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孟姑（1 / 2）

“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

老婆婆转过身，她的脸上全是皱纹，梳着高高的发髻，着珠翠花六朵，额间戴着一抹额帕，上有一颗红珠。脖子挂着一串九个骷颅头穿成的项链，中间连着一块亡锁，由铜制成，色泽金黄，造型奇巧，并镌刻精美图案。

“你认识我？”九畹的眼眸深邃而灵动，望着老婆婆拄着手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她年岁老迈，行动迟缓，看上去却并不凶恶。

“老妇年逾七万旬，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老巫婆，装神弄鬼，快说，黑白无常躲到哪里去了？！”美无度祭出几朵黑色莲花，攻向老婆婆。

老婆婆不躲不闪，淡定自若地说道：“败花宗宗主果然是古怪暴戾。只不过，到了冥界，饶是天帝也得敬我三分。”

阴风凛冽，鬼叫、鬼哭之声大作。

厅堂整块地片都被扯了起来，底下飞出无数阴灵、幽魂、野鬼。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獠牙，尖锐的吼叫，迎面扑来。美无度的双脚双手被牢牢扯住，动弹不得。

“面慈心黑的毒妇！”

“休得对孟姑无理。”黑白无常现身，各赏了美无度一巴掌。黑无常头戴黑高帽，身穿黑长袍，手拿一条铁索。白无常头戴白高帽，身穿白长袍，手拿一把芭蕉扇。二人眼窝深陷，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人，雌雄难辨。

“孟姑。”九畹轻喃道，隐隐觉得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她只能挡在美无度面前，“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进归墟寻一人。”

“归墟岂是你等想进就进之地？”黑无常举起铁索，正欲动手，紫儿出面求情道，“无常姐姐，别伤害桃花姐姐。”说完，她又看向孟姑，“姑姑，你快说句话啊！”

“无常，且慢。”

孟姑望着九畹，“从前之事，你当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

孟姑坐到桌前，倒下一杯茶，“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是谁。只不过，冥界有冥界的规矩。除鬼神与死人之外，均不可跨入归墟半步。你们皆非仙体，看来只能选择后者了。可惜啊，一尸两命。”

“什么一尸两命？”

“你肚子里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九畹摸了摸小腹，又惊又喜：“当真？”

“要是你肯把你腹中的孩子给我，我可以破例，让你们见那个人一面。”

九畹犹豫不绝，只听美无度喊道：“快答应她。”

“我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冒险。”

“你若不答应，我便要了你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