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来自所有人的忧愁（2 / 2）
脑袋浑噩的叶靈从房间走出，满脑子都是小队覆灭的场景让她的精神难以集中，看样子短期内没有办法接受这已发生的事实。
“叶靈姐姐准备去哪里呢？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堡垒内年轻的护士很喜欢叶靈，同样也很喜欢叶靈那一双可以变幻颜色的眼睛。
护士今年16岁，刚在几个小时前过完堡垒举办的儿童节，也是堡垒内年纪最小的女孩，原本呆在一个业余的护理学院上学，第一次外出实习没想到就遭遇了现在的事情。
护士原本已经被傀儡化，但在一次特工的反击中，特遣小队恰巧击毙首领，解开了一部分平民的控制，并且从目前看来还没有被再次控制的迹象。
今天她向仓库管理员借了本关于手语学习的书，希望可以和叶靈进行交流，脱离了傀儡控制的护士学习能力并不是很出色，外加上堡垒内总是会出现一些突发状况，人们的作息时间也变得不规律，也让部分人产生了些精神上的压力。
仅仅四段手语便让护士有些崩溃，从基本的问候语开始，打招呼、自我介绍、多多指教、再见类的礼貌语句，总体下来学习花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特工手语不同于平常的是，这类手语是专门针对发音而制成的，并非通过口型加表意组成句子，想要学习特工手语就需要先学习每个手势所代表的声母、韵母、字母、符号以及特殊作用，这种手语的好处在于学习速度极快，缺点也相对明显，面对大面积同音字这种手语的弊端就显而易见，好在四洲语之中三个洲的语言很难出现大面积同音问题。
叶靈用了十多年的手语，手速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水平，叶修依靠超凡的记忆能力才能勉强对照翻译，对于护士而言，单单几个普通的手势就要摆上很久，外加上并不精通其他洲的语言，想要让对话变得简单还需要加强对其他洲语言的学习。
护士抽了张纸，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行字，长时间使用键盘打字，写字的功底也变得有些差劲，不过字形还算认得出来，至少叶靈也能够看懂。
护士连续写了很多话，但又一一划除，很少与人交流的远古，这也让她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事情，关于特工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太过于复杂，想问一些日常的事情却担心会浪费叶靈的时间影响她的工作。
看到护士想不出来什么话，下笔十分犹豫，叶靈轻抚一番护士的额头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手语。
堡垒内的平民没有得到良好妥善的安置，傀儡感染的行为似乎隔墙也可以完成，这些平民现阶段被特工们解救，但再次遇到傀儡仍然会被同化，除非一个傀儡手下控制的人数已经达到极限，否则不断情况堡垒上方巡逻的小队终归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从某些情况可以确认低等级的傀儡视觉系统存在一些问题，不过这对反击而言目前还未发现有什么良好的帮助，可能会在偷袭拉扯方面有很大作用。
叶修返回堡垒，一段时间的观察让他对傀儡的分布情况有了一定大致了解，同时也为叶靈带来了一些相对有用的情报。
根据叶修的观察叶靈大致能够确定自己的猜测，同时还有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所能想到的已经被对手使用，而对手改进的方法自己完全预料不到。
从叶靈的角度觉得敌人会公交车、小队同时行进，而观察了数小时后发现，确实有一个小队与公交车从自己所观测的方向进入，两辆公交车实际上除了一小队傀儡外，只是接送一部分人员而已，步行小队目测1余人，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有小队进入。
整个机场只有2多人看守明显不可能，傀儡一定有多路线调运，为了防止路线被截断，小队会分批从随机的路行进，行进小队只是用来探路的而已，而公交车会出现在有小队的路上，现如今需要确认机场大小并深入了解傀儡特性才能推算出机场防御力量以及分布。
按照叶靈成长时期的哨戒岗位来算，两个人便可以正常巡逻半径75米的范围，当时的步枪可以稳定击溃距离在1米以内的敌人，而75米是一个良性的范围，傀儡人口众多，可能会增加人手，按照75米为半径的圆形巡逻圈，巡逻一个航站楼外围区域大小的地方正常会派遣4余人，傀儡人口众多，初步估计会放置1人，但还需要与其他人沟通测算。
