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鲜衣怒马少年时（1 / 2）

“要不走打排位去。”

“上分。”

“这样好赖有个奔头。”

林凡丢下烟头，在宿舍群中发出一串文字。

许久未有回应，消息界面空空如也。

他叹了口气，打开许久未用的电脑，盯着桌面上那个小小的英雄联盟图标发呆。

“老都老了，何必折磨自己。”

“娱乐模式不香吗？无限火力不快乐吗？”

有回应了，黄牛阿天，毕业后倒卖电脑配件的货。

“打了十年还是个黑铁，算了吧，不找虐。”

卡小东也弱弱发了一句。

群里再度安静下来。

林凡吸了一口气，还是打开了英雄联盟的图标。

嗯……缓慢的更新，老电脑果然不行了。

眼看着进度条像蜗牛一样蠕动着，他也不着急，又点起了一根烟。

半小时后，终于更新好了，他搓了搓手，激动地点开游戏，点进排位之中。

又是漫长的加载等待。

出租屋的破灯忽明忽暗，晃晃悠悠的，冬天的风从窗隙中卷来，手脚有些冰冷。

终于进去了，他又搓了搓手，用力地抓着鼠标。

“欢迎来到召唤师峡谷。”

连声音也换了吗？林凡心中想着，鼠标将英雄点到上路。

此时的中路却莫名爆发了厮杀，少人的己方很快被杀得落花流水。

“上路会不会？一级团不来？”

“什么脑瘫啊，出门装都不买？”

才一分钟，队友就开始疯狂ping他。

“我……对不起，我不是……”

他拙劣地打字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屏幕变成了灰白：对方上线的老诺手两三斧阴死了他。

“菜”

“鸡”

队友疯狂地标记着他，聊天框里已经开始口吐芬芳。

毫无疑问，游戏输了。

他倒也不气馁，兴致勃勃地又开了一把，但，第二把干脆没加载进去，直接卡死在了加载界面。

主机的风扇开始啸叫起来，破电脑马上就蓝了屏。

这台电脑是大学时期就买的了，陪了他七八年之久，配置早已落伍于时代，死机，正常不过的事。

他重新启动电脑，按半天却都没反应。

无奈，他掏出手机，打通了阿天的电话。

“喂，天哥，电脑又坏了。”

“不是吧，胖子，早就让你换台电脑，你那破电脑，十年前就该退伍了。”

“这不是没钱吗？刚装修了房子，哪还有什么钱啊。”

“你胖爷怎么可能没钱，新出的49了解一下，卡中帝皇，我刚拿到的货，保证嘎嘎快。”

“你要是49能买49我就买。”

“滚犊子。”

寒暄了几句，在阿天的指导下，林凡终于修好了电脑，可再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明天八点还要上班，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打开了游戏。

不出所料，一夜连跪。

凌晨三点多，他郁郁睡去，再睁开眼，已经是十点半。

拼命地赶到公司，迎接他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先骂，然后扣八百工资。

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昨晚，就不打游戏到那么晚了。

郁郁地回到工位，堆成山的文件在等着他。

有苦难言，又是一天加班，做完以后，黄昏迟暮，腰酸背痛，他连午饭都没吃。

电话响起，暴躁的声音，如催命一般。

“死胖子，你去哪了，你不是答应要陪我过生日吗？”

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

他慌慌张张地在网上订蛋糕，手机却没了电。

连充电器都没带。

真是倒霉透顶。

好不容易打车找到了女友，却逃不过一顿数落，没有蛋糕的女友怒气值攒到了极点，喋喋不休，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顶着寒风回到出租屋，想再打一把游戏，电脑却又死机了。

真是倒霉透顶。

林凡被气得不轻，狠狠地拍着电脑，然而冰冷的电脑又如何会觉察到痛感，倒把他的手震得生疼。

气上心头，他忽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痛感之烈，让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顷刻涌出泪来。

他挣扎着掏出手机给女友打电话，然而电话那头却无情地挂了。

剧痛让手机脱手，他无力地瘫倒在地，抱着心口，缩成一团，满身大汗。

可是狭小封闭的出租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紧咬着牙齿，浑身痛得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痛感慢慢褪去，林凡撑着地爬起，眼前的世界尚有些昏暗，他冷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一言不发。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有了力气，捡起地上的手机。

却赫然看到一条醒目的消息：分手吧！你不爱我了。

他差点没一口气缓不过来，再一次晕倒过去，但他强撑着意志，努力让自己的眼前重现清明。

他又打开了电脑，难得的，这次电脑居然好了。

又开了一把游戏，打着打着，却忽然趴在键盘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