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往事（1 / 2）

相较于沈晓若成长环境的单纯，程方远则要复杂得多。

在“微醺沉醉”低迷又暧昧的氛围里，程方远述说着并不算十分久远的往事：

“我的妹妹叫然然，程方然。

“她虽然以我和平平妹妹的身份，在我们家生活了十一年。但实际上，她和我们兄弟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也不是我父母收养的。”

程方远看了沈晓若一眼，似乎怕她难以接受：“但是然然却和我们是……同母所生。”

沈晓若十分吃惊，脑子里掠过一个令人震惊的猜测。

程方远避开她的眼神，但却给了肯定的回答：“是的，你猜的没错。”

程父的病连绵多年，所费不赀。

那一年，有一个续命的机会就在眼前，但是却需要极大的一笔手术费用。

程母无法可想之下，到黑市接了一个活儿。

有钱人家的富太太想要个孩子，却不愿意受那怀孕生产的苦，于是愿出巨资寻找愿意代她受苦的人。

程母就这样成为一个不容于法亦不容于情、不容于理的“工具”。

原以为不过是十个月就能交付任务。

可没想到的是，人到底不是货物。

胎儿在腹中一天天长大，程母的母性本能亦一天天膨胀。

到了最后，程母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割舍这一个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

结果程家毁了约。

程母患上重度产后抑郁，将孩子紧紧地圈在身边，谁都不许靠近。

那户人家来抱孩子时，更是以死相逼。

那年程方远不过也是个小小少年，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用刀子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又一道。

血，浸染了孩子的襁褓，刺目惊心。

那户人家颇为人道，见此情形，便没有强逼。

甚至留下一笔钱，让程父先治好病再说。

明知道自己不占理，可性命当前，事从急权，程家暂且收下了对方的好意。

程父暂且度过了这个难关。

但程母却仍是在两年之后，丢下一大三小，离开了人世。

临终之前，犹让程方远答应，要把程方然当成亲生的妹妹，不能让那户人家带走她。

其实就算没有母亲的交代，程家父子三人也没想过把程方然送走。

在这风雨飘摇的三年中，如果不是有然然，他们根本撑不下去。

不论有多苦多难，像粉娃娃似的程方然只要冲他们笑一笑，都能让他们感觉所有的苦难都会有尽头。

“那个时候，然然就是我们快要破败的家里唯一的光。”

程方远低低地说着，叫沈晓若心疼不已。

她早知道程方远受过不少苦，但不知道竟然有这么苦。

她挨过去，紧紧地抱住程方远，轻轻地拍他的背。

程方远回抱了她。

这个拥抱温暖而绵长。

然后程方远说：“没什么，都过去了。所有坏的，都会过去的。”

他继续述说往事。

此后的几年，程方远都在致力于努力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