护士举起了手中的纸片，“叶靈姐姐今天是要出去执行任务吗？”这一行为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盆栽的花开啦！”护士拿起了一朵花想吸引叶靈注意力，叶靈想要忽视她，又觉得不合适，写下一句“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便转身离开。
护士不知叶靈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对于叶靈而言作为特工每天都需要对外界进行观察汇报，护士作为避难的平民没有任何能帮助他们的能力，外加上叶靈长期的听力和语言问题让她变得有些孤僻，除了必要情况下很少与人交往，护士也能意识到这个方面，她还想继续尝试下去，从第一步把花送给了叶靈开始。
叶靈难为情的接过花走向会议室，室内剩下几位特工研究方案，叶靈将工作记录交给了其他干员，自己要了一份第四堡垒关于傀儡的研究，傀儡特性研究还不是很明确，还需要更加深入的调查。
傀儡目前已知为聋哑人，其中小队队长保留听觉，傀儡阶级划分如同堡垒内的等级制度一般，会有上级人员指示低级成员进行某些工作。
“如果小队队长的阵亡会导致傀儡解放，但如果附近有其他队长，那么失去队长的傀儡会听从新任队长调遣。”
一位指导员将这句话用笔圈了起来，这一段话是叶靈小队以及堡垒内特工尝试出来的一项发现，可能并不完全正确，但根据实践来看也是一条可信度较高的发现。
傀儡寻找目标似乎不需要通过视觉系统观察，甚至傀儡小队除了队长之外所有人都没有视觉，寻找敌人也是透过队长指引或是其他手段。
根据上一位特工阵亡前语音通话来看，只要接近傀儡附近3米左右便会触发傀儡的攻击，即便傀儡此时正背对着自己。
“通常情况下巡逻小队不会产生敌意，即便拿起枪路过也是如此，但使用武器瞄准的时候不幸被敌人发现，傀儡不会有任何迟疑立马发动反击，所以先击毙队长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只是队长与其他傀儡没有什么简单快速的分辨方式。”会议室中一名代号ace的特工向整个团队汇报自己的发现，这项发现是用扑克小队前成员不幸阵亡换来的。
“傀儡的反应速度在3-4秒左右，属于慢反应群体，青年的反应速度一般会在3秒以下，傀儡队长们的反应速度已经达到了近距离躲避亚音速子弹的级别。”叶靈在投影屏上打出了自已想说的话，叶修在清晨返回需要休息，自己与其他特工的沟通方式由打字代替，叶靈打字速度很快，可以跟上其他人正常沟通速度。
傀儡小队的队长可能拥有更强大的反应速度，这一句话是由叶靈提出的，但又在后面添加了一段备注“哺乳类动物主神经纤维的直径与传导速度成线性关系”，叶靈坚信科学，这些傀儡哪怕再快也快不过肉身的限制。
叶靈手里有一把本属于传奇特工的复合弓，制作水平几乎碾压当代所有的武器，研制成本毫不亚于古时期的高精尖飞行器，并且配备的专业准镜以及战术配件让那些做精密工作的工人们都双目流泪。
而这把弓的由来是传奇特工叶氏那些粉丝们想要更进一步增加叶氏的影响力所进行的一次募捐，就连联合组织都很难想象一位特工的粉丝群接近2亿人，人群涵盖范围极为广阔从商业精英到在校学生，从业界大亨到街头混混，为期1年的时间创下了近3亿的个人向群体单方面筹款世界纪录，但这一切和叶靈毫无关系，甚至叶靈至今也猜不到母亲那传奇经历究竟有多传奇。
以自己常规训练是以15米左右的距离进行射击，大约为6年前古代战场战士们所说的百步距离，按照数据报告上说法，虽然只有队长有听觉，但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开枪射击很容易被察觉，如果第一枪没有命中队长，他便会立马听声辩位确认目标位置。
射击者必须与目标相隔很长一段距离，距离过近便会被发现，如果距离过远那些傀儡同样也会快速做出戒备，并根据弹着点快速确认射手位置。
叶靈产生了一个猜想，如果猜想没有错误，射击者有第三种可能性，使用亚音速武器随意射击一名傀儡，由于声音传播速度快于子弹飞行速度，小队长反应力高于其他傀儡。
假设射击者距离傀儡34米，即声音在15°空气中1秒的传播速度，射击者使用3m/s的武器射击，第一名傀儡会在113秒阵亡，所有傀儡产生警觉，但在这之前傀儡的反应速度并没有队长快，队长会以极快的速度做出反应，而射击者只有13msa不到的时间来确定谁是队长随后将其击毙，如果队长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做出任何扭头或是应急动作，那么这项理论将会算作失败。
这种赌注就像是托斯塔亚·兰瑟克的未知骰子一样，赌徒们认为骰子会是一到六，但兰瑟克可以甩出7、8、9、1，甚至21，赌徒们意识到了兰瑟克的“特异功能”，慕名而来的赌徒特意从压到了21，只可惜他们忘了骰盅里并不一定会有骰子。
复合弓将会是唯一的机会，叶靈想用复合弓射击敌人，复合弓箭头速度虽然远低于亚音速手枪，但复合弓在远距离拉弓声音无法传播太远，从背后偷袭目标，短距离下没有防备依靠身法也难以躲避。
