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三冬(1 / 1)
毫不夸张地说留下镇是整个百利金公国最为富饶,生活最为安逸闲适的地方,故此大秦在百利金公国的书院---蜀山书院也选址于此。
不得不说大秦的始皇帝姬笑天能一统秦陆确是有他的道理的,此人文治武功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单说文治,他比谁都清楚秦陆的巨大,为了防止鞭长莫及,他首先建立了公国制,允许偏远小国自治,只需国主每年去秦都洛阳做国事呈报,不过呈报中必须包括,经济,政治,军事,教育等四大板块。
其次大秦在每个公国都建有大秦书院,这些书院并非为了对公国进行思想禁锢,各地大秦书院都可以有自己的别名,除了传播大秦文化之外,还会帮助各公国培养有潜力的战职和法职人员,每三年开一次恩科,名曰承平圣试。此外,如有必要,书院的山长可以代王巡守,验证该书院所在国的国事呈报是否属实。
最后姬笑天将一种铜铸的货币作为整个秦陆的通用货币,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将各公国的经济掌握在大秦手中,这种货币名叫刀币。他还建立了刀币与金银以及灵晶的兑换比例,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钱币流通机制。
姬笑天在其孙姬俊硕跨过2级合道大境顺利即位后飘然远去,留下:幼儿曹,听教诲:勤读书,要孝悌;学谦恭,循礼仪;节饮食,戒娇奢;毋说谎,毋贪利;毋任情,毋斗气;毋责人,但自治。能下人,是有志;能容人,是大器。的家训,这家训在姬家统治秦陆一千多年的历史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姬家统治秦陆一千多年,为人族发展立下不世之功,到得现在国主姬圣乾更是天纵奇才,完美继承了他父亲姬慕白的血脉,年不过半百就已是21级的合道境大修,是人,魔,妖,兽四族的君王中年纪最小的合道境。
据说姬圣乾对于留下镇的酱酒情有独钟,有坊间传闻姬圣乾曾微服私访过留下镇,只是如此山巅高人对于常人来说相见不相识,更何况当时还在襁褓中的牛三冬。
牛三冬是家里第三个孩子,又出生在冬天,所以没念过书的父母就给他取名三冬。但由于三冬前面的哥哥姐姐都不幸早夭,父母希望他能顺利长大,所以特地前去请教了蜀山书院的山长。结果山长说:三字五行为木,冬字五行为水,名字木水组合,水生木,木旺。将来当是个善思、坚定、温暖、慈爱的人。
夫妇二人心中大定,欢天喜地回家后每日勤奋上工,立志要将三冬送入蜀山书院。可惜天不随人愿,在牛三冬两岁时得了场大病,卧床半年险些夭折,本在生他时就烙下病根的母亲也在这半年中操劳过度一度病倒。待牛三冬痊愈后麻烦又来了,他时常处于五识不开懵懵懂懂的状态,用民间的白话说就是个二傻子。他母亲为此终日惶惶积劳成疾,身心交瘁之下最终在牛三冬四岁时撒手人寰。
自此牛三冬的父亲牛阿生也烙下了心病,牛阿生是孤儿,幼时是靠着族里接济才勉强过活,后来靠着勤奋踏实,在得香酒坊中谋得立身之地。现在家中无人帮衬,牛阿生只得带着牛三冬一同上工。谁都没想到的是牛三冬居然对酿酒兴趣浓厚,而且并非一般孩童那种见猎心喜的乍见之欢。对于父亲每日所有的工作他都会一一模仿,尽管五识不开的他根本不理解这些动作的用意何在,但他的一丝不苟却让很多人动容。
在留下镇素有“水为酒之血,粮为酒之肉,曲为酒之骨”的说法,留下镇的酱酒采用优质小麦制造高温大曲,有三个显着特点:一是生产季节性强,要求“伏天踩曲”,即“端午制曲”,重阳结束。这是因为这段时期内气温高、湿度大、空气中微生物的种类和数量多、且活跃。二是制曲需要优质小麦,不加任何辅料。因小麦粘着力强,营养丰富,适宜于菌种的生长,也符合前人总结酿酒经验中指出的“得自然之曲,乃称前列品”的要求。三是制曲温度高,一般在6度以上,俗称“高温制曲”。
一般而言,酒坊的伙计在制曲的几个月中都喜欢凌晨两三点上工,早上九点太阳开始发力时就下工。这一年从端午开始牛三冬每日跟随父亲凌晨2点多就来到酒坊制曲,一个四岁多的孩子硬是在六十多度的环境下每天重复着父亲的工作。这一年从端午开始牛阿生每天痛并快乐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重复自己的动作。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父子二人似乎开始生成感情上的纽带,只是牛三冬依旧不会开口说话。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牛三冬每天早晚上下工前后都会走一种奇怪的步法,牛阿生开始也没在意,但发现自己儿子每天都会走,而且从最初的生涩僵硬到他自己也越看越有韵味。对于这件事牛阿生其实好奇多过担忧,但拮据的家庭经济迫使他下意识地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自动忽略牛三冬每日走这步法,还默默安慰自己走几步也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其实牛三冬的走桩被战职高手看到的话会定体味出许多不同,此步法准确地说是一个以七步为一桩的脚桩,每一步虽看似虚浮但步与步之间却又进退有度,互为依靠,只有高手才能看出此桩真正的奥妙在于应变,此桩无论在任何一步被敌手打乱都可即时重新开启新的一桩,不会有任何生硬停顿,让使用者不仅攻守兼备,更难能可贵的是攻防转换时的圆润无暇。
如是一个月后,牛三冬在走桩的同时开始结合一套拳架,牛阿生发现自己儿子在走了一个月步法后身体似乎比之前壮实不少,于是再次选择见怪不怪,默认了自己儿子的新动作。这套拳架其实和普通拳架的差别很大,双手没有卖艺把事那样的大开大合,而是大部分时间都贴近身体躯干,这套拳架只有挡、刺、摆、勾、冲,而且在形式和发力上都与拳击不同,多以掌为挡,以指为刺,摆勾冲时以拳为主肘为辅。发力更不仅仅是简单的肌肉运作,而是结合脚桩力从地起,经由膝、腰、胯、肘、手,每次发力都是毕其功于一役,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一点发挥到极致。
待到这一年的九九重阳制曲结束,牛三冬已经能将脚桩和拳架演绎的挥洒自如,也是这时候开始牛三冬的饭量与日俱增,五岁不到的孩子食量居然是他父亲的两倍有余。而牛三冬饭量的增加让本就拮据的家庭经济开始入不敷出,但牛阿生淳朴地认为孩子能吃至少不会件坏事,于是他开始时不时地在下工后冒险进山采些奇珍异果来贴补家用。
某日夜里,牛阿生正为能采摘到一筐刺梨果而欣喜,回家却发现牛三冬满身污迹,脸上还有些淤青。从小因为老实常被同龄人欺负的牛阿生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不会像泼妇般跳脚骂娘,但此时也是眼眶红润。这红润有对孩子遭遇的痛心,更有对自己不争的痛恨,他将三冬轻轻揽入怀中,说道:“疼吗?”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牛三冬似乎听懂了他的问题,在他怀中摇了摇头。他赶紧看着儿子又追问道:“我儿能听懂?”牛三冬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这下牛阿生彻底被幸福击中,一时竟不能言语,本就红润的眼眶彻底决堤,失声痛哭起来,嘴里不住呢喃:“灵妹我们三冬开窍了”。可怜依旧不会说话的牛三冬木讷站在那里,像个犯错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