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事（2 / 2）

“我不是说你，你太纯洁，善良，根本没有见识过坏人。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王爸王妈把所有风雨都为你挡开了。你根本不知道人性是复杂的，你以为世人都像你父母，像我……

“还有，王小可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吗？婚姻不是儿戏……。”汪琴翻了翻白眼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不是我就只有死了……”王海蓉甩开她的手，眼眶里满是泪水对着汪琴大吼。

“王海蓉！你吼啥呢？”汪琴的脸涨红了，气得转身就走。

“你，你，你是啥子姐……呜呜呜……”王海蓉没想到她真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气愤的质问着，呜呜的抽泣起来。

“哼，哼哼。姐不是那来吼的。有妹妹这样吼姐的吗？”汪琴顿了顿转身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摇了摇才从包里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挂在脸上的泪水。

“唉，海蓉，你喜欢读小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好像漠泊桑的约娜。”汪琴把她揉乱了的头发理了理，将她的手拍了拍说。

“不，我不会是她，我是车工，我……”王海蓉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约娜一生悲惨的命运。她绝没想到最好的朋友这样看她。

“你现在缺了两根手指，还能当车工？”汪琴悲悯地看着她继续说。

“其实世界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糟，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人生态度。就说你这件事吧，我大姐她现在已经快乐地在和她肚里的孩子说话了……她有一点好，就是什么都可以忘掉，只要天塌下来没砸中她的脑袋她就可以生活……马上过年了，你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快乐地过完春节。节后，我们再想办法，不管是和王小可结婚还是其他办法，我们都共同面对。如果你生下来没人养，我可以出一份力，因为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所以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送你回家。”汪琴想了想，微微笑着宽慰道。

“嗯，腊月三十来我们家团年，把缨秀也带上。我妈他们想见她。”王海蓉沉默了一会儿邀请道。

“你说了和缨秀长得一模一样的事？”

“嗯。他们好奇，特别是我妈都想到报社去看了。”

“前天我在工商局去采访，见到欧杰了。说到你他就眉飞色舞，对你念念不忘。”汪琴玩笑地说。

“唉，我现在就是个二手女人，不论谁都提不起兴趣了。我这辈子和爱情无缘了。”王海蓉悲惨地说。

“也不是，现在文化层次越高的人越不坐在乎外在的东西，要不怎么会有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呢？人家欧杰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前程似锦。王小可他只是一个工人，你的眼光就那么短？”

“王小可春节后就考省歌舞团。可惜我的嗓音坏了，手又残废，不然我真想和他在一起，至少我们有共同爱好。只是，我不想害他……我就是一个二手货，是我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王海蓉低下头。

“你不要把这些事情看得太重，人最重要的是精神……女人一次失身就坠入深渊……以我说都是女人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你的思想被禁锢得太久，就像裹脚老太。你迫切需要的是开阔眼界，放开思想……好好去读《一生》研究，研究，是什么导致了约娜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