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返航（2 / 2）

忽然，曙光号的防护层被启动了，随后，数颗圆球从侧面袭向曙光号侧翼，它们在曙光号的防护层前爆了开来，并没有产生爆炸，但却有一阵强大的次声波冲击在曙光号上。

姜涛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的，直接摔倒在地，但他终究活了下来。

他心中一阵后怕，次声波导弹，一种难以防御，杀人于无形的强大武器，幸好巨鲸及时张开防护层，不然他现在已经死了。

姜涛朝导弹射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半球型的巨大肉块，以及它身上的炮管。

他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对方以半个身体为诱饵吸引了曙光号的火力，然后把另一半身体像炮弹一样发射到曙光号的侧面，由它来发动突袭。

姜涛舔了舔嘴唇，“不错的计划，不过现在该我们反击了……”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巨鲸就传来了警报，“动能受损，动力下降3%”

“见鬼，他们在炸动能舱。”姜涛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在曙光号上还有一群蝴蝶人等着他去解决。

“海豚号就交给你了，我去对付那些蝴蝶。”姜涛急急忙忙地吩咐了一句，就朝着动能舱跑去。

这时，周围的金属舱壁一阵涌动，一团蠕动的金属缠绕到姜涛身上，形成了一套液态的流动形金属装甲。

看着身上的装甲，姜涛心中底气十足，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装甲的功能，他感觉自己奔跑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此时，伴随着一连串的爆鸣声，挡在动能舱门外的金属团块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蝴蝶人们从这个大洞里陆续走了出来。

但同时，一个全身用液态金属包裹着的人形生物也朝他们跑了过来。

他们立即举枪朝那人射击。一道道激光密密麻麻地袭来，姜涛刚想躲避，但他身上的液态金属却蠕动着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盾牌，将攻击尽数挡下。

然后，金属盾牌化作一道尖锥漂浮在他的身侧。姜涛抓起尖锥，朝前一扔，直接把一个蝶人连躯壳带蝴蝶一起钉死了。

尖锥蠕动着又再次回到了姜涛的手上，他再度扔出，又有一名蝶人当场毙命。

其余蝶人见状，纷纷取出了身上的湮灭弹朝姜涛扔了过去。

但姜涛身上的液态金属一阵蠕动，伸出了数十只手，以各种计算好的力度和角度在不触发湮灭弹的情况下，又把这些湮灭弹扔了回去。

在一阵轰鸣声中，曙光号的动力再次下降，但同样蝶人也因此死伤惨重。

此时，姜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他右手握着光刃，左手握着液态金属长剑，如虎入羊群般杀入了蝶人群中。

而在另一方面，曙光号与海豚号的交战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按理说，海豚号的火力系统是肯定比不上曙光号的，但因为感染了星痕，海豚号多了许多诡异的能力，让它弥补了火力上的不足。

但曙光号同样也不简单，本身超强的火力和防护系统，搭配上运算力惊人的人工智能巨鲸，让它的战斗能力又往上提了不少。

但总的来说，曙光号还是略处下风，因为他的修复能力比不上海豚号。

一枚动能穿甲弹袭来，迅速破开了飞船的防护层，朝着舰首射去。

巨鲸控制飞船进行了一个大幅度的右倾，虽是避免了舰首被直接击中，但仍是被击中了右翼，让曙光号剧烈地晃动一下。

此时，姜涛刚好解决掉了最后的一个敌人。

他身上的液态装甲，重新化为蠕动的金属没入到飞船的舱壁之内。

姜涛长长呼了口气，“谢了，巨鲸。”

这一刻，他不再把巨鲸当成是人工智能，而是把他当作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战友。

但巨鲸却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离开了这艘飞船。

此时，曙光号发射了所有的导弹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击，然而那些导弹却是巨鲸用自己的蠕动金属身躯制成的。

导弹打在大肉球上没有产生爆炸，而是化成了一张张嘴疯狂地咀嚼着肉球上的肉，同时每一张嘴之间蔓延出银白色的金属链条连接在了一起。它们构成了一道锁链，把海豚号束缚在了原地。

同时，曙光号也在执行着巨鲸在离开前的最后一道指令。它的主炮缓缓伸了出来，一颗赤红的能量球体渐渐成形。

回到了驾驶舱的姜涛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隐隐有些不舍，但指令已经被执行了，哪怕是他也没办法中止。

赤红的能量光球被发射了出去，将血肉巨球和束缚着它的锁链熔解成了一片尘埃。

这时，姜涛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人工智能巨鲸，人类最忠实的伙伴，将竭诚为您服务。”

之后便又是一阵冲击波传来，但这次主炮的能量没有过载，所以这阵冲击波也恰到好处，没有对曙光号造成任何损伤。

姜涛长长叹了口气，“人工智能，到底是种怎么样的存在呢！”

此时，他忽然注意到自己的口袋里还放着刚刚许佳给自己的盒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打开了，里面放着半颗珠子和一封信。

他把信拿了出来，打开，仔细地看着。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但我想，如果还有人能来到死域这么深处的话，那也只能是你了，姜涛。

但事实上，我希望你别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欢王子救公主的桥段。我时常都会想，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让公主救王子。所以你被罚的时候我会偷偷给你带吃的。你被关禁闭了，我也会溜进去找你聊天。当然结果都不怎么好就是了。我本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下去。

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我很为你高兴，但同时也觉得落寞，因为我明白了，我们是不一样的人。你是我们中最叛逆的人，你向往自由，并愿意为之付出代价。这是你最让我着迷的地方。是的，我喜欢你，但我想你应该没注意到这件事吧，因为你心里除了对自由的向往什么也容纳不下。

现在你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我想你也不可能为了我们而重新回到牢笼之中。

所以就让我们这群人和我们所知道的真相一起埋葬在这片黑暗之中吧。

但我不甘心，我们都不甘心，我们为人类盗来了最后的希望，不能让它就这样埋葬在这片黑暗中。

所以，我把它和这封信一起放在了这个盒子里，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而在你到来之前，我会尽力维护好这里的秩序的，这并不容易，尤其是时间越久，他们心中的绝望就越深，而且最近我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但不管如何，至少得见你一面，把这个交给你，不管是为了人类，还是为了我自己。

姜涛把信合了起来，颓然地坐在了驾驶室的地板上。

地球控制中心里，工作人员再一次检测到了曙光号的识别信号。但当他们请求通讯时却遭到了拒绝。但幸运的是，从信号反馈来看，对方应该在向地球靠近着。

又过了几年，曙光号成功回到了地球，一个胡子拉碴，浑身酒气的男子从飞船上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他扔给李狮一个盒子，“你们要的东西，具体的自己看飞船的航行日志，不要问我。”

然后他就举着酒瓶狠狠灌了一口，晃晃悠悠地朝出口走去。

旁边的卫兵本想阻拦，但李狮却用眼神示意他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