“结合这个方法，只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配合就可以完美吸引出队长。”叶靈将想法表述出来，如果有其他方法的话，堡垒的特工们根本不会去考虑这种存在风险的方式。
“首先需要解决机场空旷地区人员，航站楼内部环境复杂，从外围进入并不现实，除非将外围守卫提前解决，敌人从高速调派人员也需要至少15分钟时间，外加上商业区没有高层建筑，所有人集中会提供更加长的缓冲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外围的特工需要吸引并揪出首领将其迅速击毙，外部巡逻小队瘫痪会导致后续傀儡增员乏力，用一些战术装备可以拦截并拖延增员部队，内部的人可能会选择增员外围，小队长大概率在站楼指挥，这样做无疑出现了非常多的弊端，首先就是视野不够充足，单凭这一点，从站楼内增员的傀儡便不足为惧。”
“航站楼的人员不选择支援外围就必须要面临无法撤退也无补给的问题，只需要一段时间便能困死在航站楼。”
“能支援的地方还有调运中心，调运中心地铁无法使用，五公里的距离很容易在半路被特工堡垒的步兵地雷消灭，虽然当下没有极大杀伤力的爆炸武器，但是对付步兵的致伤性地雷还是有很多类型，不会对人造成太大影响，人员伤残足够他们冷静一段时间。”
叶靈之前的猜想没有错，机场的隧道已经被封死，并且是两端封死，地铁只能开往前一站，如果占领外围，从地铁支援的傀儡也将面临与调运站所来人员同样的问题。
“你的想法或许可行，但堡垒的现状你是知道的，可以参与战斗的特工不到15人，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要轻易尝试，我们已经无法接受任何损失了。”一名胸牌代号为king的特工说到。
其他人并没有否决叶靈的想法，也没有给出赞成的态度，在6月11日也就是一周之前的一次物资搜寻行动中，红桃小队同样是信心满满，最终只剩红一人回归。
“如果我们因为敌人的强大变得恐惧。”斯莱特走进会议室说道，“因为那些无法接受的事实让面对风险尝试机会的勇气都消失了，那么我们根本对不起姆·n·德恩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对不起其他幸存者营地对我们的寄托。”
“我大概看了叶靈写的简报，我相信作为传奇特工叶氏女儿的决定，大家可以选择放弃这次任务，大家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如果变成和外面一样的傀儡那我们连基本的选择权利都不再拥有。”斯莱特的叹息让其他特工心中有了些共同的想法，同样带给了大家一个指引。
旧时期部分人类让底层人民成为奴隶，对底层人民不断剥削的恶劣行为让和平人士花了长达35年的时间才彻底消除，让底层人民获得了基本的自由，傀儡之所以被称作傀儡是因为那本已被消除的压榨现如今变本加厉的回到大众的视野，甚至这一次更加的严重，连基本的人权都不再放过，彻底沦为了没有思想的傀儡。
斯莱特认同了叶靈的想法，但这又不得不让大家面临另外的问题，叶靈只观察到了一条换班线路，位于机场东部的高速公路，实际上机场的西部、南部还会有其他线路的支援，机场的起步道以及南部的进场公路是需要攻占的位置，距离机场1公里外有商业区，虽然建筑不高，内部道路却过于复杂。
单靠地雷根本无法限制所有通道，该如何防止近距离增员又成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先从公路下手将整个环形路敌人清理干净，便可包围航站楼，但在这之前不确定附近商业区是否存在傀儡武装部队，所有的侦查报告中都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武装傀儡驻扎的信息。
也不能确定是否敌人真的是为了防守机场而派遣人员，还是为了上演一波空城计支开堡垒内作战力量从而占领基地，如何防止被傀儡组织可能存在的计谋又成为了当下占领机场计划后的第二个问题，还不得不面临策略是否存在疏忽，是否存在严重死角的问题。
叶靈产生了一个假想，傀儡的记忆共享，由队长将附近的环境传输给傀儡，傀儡记忆力仿佛打印机一样，只需要想象一遍便可以印在脑海中，甚至不需要眼睛就可以得知整个区域的信息，甚至关于身体的调控都是依照“精神的力量”，而他们有没有听力、视力、沟通能力或许完全有更加高级的头目所掌控。
这次行动只要出现一丝纰漏就会导致平民无法撤出，严重情况下特工出现伤亡，那么整个地区就等于彻底沦陷，诸多问题萦绕在特工们的脑中。
“如果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那么就不会出现那一场持续三千五百年的斗争。”斯莱特为队员们留下了一句话，转身走向门口准备参加新一天的侦查工作，“不要有太多顾虑，到时候想要参加行动的特工留下名字，我也会一同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