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当我小弟吧(1 / 1)
按照老爷子眼力毒辣的设定,他给这些人取外号那都是有迹可循的 楼上那位不高兴,从头到尾都冷着脸,就像是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不高兴,名副其实。 那么楼下这位没头脑 说不定是个脑残? 陈景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 忽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狼藉的客厅里传了出来。 敲什么敲?谁啊? 听见这个声音,陈景不由得紧张起来。 直觉告诉他,里面的这位没头脑比楼上那位不高兴还难对付。 不等陈景做好心理准备,一个穿着牛仔裤配短袖t恤的女人就大步走了出来。 她的年龄与陈景相仿,甚至身高也差不多。 论外貌颜值的话 陈景觉得她应该很好看。 但是不确定。 因为没头脑好像刚被人揍过,鼻青脸肿的样子颇为狼狈,右眼有一大片肿胀的乌青,嘴角还有一些没擦拭干净的血迹。 相比起楼上那位冷冰冰的小萝莉,陈景觉得眼前这姑娘更不好惹。 因为她长着一张恨不得干翻全世界的脸。 你有事? 没头脑走到陈景跟前与他平视着,抱着手臂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一时间。 陈景被对方这种彪悍的气势震慑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他感觉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这女人就能毫不客气的弄死他。 别看不高兴长得跟个普通人类似的,说不准她就跟老爷子一样是什么旧裔。 因为这种气息太熟悉了 我我我是来给你送物业费收据的!陈景结结巴巴地说道。 物业费没头脑开始咬牙。 对对对! 陈景明显没看出来对方愈发愤怒的表情,急忙将手里的收据递了过去。 没头脑看了一眼收据上自己的署名。 然后笑了。 呵呵。 众所周知,不知道从哪个时代开始,呵呵就成为了一个富含微妙元素的词汇。 它并非听起来那么简单。 就譬如现在,陈景就从呵呵两字里听出了一丝杀气,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跑,没头脑就掐着他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弄死你算了。 没头脑呲溜地吸了一下鼻子,说话闷声闷气。 先宰了你,等我修养一段时间,我再去找那老疯子报仇雪恨! 陈景现在呼吸有点困难,但就算脑子缺氧他也听明白了,这个没头脑跟楼上的不高兴情况不一样! 至少从她的表现来看。 物业费肯定是交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有话好好说你想找他报仇雪恨你掐他脖子去啊你掐我干什么 你跟他是一伙的! 瞎说我跟他都不熟 陈景像小鸡仔似的奋力挣扎,两只脚腾空不停地扑腾,大脑极度缺氧让他都出现了幻觉 不,不一定是幻觉。 说不定这就是人生的跑马灯 你们不熟? 忽然间,陈景感觉自己被人摔在了地上,他大口呼吸了快半分钟,才慢慢缓过劲来。 此时没头脑蹲在旁边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真不熟?没头脑一脸的怀疑,那你帮他送什么收据? 不送他就打我。陈景毫不迟疑地答道。 一听这话,没头脑顿时就像是见到了知音,重重地拍着陈景的肩膀几乎潸然泪下,脸上仿佛写着一句夕阳红小区苦老疯子久矣。 我就说那老疯子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交了五十年物业费还不够,竟然还让我再交五十年,我不交钱他就要跟我动手 你们打架了? 不然呢? 没头脑又呲溜地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鼻青脸肿的脸上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自傲的笑容。 不过还好,平分秋色。 平分秋色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陈景心中忍不住吐槽。 想起老头子在家里那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再看看这位大姐的惨状
不对。 如果换个角度去想。 被老头子揍了一顿竟然还活着 竟然没有被那些清洁工装袋子里当生物垃圾收走 这是不是就从侧面证明了她的厉害之处? 你手里拿的这一袋子是什么啊? 没头脑假模假样地装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翻着塑料袋问道,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了装着小炒肉的餐盒上。 我想着快到饭点了顺路给你带点吃的陈景揉着还在胀痛的脖子,面不改色地撒着慌。 我们都不认识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没头脑对老疯子派来的人还是很有戒心。 但是不多。 算了,看在你也被老疯子欺负的份上,我认你当个小弟吧 没头脑很自然的把餐盒拿了出来,皱着鼻子闻了闻,忍不住赞叹:闻着就好吃!炒菜的一定是个大厨! 嗯你说得对。 放心,等我养好伤了没头脑咬牙切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再等个几十上百年的,等那老疯子半截入土了,我报仇的时候顺便也帮你给报了! 可要是过了几十上百年,那老疯子还没半截入土呢?陈景试探着问道。 那就接着等!我就不信我熬不死他! 你可真有志气 要不你进来坐吧,在走廊里躺着也不是个事 没头脑伸手将陈景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左手拿着餐盒,右手帮他提着塑料袋,转身就往屋里走。 对了小弟,你叫什么来着? 陈景。 哦我叫隗楠,收据上的名字肯定是那个老疯子瞎写的,什么狗屁没头脑,老子最有头脑了! 嗯嗯老大你说得对! 陈景一边违心地捧着臭脚,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间屋子。 从门洞到客厅,说是一片狼藉都差了点意思。 这间屋子就像是刚被拆迁队光顾过似的。 一眼看去没有一处好地。 老爷子真有点过分了陈景心里感慨道,再一看没头脑 啊不,再一看隗楠。 只见她可怜巴巴地蹲在客厅里干饭,一边吃一边还在呲溜鼻涕,明摆着就是还在委屈但又不好意思哭。 见此情景。 陈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欺负谁都行。 但欺负傻子 太不应该了! 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嗯嗯! 那个老疯子呜呜——真t不讲道理啊! 确实不讲理! 等着吧,老子迟早熬死他! 说罢,隗楠看了陈景一眼,似乎觉得自己吃着让人看着有点说不过去,便试探着举起手里的餐盒。 你要不要吃点? 她脸上那副舍不得却又想装出很大方的样子,就如同没有演技的小孩子似的,睁着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景。 我吃过了,你吃吧。陈景摆摆手笑道,然后自顾自地在客厅里转悠起来。 这房子必须得翻修了。 但这个钱 让没头脑自己出,有点说不过去。 可让老爷子出吧,以他那性格,说不定刚听见这要求就会把桌子给掀了。 行啊!我赔钱!我连她棺材钱跟火化费一块赔了! 陈景脑中构想着老头子撒疯的场景,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事不能着急。 等老头子晚上回来了好好沟通一下再说。 对了,你跟楼上的邻居熟吗?陈景忽然想起言雀的嘱托,便问了一句。 熟啊,怎么不熟。 隗楠本来还在高兴陈景不跟自己抢饭吃,可一听他提到楼上的邻居,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那女人有病。隗楠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陈景,像是在提醒他,你可得离她远点,要不然会有很多麻烦的。 会有麻烦?陈景一怔。 隗楠点头:是啊,你应该知道她的来历吧? 她是的信徒?陈景想起了那个女孩胸前悬挂的银饰图腾。 她曾经是隐修会的告死鸟,不过后来叛逃了 隗楠冷笑道,低着头又往嘴里夹了一块肉。 这几年一直都在通缉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住在这个小区呵,恐怕她早就被那些狂信徒绑在柴火堆上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