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钢索（2 / 2）

她什么都不是。

她有什么立场去管程方远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沈晓若木然地回到家，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烟。

在发生谢俊恺的事之后，沈晓若就习惯了点烟。

之前的烟是杨诗茹的，最早还得跨越房间去她屋里取，但没多久，沈晓若就得以接收杨诗茹的全套“武器”：香烟、精致的火机、晶莹的灰缸。

因为杨诗茹戒烟了，为她的新男友梁栋。

没错，杨诗茹最终接受了梁栋，而且，这一次恋爱明显和她从前的所有恋爱都不一样。

梁栋是第一次谈恋爱，他身上有种小男孩的心性，所以两人相好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但难得的是梁栋一开始就对杨诗茹非常上心，除了爱，不曾掺杂任何利益权衡。

杨诗茹说，也许是经历得太多，知道比自己大的男人相处起来太辛苦，因此找个还相信爱情的男孩试试也不错，至少他满心都是你，一心对你好。

不成熟不要紧，太成熟了，就像熟透的果实容易烂一样，反而好得不持久：“再说他只比我小一岁，我不用担心自己比他老太多老太快。”

沈晓若一笑置之。

要想探测杨诗茹有多认真，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就知道：

最长的是陈峰青，因为他很像杨诗茹的初恋情人——但也不到一年；交往三数个月的是常态，甚至有一个月就分手的。

杨诗茹和梁栋前几日才过完确定关系一个月的纪念日，不知道有没有进入下一层次的希望。

虽然点起烟，但沈晓若并没有往嘴里送。

她不“吸”烟，只“燃”烟。

在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从小巧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

沈晓若喜欢看着细细长长的轻烟弥漫到空气里的感觉。

等烟灰一点点伸长，便用食指和拇指拈起它，然后弯起无名指优雅地弹弹烟身，那一小截的灰飒飒地抖落下来，常常还带着微弱的火星和特有的烟的香气。

近来沈晓若喜欢一款叫“esse”的女士烟，正式的译名叫“爱喜”，但她更喜欢叫它“爱惜”。

爱惜那细细小小的一支，如同脆弱的情感、短暂的人生。

每当这时，鬼使神差般，程方远的声音便仿佛飘荡在耳边：

“每个人都在情爱里纠缠、虐人虐己，但时间并不会怜惜你的苦痛哪怕一点点。《ashesoftime》——燃尽时光，亦不过是一把灰烬；人人皆然。”

想了几天之后，沈晓若决定还是应该去搞清楚柳晞然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新生入学成绩全校前三、中医世家传人、医学院系花这些标签，都不足于完整地描绘出一个真正的人。

沈晓若假装要写个中医相关的小说，去找读医学院的高中同学了解专业知识；如愿地“偶遇”了传说中的柳晞然。

可是，也并不如愿地遇到了程方远。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男帅女靓，非常般配。

甚至比程方远和秦浅浅站一起都要般配。

而更关键的是，程方远看着柳晞然时，脸上露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态。

这是一个沈晓若从未见过的程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