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1 / 2)
第二天我们一群人吃过早饭就商量着准备回家,小姑听见后一直拉着我们的手不愿松开,非要我们再多玩几天再走。
我们再三表示回家还有事等明年再来时,她只好不再强求,如往年一样转身拿出瓜子花生将我们口袋揣得满满的。
走时他和姑父还有那只大黄狗跟在我们身后相送。
一直到我们都出来好远了,回过头去还看见她在路口朝我们挥手。
小姑是孤独的,尤其是儿女长大后。
除了姑父和那只黄狗,冬去春来,只有这同样孤独的青山还有无数个日出日落相陪。
姐姐说:“走之前我看见小姑又在那里偷偷掉眼泪。”
林夏姐说:“小姑这一辈子太苦了,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姑父那么强势,她甚至连想回趟娘家都很奢侈。”
“谁让她自己那么卑微,若是我,脚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都管不了”堂哥说。
男人总是把任何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又怎么会懂得女人的顾虑重重和身不由己?
姐姐泪眼婆娑的说:“不知道下次相见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说:“明年过年再来便是。”
她没有说话,眼里只有无限的伤感。
“漠漠,我们过两天准备回去广东了”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
“不是才刚回来没几天吗?怎么就要走了?”
“嗯,你姐夫说怕到时候三三爷爷奶奶两个人在店里忙不过来,所以得早点回去。”
“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你和三三玩一段时间再回,好不容易才回来。”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后来想着还是一起回去算了,在路上也有个照应。”
她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再说,早晚都是要走的。”
“那你跟爸妈说了没有?”
“还没有,昨天晚上三三爸爸才做的决定。”
我说:“哦,好吧。”
然后难过得不想再说话,生怕下一秒就会不争气的哭出来。
“你们两姐妹能不能快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堂哥他们回过头来催促,一点儿都不会看人脸色。
“谁让你们走那么快的”我小跑着去追他们。
他们几个男人一路为国家大事争得面红耳赤的,我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我说:“请问国家大事跟你们这些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有什么关系,你们在这里争论不休有用么?还是关心明天能不能吃饱饭吧!”
林夏姐在旁边“噗嗤”笑出声:“就是就是,哈哈。”
“林漠,有你这么损哥哥们的么?”大堂哥说。
我傲娇的扬起头:“没觉得我说的是实话么?”
姐姐也被我一句话给逗笑了:“那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感觉没走多久就到家了。
大堂哥说:“走吧,去我们家喝口水再回去。”
“说得我们家还有多远一样”我说。
“哎呀,不领情就算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林夏姐转过身对姐姐说:“金花姐,你们确定过两天就走了吗?”
姐姐说:“嗯嗯,是的。”
“那我晚上过来你们家玩。”
“嗯嗯,好。”
仅仅分别六年,两个无话不谈的姐妹已经陌生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但是心底里对彼此的那份美好却始终还在。
我们回到家,爸妈都没在,家宝说他可以从窗户的栏杆里钻进去开门,可窗户也是关得紧紧的。
正当我们四处张望时,邻居叔叔走过来说:“你爸妈在下面栽土豆呢。”
“家宝,你去拿钥匙吧”我说。
“我不去,脚都走痛了,我要去南初哥哥家喝水”他撅着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