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好人(1 / 2)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天历九十五年,夏至过后的一个夜晚,张家祖宅祠堂。张一凡虔诚地祭拜完历代先祖,独自来到祠堂外小院,徘徊良久,心中愤慨难平,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剑,在凉亭外的朱漆红木上刻写了这么一句话语。
字迹中正,笔力苍劲!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字迹与柱子上还流淌着汩汩血液。
这世间根本没有纯粹的好人。我们所能遇到的好人,大致分做三种,一种是伪善人,一种是行善积德之人,最后一种则是生来正义感爆棚的本分老实人。而咱们的主角张一凡,就属于最后一种,一个胸无大志、且被世间道义束博着的可怜人。
此刻,夜色正浓,浓密的树荫被微风吹的哗哗做响,月华皎洁如水,将这小小院落衬托的如梦似幻。张一凡身着一身青衣素服,面若枯槁,低头凝望着柱子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眉宇之间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与凄凉。
张一凡:男、字闲云,天运八十一年生人,今岁十四,藏龙书院大二学子,天韵帝国护国医圣张道一之嫡子长孙。其未婚妻臧氏,天韵帝国逆天龙王臧青嵘之嫡长女,今岁十八,天启集团首席董事。
按理说:生于如此显赫的世家,张一凡虽说不能事事随心,但也不至于窘迫得发出如此感慨!
可世事无常,谁又能想到:曾经在天韵帝国风光无限;荣耀无比的张家,随着张家老太爷被捕入狱,整个张家犹如树倒猢狲散一般,有能力的都移居到了国外,时运不济或是没有能力,等待他们的只有最正义的审判,还有那凄惨悲凉的余生。
夜!无尽的冰寒,却比不得这冷漠的人心。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亦不是爱恨情仇,是不能共赴生死!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的家族宗亲,为护全自己而身赴火海炼狱,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张家落败的起因,竟然是一次简单的户外野炊,一束被野风吹走的火种,竟然能够引爆前朝的军火库,如果这都能用意外来解释,那么张一凡父母的叛逃,则是把张家推向了无尽的深渊。
张一凡不明白,为何他的父母这么优秀,最疼爱他的爷爷还那么讨厌他们。他同样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稀世珍宝?竟然值得自己的父母,抛弃这个家,舍弃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家。
以至于现在的张家,日夜都有御林军守卫,他们不是害怕张一凡畏罪潜逃,而是害怕被日夜守卫在外面,群情激愤的民众含恨打死。
事实上,在张一凡家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张家祖宅已经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有的负责泼粪;有的负责拉条幅;还有的负责摄影报道,当然还有许多人负责放火,更多的人则是拿着柴刀棍棒,负责杀人!
张家之所以如此遭人嫉恨,不仅仅是因为张一凡谋杀了那位最具影响力的的道德模范,也不是因为张家合伙拐走了天韵帝国的盖世国宝,毕竟,那位道德模范不是他们家的亲儿子,东西则是归属于皇家,这些事情跟大众老百姓没有半毛钱关系,莫说是杀了个人,偷了点东西,就是把天韵帝国的皇帝赶下台,只要不动用他们利益关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傻傻地跳出来喊打喊杀。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张一凡的父亲。
张一凡的父亲名叫张冥,字汉德,尊号赤火神龙,天韵五十三年生人,今岁四十二,《诛神榜》排名一百六十二,诛杀五品神明十一位,九品神明九十五,腾龙帝国六品国士,官至翰林院从五品院士,天启生命集团执行官。世界著名的生命学家,地质学家,机械专家,被誉为近千年来最惊才艳艳的传奇。
然而,诸多的荣誉与头衔,都比不得他那堪称妖孽一般的人生履历。
张冥八岁进学,十三岁那年,发表了一部关于《进化与长生》的系列论文,从而开创了一门新的学科,生命工程学,自此名扬天下冠盖满京华。
随后,张冥十五岁考入青龙学府,十七岁拜大国士藏青书为师,21岁创办生命工程研究所,也就是天启药业有限公司的前身。
张一凡曾不止一次地期盼:事情如果到这里就结束,或许自己一家仍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那怕他的父亲吸毒、酗酒,杀人,哪怕欠下天韵帝国亿万两黄金,哪怕有再多的不堪,只要不触犯万死的罪过,张一凡相信,凭借着他父亲恩师的名头,他的父亲依旧可以风光无限地在各国的名校与专家之间授课讲学,最后赚的盆满钵满……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天韵七十三年,张冥创办的生命研究所,因为研究方向的错误,导致资金链严重短缺,濒临倒闭。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人会傻傻的为一堆粪便与毒品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