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断案(1 / 2)
翌日一早,东方既白。
李宁亦一身便装,脸上的尸血还没完全擦掉。趁着星光未散,他已来到县衙大牢。叔叔李誉昨夜已经从尚知县那了解了情况,此时已经不在大牢。大约是回家了吧,李宁亦心想,等回家了得想想怎么赔罪。
李元芳换下了囚服,一身藏蓝色的捕快服已经穿戴好,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李宁亦虽是第一次见他,但这一世的记忆却让李宁亦对这个师父顿感亲切。他大声道:“老李头,我来解你出狱了啦!”
李元芳闭目不语。
等到李宁亦走近了,他突然抽出制式长直刀的刀鞘,朝着李宁亦的屁股蛋打去。
李宁亦吃痛,大叫了出来。打扰到了牢里其他捕快和白役的酣梦,有人骂骂咧咧的回应。
“两个三品武者加一个四品武者都对付不了的怪物,你一个二品不是送死吗?”李元芳嗔怒道。
“你爹把你托付给我,你要是有什么闪失”
后面的话李宁亦已经听得太多了,条件反射般的忽略了。
李宁亦赔笑道:“嘿嘿,师父消消气,我留了个心眼儿,我是等那怪物被缠斗的快不行了才出手的。这种功劳不捡白不捡嘛。”
“就会油腔滑调。”李元芳心里暗骂。
“你看你,一身的尸臭味。跟我去浴房洗洗晦气!”李元芳说道。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大牢,到县衙后院的浴房洗浴。
李宁亦看到一个浴间里有未干的水渍,心想是谁这么大早来洗浴。
那浴间的矮门上还有一白丝在飘动,李宁亦不自觉走近,近看竟是一件遗失在此的女子抹胸。
县衙的浴房平日不会有女子出入,这几日在县衙后院走动的就只有女捕头慕容映雪了。
难道是慕容映雪在此洗浴了?这县衙浴房的低矮浴间,男子之间倒不是问题,女子在此洗浴岂不是被看光光了。
她一定是忍受不了身上的尸臭,趁半夜无人来此洗浴的。李宁亦暗想着,脑中浮现出慕容映雪沐浴的倩影。
他嘴角一丝上扬,悄默默的把那白丝抹胸塞进了怀里。
···
县衙大堂,尚知县、曹员外、六扇门三人及李元芳师徒二人齐聚。
丽春院的勾栏女子和两个龟奴被白役带到。
勾栏女子一脸浓妆艳抹,娇弱无力的样子。似乎还未睡醒,一叠叠的打哈欠,看来昨夜很晚才收工。
尚知县厉声问道:“堂下女子,将你所知再详细说一遍。”
“大人,小女子前日已经交代过了。沈官人是京都来的客商,做完了生意,到我们丽春院歇脚吃酒。不巧却相中了奴家,让奴家春宵相与。”
说罢她微微一笑,好像在沉忆什么。忽而又脸露愤愤之气,说道:
“但是这天煞的竟然死在我房间里,这要是传扬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张开啊!”
“说说跟案情相关的。”尚知县不耐烦的打断。
“那晚奴家与沈官人在客房吃酒叙话,正准备熄灯歇息,突然窗户被人撞开,风灌进来把油灯都吹灭了。奴家没见过啥世面,见到黑衣人这等架势,只感觉一阵胸闷眼黑,就不记得后面发生啥了。”
“沈事主可与你说过是做的什么生意?或者跟什么人交易?”女捕头慕容映雪问道。
“沈官人说赚了不少,但不肯透漏是啥大买卖,只说不足与外人道。但听他的意思,买家不是本地人。”勾栏女子答道。
买卖两方都不是奉县本地人,偏偏要到奉县来交易,是为何?李宁亦寻思着。
尚知县、女捕头等也在沉思,大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沈事主的生意,可与火器有关?”李宁亦突然打破安静问道。
众人诧异,火器?
李宁亦顿了顿,随后解释道:
“第一,武备库丢失了大批铅丸,但只丢失了一把手火铳,如果只是盗取手火铳行凶,为何需要盗取这么多的铅丸?所以这批铅丸对凶手来说一定另有用途。”
“第二,一般商人不太会隐瞒自己做的何种生意,而这位沈事主对生意的事情讳莫如深。居案籍记载他在京都是做茶叶生意,茶叶生意为何不能与人说?那很有可能他此次做的是见不得光的暗面生意。”
“第三,如果是见不得光的生意,那买主为了保密,就很有可能杀人灭口。”
众人正在沉思消化李宁亦这一连串的推断。
慕容映雪先发问道:“所以,买主是凶手,买主买的是火器?”
“只是猜测。”李宁亦答道。
“如果能查到沈事主的账簿,也许能确认他是否有暗面生意。”李宁亦继续补充道。
“账簿已经丢了,沈事主的随身行李没有找到他的账簿。莫非账簿被凶手拿走了?”慕容映雪说。
“凶手很可能就是与沈事主做生意的买主,行凶动机就是掩盖这笔买卖。”李宁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