变的过分宁静。
窗帘在晃动,掀起的风让本就残缺的蜡烛摇摇欲坠,黑暗盘踞了房间的大半,窗边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指轻轻点动,黑红色的衣袍让他高大的身躯更显威严,年迈的脸庞不怒自威,白与黑交杂的长发被凌乱的吹散,冰霜般的双瞳注视着窗外,另一只手正把弄着一枚怀表。
“这场雪···来得真不是时候,它的威势在这个时段将会荡然无存,从而让人有机会蔑视自然。”沉声开口,将怀表合拢挂于胸前,“凌乱的风雪也无法遮挡监察者的双眼,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政堂之上。”
“你又有什么计划。”
冷漠的女声从角落传来,向那看去,一个人正倚在黑暗的墙壁上,黑红色的女性执事服帖在她高挑的身材上,只到后颈的深蓝短发更显冰冷,青紫的双瞳并没有看向男人,双手托在胸下,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没什么,长存于凛冬的厄运之花已经完全绽放,在短暂的安宁之后,一定又会是无序的纷争。”
“吱——”大门被推开,两人投去目光,一个男人正拍着身上的雪屑走进来,“抱歉,有些晚了。”
“无事,属于幕间的谈话才刚刚开始,直视过那厄运的你,应该会有所感想。”
“感想?哈哈,那可算不上。”
“对情感的控制和收敛依旧会成为你的弱点。”男人转过身来,身后挂起寒风,“不过,花朵的方向,也并非我们的目光所及,真正该关注的,是我们那些同僚的动向。”
“去监视谁。”女人冷声开口。
“不,不再仅仅是监视那么简单,我们人员稀少,如果仅限于几个人那不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片面的监察已经不能让我们有所行动,那些女皇大人信任的执行官们还在肆意的活动着,我们要做的···是观摩。”
“观摩?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把所有人都派遣出去,让这个世界全都是我们的眼睛,将其印入眼中,不再是为了单纯的任务而监视,而是当做一切事件的过客看官,往往···会有不同的发现。”
“这是休假的意思?”
“我们还没闲到那种地步,时间一直在奔流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观摩,也并不轻松,毕竟一场浩大的阴谋之中,如果出现了太多的明悟者,难免会有人恼羞成怒。”
“······我明白了。”
“嗯?就我不懂?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将任务汇总直接交给女皇大人吧,有关执行官的一切先扣留下来,她应该不喜欢看到手下们的争斗,另外,你亲自去蒙的把探员接回,已经有太多的视线投向那片自由之地了,我们应当暂且抽身。”
“不是吧,我可刚回来,不然让别人去?”
“司察有更重要的任务,非你不可。”
“唉,好好,真是有够累人的······”
“无需再多言,就让我们好好看着吧,这场席卷大陆的风雪将会刮往何处···为了···女皇大人······”
“为了女皇大人······”“为了女皇大人······”
库亥芬爵府——
“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真在打扫客厅的兹弥闻声停下手上动作,整理衣装去开门,呼啸的风雪疯狂涌入温暖的室内,而更让女仆在意的,是门口这位披着破烂大衣的白胡子中年人,如同乞丐样的装束,宽大的手掌上可以看到不少茧子,身形非常健壮。
“这里···是柏罗希·库亥芬侯爵的住处吗?”
“没错,请问您是···”
“我能先进去吗?”
“很抱歉,在表明身份前并不能。”
“···就连家仆也这么不讨人喜,我是他的···故友。”
“请把武器放在门外,”兹弥依旧没有给预想进入的中年人让道,而是看向了他腰间的长剑。
“我从来都剑不离手,什么时候,他变的这番胆怯了。”
“请注意你的言辞先生,如果不放下武器,我不会让你进入。”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小姑娘,我杀过不少像你一样的人,不懂得变通。”
“这是规矩,”女仆说完,门外的中年人却是直接迈步向前,刹那间兹弥的手划过腰间,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长刀直直刺向中年人,宛如暴风雪中的一片雪花,无声无息。
“叮!”
刀剑撞在一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中年男人左手持着长剑,挡住了刺击,老旧的常见上可以看到不少划痕以及血的痕迹,他的双瞳散发着金黄的光芒,语气冰冷:“你不应该像一位惩戒骑士发起进攻。”
中年男人眼中金光大现,长剑开始浮现出金色的光茫,兹弥连忙后退,做出戒备的动作。
“好了兹弥,让他进来吧。”
柏罗希的声音将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打断,从楼上下来,兹弥点头将长刀收回,默默站在了他身后,中年那人也将长剑放下,眼中光芒褪去,没多说什么便踏进了爵府。
吩咐兹弥去泡茶,自己则和中年男人坐在沙发对立,先开口:“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还可以看到存活在世上的其他同僚,烈玛斯。”
“呵呵,我也没想到,被冠以‘最后的惩戒者’的你在至冬会变得这么胆怯。”
“我只是不想在参与无意的争端。”
“所以就堕落在这片冰天雪地?被人讲当做玩偶监视?”
“只是在遵循规则罢了,在异土他乡,总要小心谨慎。”
“哼,看来长久的和平已经让你忘记了硝烟的问道···你有多久没见血了。”
“···很久,很久了···”沉吟几秒,柏罗希叹声着。
“而且你的决心不错,就连骑士的长剑都被你抛弃了。”
“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柏罗希没有在意烈玛斯不屑的嘲讽,“在蒙德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家伙。”
“这正是今天的主题,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十不存一,而且大多都是老干部了,他们早就归隐。”
“那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大费周章的来至冬找我。”
“直入主题,这个性格倒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