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九尾狐（2 / 2）

“爷爷才不怕败花宗那群小花妖们。”男子化身成一头凶猛无比的野牛，牛屁股撅得很高很高，后蹄踢得尘土飞扬，发出响亮的怒吼声，长长的牛尾巴一摆一摆。

美无度不屑与他动手，变幻出两朵黑莲与之缠斗，同时转身去救背后的村妇。绳子方解开，不料那村妇神色一改，小嘴一张，吐出万条白丝，把美无度的手脚缠绕地结结实实。

白烟缭绕，村妇一阵狂笑，现出原形，周身是绿色的，夹裹着一环一环黑色的花纹。躯干粗壮，尾巴细尖，八只爪，爪子又细又长。原来是只黑蜘蛛精。

“野牛哥哥，停手吧。没想到啊，这败花宗的教主，那么容易就上了当。”黑蜘蛛精颧骨高耸，双耳吊着一对又大又圆的藤条耳环，细颈上挂着一串白色的贝壳项链。她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外，香肩上纹着一朵黑色牡丹花。说着，又身姿妖娆地朝着美无度走去，伸手抚着她的面颊，“拥有这倾国倾城的容貌，怪不得被称为美无度。要是我也能拥有这么美的一张脸就好了。”

“不过既然我拥有不了，也不许别人得到。”黑蜘蛛精露出尖齿，疯狂地撕咬着美无度的皮肉，拼命地吮吸着她的鲜血。

痛痒难熬，似万箭穿心。

这时，美无度怀里一阵蠕动，黑蜘蛛精蓦地住口，只见一只白色狐狸挤到美无度的衣襟口，昂首前视，张口露舌，尖齿外露。

“真扫兴的狐狸。”

“呲——”十六朝着黑蜘蛛精吐了一口银水，痛得黑蜘蛛精一阵叫唤，野牛精连忙上前，替她擦去水渍。

“跑……”美无度涩声说道，十六侧头一看，只见美无度的脖颈鲜血淋淋，密密麻麻的创口，惨不忍睹。十六没有听她的话，反而用舌头反复舔舐她的伤口。

黑蜘蛛血剧毒无比，随着毒血渗入十六体内，她浑身长毛渐渐变黑，嗷嗷乱叫。

“活该。”黑蜘蛛精啐了十六一口，和野牛精站在一侧看着好戏，却没想到十六的身体渐渐变大，忽而跳出美无度的怀里，朝着林子深处冲去。就在它消失的同一刻，轰隆一声巨响，林子深处发出一道光柱，刹那间林子与天空相连，布满红黑光芒。

黑蜘蛛精和野牛精感到一阵强风扑袭，纷纷举手护身，破裂的木片不断飞来，伤得两人满身疮痍，纷纷扑倒在地，只有美无度毫发无伤。

等强风过后，眼前的林子已经被夷为平地，残木错落堆积。美无度注视着此情此景，惋惜地唤了一声十六的名字。不料顷刻间，木头堆里突然露出九条毛茸茸的长尾巴，柔软又蓬松，紧接着便是庞大的身子。

“九尾狐。”野牛精和黑蜘蛛精终于勉强抬起头，神色大变，而那只黑狐狸拖曳着九条尾巴从木头堆里探出脸来，一双眼瞳透着几分残暴。

尽管她的身形，皮毛，眼神，都与从前大不相同，美无度还是坚信这只九尾狐便是十六。唯一能证明的便是——

“九畹死了。”

仅此四个字，九尾狐的眼睛里默默流出一行泪，那份残暴荡然无存。天空虽然开始转为晴朗，却下起了绵绵细雨。九尾狐尖耳上扬，朝着天空发出嚎叫。那声音回荡在林间，引得群兽嘶吼。野牛精和黑蜘蛛精也纷纷现出原形，哞哞地叫着，声音悲怆，俯首臣服。

美无度忽然想起洛书上的记载：九尾狐，因天地兽气而生，可唤百兽。九尾狐生性残暴，却极为忠贞，若天空无故下起太阳雨，便是九尾狐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