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搬家(1)(1 / 2)
危机爆发前的我,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白天上上班摸摸鱼,偶尔有空了抽抽风、发发神经,跟同事逛逛美食街,买买周边,刷刷小破站,看看某宝。我没有什么特别远大的理想,只是希望能继续这样过完一生。
危机爆发后,我平淡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先是在上班途中莫名其妙被“人”追,然后是听见生化武器攻击的警报声,再然后是和人群一起狂奔到市场疯狂抢夺生存物资,回到家给爸妈打电话只听见无人接听的忙音……
炼狱般煎熬的两年中,我学会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以至于当拯救我们的部队人员到来时,我的心里没有感激,也没有恨意,只是麻木。
危机缓和后,社会恢复生产,我们似乎回到了危机前的普通生活。
如果忽视我们比以前更加警惕周围人类、习惯随身携带武器的话。
“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些……”
想着想着,我拍了拍脑壳,终止思绪的神游,着手于思考当下的头等大事。
危机爆发时,我总是能时不时地看到虚幻的场景,看到很多丧生在这场危机中的人。危机缓和后,这样的情况丝毫没有减少,甚至还出现了幻听,我的情绪也因为这些幻觉而变得起伏不定、无法控制。经过机构检测,我并没有感染上h病毒,可能只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继续工作了。
被辞退后,我几经辗转也没能再找到新的工作。没有了收入来源,我也就没有办法租住现在的房子了。不等拖欠房租,我就自己搬了出去。
此刻的我守着我的全部家当,蹲在小区门口。我拎着电棍防备周围同样警惕于我、绕道行走的人,同时打开手机,看着里面少得可怜的联系人,思考该联系哪个靠谱点的朋友借住。
通讯录里除了我早已过世的奶奶,就是在这场危机中丧失生命的父母,还有常吃的几家外卖店、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和同事。这看起来和普通的都市人不太一样。
这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比较孤僻,不太喜欢跟其他人接触。
我小时候一直跟着奶奶住。奶奶以前是小学老师,和小孩很亲近,退休后也喜欢带小孩到家里玩。久而久之,周围的大人们也都习惯了把放学的小孩领过来,让奶奶帮忙看着。而从小就跟奶奶在一起的我,慢慢学习着该怎么和那些小孩相处。
那时的我看着和小伙伴们相处得似乎很融洽,实际上我只是个待在他们旁边、看他们玩耍的旁观者,或者说是个时不时拿出玩具和零食给他们的服务生。我不觉得有什么孤单、有什么被冷落的,他们对我来说只是一些喜欢串门蹭吃、需要我招待的小孩。
我已经有了奶奶,没必要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只要帮奶奶看好他们就可以了。
稍微长大点后,我被父母接去省城读书。那里的人不需要我提供玩具和零食,也不想带一个不怎么会聊天的家伙一起玩。我被他们嘲讽、疏远,彻底成为校园边缘人物。不过因为我的身高,没人想着过来欺负我。
我孤僻平稳地度过了六年的中学时光,一直到大学。
上大学时,因为不得不进行各种各样的人际交往,这样的情况才算有所转变。我和同学相处,我和社员相处,我和舍友相处。我有了“朋友”,有了和我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打游戏或者探讨人生哲理的人。在这之前,能与我这样相处、家人一样的人,并不多。
早在还在奶奶家的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本来我先前还联系了其他人让我借住的,现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只能选择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