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撩人（1 / 2）

这倒是让萧云来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她已经回山了。“师姐，你是在等我么？”

碧云扭头便走，传音依旧是那两个冰冷冷的字，“回山。”萧云来跟在她身后，心里还在忿忿不平。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隐不住开口问道，“师姐，你不想知道她们是谁么？”

“不想。”碧云把话干净利落的堵了个结实。好在萧云来早就习惯了，毕竟和师姐说话，能不能说出个结果来，全凭运气。

他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的往下说，“她们说自己是鼎奴，师姐，什么是鼎奴？”

“不知。”

“我也不知道，可就算不知道，她们那么可怜，我们就不该帮帮她们么？”

“你不是已然帮了，不是连药都帮着上了。”萧云来一惊，跃到碧云前面，拦住了去路。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上了药？”碧云扫了他一眼，侧移了一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萧云来连忙红着脸申辩道，“我是为救人性命，又不是为了占她便宜，我这也算是行侠仗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山上，往前几步便是他的屋子。碧云停下步子，微扬下巴，看着远方的群山。

“我虽然帮她们藏了身，可追兵还在，万一不小心被发现，她们还不是难逃厄运。师姐你明明也见到了她们那副惨象，可为什么却如此镇静，当时你若能出手，又何必去躲那些追兵。

“再不济，让她们来垂绝山避一避也好啊。”萧云来一股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

他猜测碧云是不愿参与世间的纷争，就算不便出手，让她们避一避，救个急又能有什么关系。

反正垂绝山有灵阵，只要碧云不愿意，不论是谁出去以后也都再找不到这里。碧云微微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含着不可忤逆的气势。

“垂绝山绝不允许外人踏足一步！”萧云来心里突然就一阵烦躁，又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如此强硬的怼回来。心里其他的话顿时都不愿说了。

“先前那波追兵与她三人同宗，口口声声将其定为行刺长老的叛徒，你与两方皆是一面之缘，如何断定是非。就因她们三人乃是柔弱女子，便是缮，追人者凶暴，便是恶？”

“这……”萧云来被问住了，虽然他心里一百个相信云梦她们是受害一方，可确实没有一丝证据证明。

“缮恶若可被一眼看穿，这人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纷纷扰扰了。”他虽然承认碧云说的有道理，可今天这情况他就是觉得该先帮云梦她们，尤其是看见过思瑶的伤口之后，他是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们是伪缮。

但他又寻不到话去和碧云争辩，只能自顾生闷气。

“很失望？”半响无言后，碧云淡淡的问道。“我哪敢对师姐失望，师姐说的极有道理，只不过师弟觉得，缮恶虽一时不好分辨，但强弱却可一眼辨明，适时面对她们三人，尤其后来我还见过了她们身上的伤，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纵使她们有行刺之过，也不必残害至此吧。”

“人世间的缮恶此消彼长，互为制约，却永远不会消失。缮也好，恶也罢，皆是人间万象的一部分，与我垂绝无关。我等应顺其自然，自有天道左右平衡。”

萧云来摊着手，对于碧云说的大道理丝毫没有动容，她根本不明白，他心里最憋屈的并不是她不愿救助她们，而是她面对如此惨象的冷漠，一直以来他觉得碧云只是性格清冷，尤其是她自述垂绝为正道后，他更觉得她的心里应该和他一样嫉恶如仇。

可如今他们这么做又怎能称得上是正道？而她今日的表现简直让他觉得冷血，没有丝毫的人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