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长（1 / 2）
我们把爱丽丝的事情上报给了爱德华，得到了回复。一部分是关于莱德分子的资料，非常详尽，看样子国家安全局对这伙人观察已久，但鬼知道是不是腐化的关系。另一部分是爱德华的信，他布置下来威特接下来的任务——深入调查莱德分子。
于此同时威特收到了公司的长假批准，不用说，肯定是国家安全局从中运转，好让威特能够全力调查。不过这几天威特只是在阅读上面传送过来的厚厚一打莱德分子的资料，没有出远门，而我则是一直照常上学。
威特曾和我简单介绍了莱德分子——所谓莱德分子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出现了，在联邦的黑工业刚刚有所发展时，先进的纺织技术率先导致了大量小工坊的织户失业，愤怒的纺织户们以纳兹莱德为领袖冲进了纺织工厂，打砸一切看见的机械。最后这场暴力事件以大多人被捕，莱德被击毙结束。然而，随之而来的时不同的工种，更多失业工人和被工业夺取工作的手工业者们的暴起，他们自称为莱德分子，冲击工厂，破坏机器，以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诉求。虽然几经镇压，有过一段时间沉寂，但最近似乎又开始死灰复燃。
我觉得他们是一群行使无意义暴力的无知的可怜人。威特赞同，并补充道，“这一群人冲动而富有破坏力，太容易被其他势力操纵，可以是犯罪集团、可以是域外国家，也可以是——缄默之尘”。
这个周末，威特基本上已经把资料看完了，正在窗旁看风景。
“我们一起去实地调查吗？”我提议道。
“你想怎么调查？有什么头绪吗？”威特转过头问我。
“……就去那里走走，或者，拜访一下爱丽丝？”我小声地回答。
威特耸了耸肩，“把调查结果寄托在运气和他人身上可不是最好的选择呀，灰。”
“你不是保险调查员吗？那就按你自己的方法呗。”我不满地嘟囔。
“我工作的时候是有雇主、有事件的。现在却是在调查一伙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危险分子，这显然超出我的经验范围了。”
我走到他身边，“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不如去碰碰运气。”
“不，灰，还有一种选择。”威特对我翘了翘眉毛，“可以找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整个联邦屈指可数的顶尖私家侦探。我想请他帮忙。”威特解释道，“昨天去了他的侦探社，结果人不在，我在那留了便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看到。”
“嘛，既然如此就等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说的顶尖侦探到底是什么样子。”
……
时间接近中午，我终于写完了作业，威特正准备着午餐肉罐头，此时门铃响了。
威特放下手中的活打开门，我也立刻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了，湿弟（myetbrother。”门后的男人见到威特，笑嘻嘻地打招呼。
“恭候多时了，学长。”威特欢迎着，但男人闻言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和威特年纪差不多，身着侦探套装，头发微卷，脸上带着坏笑，嘴里弦着烟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出注意到威特身后的我。
威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介绍道，“这是我的侄子，格雷。”
我翻了一个白眼。
“呵呵，”男人走进客厅，大大咧咧地坐下，“湿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就算我不知道，小男孩的表情也说明了问题。这种谎言连一秒都骗不了我。”
我向男人投去无语的眼神。
“我推断错了？”男人仔细盯着我看了一阵，“魔法在上，这是女孩，威特，你怎么给女孩子穿男装？”
“这是我的侄女，我今天特地给她穿上男装。”威特“解释”道，
“‘红鲱鱼’（威特：侦探小说里的误导选项，你这家伙难道提前知道我要来……”男人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愣了一下，低头单手掩面，吐出一词，“fuck。”
“哈哈，这次骗了你一秒了吧，连续骗了两次。”威特得意洋洋，“灰，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号称‘不可能被欺骗的’侦探，我的大学学长，洛克摩斯。”
“你是故意找茬的吗？”洛克学长哭笑不得地抬起头。
“哦”，我平静地看着两人科插打诨，“我是威特的养女，灰。”
洛克学长向我道歉，然后坐正身子，语气认真起来，“威特，今天我是来找你作我的助手的。”
威特翘了翘眉毛，“学长你最近有没有回纽兰德的侦探社。”
洛克学长摆了摆手，“我最近接了个大活，还没回去就来找你了。”
“哦。这事我已经拒绝过好多次了，我不打算换工作。”威特态度坚决。
“这次只是临时性的，报酬丰厚。”洛克学长坚持。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的工作性质。”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威特，因为保险调查员和私家侦探，我一时想不出两者的工作性质有什么不同。
“私家侦探，做的最多的就是为企业主和工厂主调查工人领袖，分化工人社团，诱阻罢工，给工人游行和集会捣乱。”威特解释道，“我的父母就是工人，我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工作。”
“哦。”我明白了，看来这位学长做过不少脏活。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是在维护于社会的稳定。像罢工、集会、游行都是有碍于社会的正常运行，不然工厂停工、铁路中断、道路堵塞这些都会给所有人造成损失。”洛克学长为自己辩护。
我闻言，一时想不出怎么反驳，细想有道理，但直觉让我感到还是有问题。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威特没有和洛克辩驳。
洛克耸肩，露出认输的表情，“有人受益就会有人受损，所有职业都是一样，包括你的职业，湿弟。”
转而，洛克从怀里套出信封，“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看一下委托书。”
威特打开信封，我也凑上去。
“是关于‘莱德分子’的调查委托。”洛克说道，“他们已经引发了数起暴力事件，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和多起人员伤亡。这已经远远超出‘情有可原’的范畴了吧。”
又是“莱德分子”，我在心里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