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急转直下（1 / 2）

喝下药后，大部分的人就地修养，由无边和婆婆负责守夜。夏季的夜晚本就不免有些蚊虫，且丰都长街之上一下聚集这么多的人，自瘟疫爆发后大都不曾沐浴，所以夜晚蚊虫的吵闹声也扰得一部分人无法安睡，他们就索性也起来守夜，这其中就有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起身走到无边的身旁，昂起天真的脸，对无边说道“无边师傅，我娘已经喝下您给的药睡下了，我看她脸色都好了许多，肯定是您的药起了作用。”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如此，这药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见效，若施主的母亲可以因此痊愈，也算是贫僧积德了。”

“一定会的，我娘以前就总告诉我佛门的人都很善良，愿意帮助我们穷苦人家，而且还不说谎，所以师傅您肯定也是。”

“善哉！不知小施主叫什么？”

“我啊！我娘都叫我狗儿，我娘种地的没什么见识，就觉得狗儿好养活。无边师傅，您也可以这样叫我。”

“这……”无边犹豫片刻，他总觉得出家人呼人家为狗儿有违佛门教诲，“善哉，贫僧就称呼你为狗儿施主。”

“狗儿施主？这样一听还挺有读过书的感觉，哈哈，好，师傅怎么叫都可以。无边师傅，今夜我就坐在你身边，和您一起守夜，您别嫌弃我。”

无边会心一笑，点点头“狗儿施主，请随意！”

狗儿也不拘谨，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无边身旁，两个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街口的方向。可是，不过一会儿，困意来袭，他就有些支撑不住想要睡觉，他的头无意识地朝无边处慢慢靠去，最后竟就在无边的怀里睡着了。无边抬手轻轻抚摸怀中瘦弱人儿的脸庞，看着狗儿睡梦中还在微笑的脸，他想这可能就是俗世之人的幸福吧。

而狗儿熟睡后，睡梦中依稀感觉有人用温热的手掌正在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想着“是娘吗？娘真好！”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东边升起后，无边就迫不及待的到每个圈中询问大家的情况。

第一个圈，有人站起来说“我感觉我精神好了，我昨晚居然没有呕吐！”

“我也是，这几天实在太饿，所以昨晚吃了许多野菜粥，我也没吐。”

第一个圈的人都跟着符合，表示他们身上瘟疫的特征消失了。

无边这才放下了心，还不等听取第一圈的人的感谢，就去第二个圈询问。

“各位施主，不知你们五十人中可有呕吐？”

这次回答问题的是最先站出来支持无边他们的刘壮，他面色复杂，半喜半忧地开口说道“无边师傅，我刚才已经挨个询问过他们了，看样子您的药是有用的，大伙儿都没再呕吐了，只是……只是我们这群五十人中，约有十五人下痢了，我昨晚睡不着起来值夜，看着好几个乡亲朝边上的屋子跑茅房呢！”

“什么！”无边惊讶至极，但又不得不先稳住众人“这样，治病都有个过程，大家也才吃一贴药，加上每个人身体情况不太一样，所以情况有好有坏，大家不要担心。等我去问问剩下的人的情况，再来给你们熬制第二贴药！”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有好转的，您快去吧！”经过昨天，百姓还是对无边有些尊重和信任的，出现这种情况，也都认为无边说得对。

无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但是他必须得强行压制内心不安，快速的去询问剩下圈内百姓情况。

他一个圈一个圈的问，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除了第一个圈其他圈内的人起码都有十五个出现下痢的情况。

“无边师傅，无边师傅，你快看看我娘，我娘她下痢了，人也不太清醒了！”狗儿从第一个圈奋力的跑向无边所处的第十五个圈，边跑边喊。

无边刚听完这边的汇报，还来不及起身就被狗儿从后把手臂勾了起来。狗儿拉着无边跌跌撞撞地又跑回了第一个圈，然后他指着角落里躺着的女人对着无边说道“无边师傅，那就是我娘，求你救救她，你一定要救救她！”

无边被狗儿扯着跑，本就费了些体力，此时又被他摇得晕头转向，无边不得不反手抓住狗儿，看着他说“狗儿施主，不要惊慌我这就给你娘看看。”

无边走到第一个圈的角落，这时他才真正看清。角落的女人，虽然眼底乌青，身材干瘪，但是头发却尤为厚密，且看得出来以前也是个清秀的农妇。

无边上前隔着帕子给狗儿娘把脉。这不把还好，可是一把，无边就有些摸不着底了。无边心下犹豫“缘何这位施主身体不见一点好转，甚至有往下的趋势。”

收回手，无边头脑中想过一千万种可能，可是还是没有说服自己是药的问题。无边认为既然婆婆吃了药能好，那这个药方肯定是没问题的。“难道真的是药量不够吗？”

“各位施主，不要惊慌，既然大家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没有出现呕吐的症状那就说明这个药是有效的，至于另一部分的施主想来是他们身子本就虚弱，所以药效见得慢些，等贫僧与婆婆一同再将药物分发下去，大家再吃两贴药，许能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