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殿里话当年（之二）（1 / 2）

“正是苏殛这种反常态的修炼理念，催生出了他那卓尔不群的独门修炼体系。”

许唯卿道：“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苏殛在得道之后，没有敝帚自珍。

相反，他向所有人公布了自己的修炼法门，那就是——

‘以道为先，技法居后’。”

慕夕雨点头道：“我听说过这句话。这话的意思是，要想修炼大成，需要先体悟修炼之道，再修行相关技法。

不过，有人将这句话奉为圭臬，也有人将这句话视为离经叛道的……嗯……狗屁不通之言论。”

“没错。”

许唯卿道：“因为这句话中所蕴藏的意思，与推崇‘先修技法，再以技法入道’的传统修炼体系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严重相悖。所以它会遭到抵制，并不奇怪。”

“不止抵制……甚至还有人认为，苏殛是存心误导后人，他故意公布了错误的修炼法，就是为了摧毁与残害剑道的后进之士，以保证自己在剑道领域上，永远独占鳌头，称魁一世……

在那些人看来，苏殛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或者说……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小人。”慕夕雨道。

许唯卿摇了摇头，道：“那些人还是太小看苏殛了。在剑道上独占鳌头?常年霸着剑道至尊的位置不让?呵……”

许唯卿冷笑一声，道：“苏殛如果仅仅图谋做个长久的剑道魁首，那他也不过如此。这天下的风云，又怎能被他手里的一柄剑搅动这么久?”

“我很了解苏殛这种人。”许唯卿神情肃穆，缓缓道，“这种人……所谋之大，难以想象。”

“看起来……你似乎对苏殛这个人很了解。”慕夕雨有些诧异，道。

“还行吧。”

许唯卿没有多加解释，他只是含糊地应付了一句。

顿了顿，他接着道：

“苏殛开‘先悟大道，再修技法’的先河。所以，他的战斗体系完全异于常人，他要判定一个人的实力，不是看其技法水准，而是看其悟道层次。”

“这种判断实力的方式，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出错。但是……”许唯卿道，“总有出错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时的你……”慕夕雨惊讶道，“悟道的层次……很高?”

“相当高。”许唯卿点头，他苦笑一声，道，“与之相反的是，我技法的强度相当低。”

“用系统术语来说，就是你吸引到了boss，也就是苏殛，巨量的仇恨。结果发现，你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应付boss丧心病狂的攻击……”慕夕雨用相当直白的语言分析道。

“是啊。”

许唯卿一脸沧桑地点头，道：“更糟糕的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那时还不认识苏殛，以至于我一直以为苏殛就是个普通小兵……”

“这样一来，你被打成重伤也不难理解了……”慕夕雨一脸同情。

许唯卿一脸木然，述说道：

“苏殛当时手持木剑，一剑朝我刺来，那一剑平平无奇，刺入风中，风波不起，刺入水中，水波不兴……”

慕夕雨睁大了眼睛，满眼皆是惊讶之意：“那是……曾被‘剑王师’尹昭阁评点为‘通达极意之境’的剑招?消痕无波?！”

“正是剑招·消痕无波。”

许唯卿道：“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愣头青，哪里看得出这是苏殛成名已久的大招……

我还想着硬抗他一剑，借机近身，然后出手斩他手腕，折他臂肘，削他肩膀，断他肋骨，最后锁他咽喉，飞脚踢他膝弯，将其彻底制服……”

“嗯……想不到你那时的心理活动如此丰富。”

慕夕雨点头，毫无诚意地夸赞道：“你这一套臆想中的战术井井有条，听来十分精彩……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啥都还没做呢，人就已经被刺飞了出去……”

许唯卿道：“我人在半空就失去知觉，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已经躺在罪殿的疗养床上了。”

“啊?”慕夕雨惊讶道，“你和苏殛……这就打完了?”

“打完了。”许唯卿道，“简单来说就是，他刺了我一剑，我晕了过去，战斗结束。”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