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迷雾（1 / 2）
自我们经历那场事件后过了一个多月了，我和威特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不过威特在周末总是要出去寻找马修的线索，不免有不少埋怨。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下午，威特难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我们在楼顶上，架着躺椅晒太阳。
“威特，现在应该没有国家安全局的监视了吧？”我问道。
“应该没有，其实第一天回来的时候我就确认过没有，但谁知道他们有什么招数呢，不过现在的话，应该是没有的。”
“威特，回答我，你对爱德华撒谎了吗？”我犹豫着，最后抛出这个问题。
“撒谎了。”威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竟丝毫不感到意外。
“威特，真相能告诉我吗？”我紧张的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给自己放假吗？而且还和你单独在这晒太阳。”
我感到些许欣慰，“威特，真相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真相？”威特问道。
“是谁杀死了凯恩婆婆？”我问完屏住呼吸。
“……”，威特沉默，我的心蹦蹦直跳，“是缄默之尘啊，我的蠢姑娘，你怎么会把丝毫嫌疑放在我头上啊。我一不说话你就思绪乱飞，你想想，在婆婆被杀之前和之后出现多起连环谋杀案，和杀死婆婆的手法是不是一样的，是缄默之尘在寻找马修，滥杀无辜。”
我松了口气，接着问道，“马修在哪里？”
“和帕瓦在一起。”威特立刻回答。
我一时以为威特找到了马修，直到我反应过来帕瓦是谁。一股恶寒爬过我的心头，我刚想大叫却被威特捂住嘴，威特另一只手牵着我的手。他直视我的眼睛，眼神里不是恶意，而是忧伤。
“先听我解释。”威特看我情绪平复，松开了手，“对不起，灰，我不应该说得这么直接，应该先解释才对。”
“事情从蓝宝石魔术俱乐部说起，我和克劳兹第一次见面时就同时感应到了对方。我当时受未知的超自然事件困扰，希望找到‘同类’，结果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克劳兹正策划着阴谋，所以，我反过来想要调查他。”
“我在加入蓝宝石俱乐部之前加入了云之城超自然研究协会（威特：灰在这一个月里知道了云之城，通过会长辛西娅的介绍间接认识了同样接触过腐化事件的幸存者——马修。多提一句，辛西娅是你讨厌的家伙尼古拉德的妹妹，在新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留学。”威特耸肩，“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使得克劳兹、缄默之尘和国家安全局都没有调查出我和马修的关系。”
“我初次接触马修时，没有感应到他，可见他当时没有感染腐化。马修是一个勇敢而正直的记者，在经历过腐化事件后致力于解开这个黑暗而残忍的谜团。但也因为‘不务正业’和‘神经兮兮’失去了工作，我想国家安全局一定也注意到了马修，不过当时还没有看上他。我在他最穷苦潦倒的时候雇佣了他，让他帮助我调查克劳兹议员。我们的目标一致而且情投意合，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们是挚友和战友。”威特拍了下脑袋，“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威特在向邪教徒求饶的时候说过这件事，不过对马修的形容完全不一样吧。
“经过了一段时间，马修掌握了一些克劳兹的材料，包括和缄默之尘的联系，我对此非常满意，想着就此收手。”威特的眼神暗淡下来，“但是马修竟然想潜入缄默之尘内部，调查更深的真相。为此我和马修大吵一架，分道扬镳了。由于马修之后渺无音讯，我不忍心让马修唯一的亲人受苦，于是时常帮助凯恩婆婆。再此之前其实克劳兹已发现了马修的存在，指派我调查马修，所以我照顾凯恩婆婆也算是在克劳兹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地办事。”
“直到我最后一次见到马修，他已经窃取了沉默之石，我们约定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工厂里见面，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而我这次有了强烈的感应，他已经感染了腐化，比克劳兹还要严重。我一接近他，身体就有剧烈地不适，那应该就是沉默之石的效果。”
“他一开始给了我更齐全的克劳兹的材料，靠这个我可以把克劳兹的势力连根拔起。然后他拿出沉默之石，告诉我他可以给我，但需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威特的话停了下来。
“是‘杀死我，照顾我的母亲。’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杀死我的母亲。’”威特平静地回答。
我愣住了。
“他还说了‘这肮脏的世界已经无药可救，唯有死亡方能解脱……’之类的疯话，我已经记不清了。”威特叹气。
“所以你杀了他。”
威特点头，“一枪毙命，没有痛苦。”
“原来如此……”，我感慨道，“真是一个可怜人。”
“事情还没完，我还得处理沉默之石和尸体。”
“沉默之石原来一直在你这里。”我瞪大眼睛。
“你怎么这么后知后觉。”威特吐槽，“我在很早的时候就清空了自己所有的口袋空间，我想可能会装些秘密资料啊、尸体啊什么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是装他的尸体。”
“我把沉默之石扔到远处，先处理尸体。”威特平淡地描述，仿佛在说炒鸡蛋的步骤一样，”当我解开他的衣物时，我看到了没有皮肤的血肉。”
“太可怕了。”我感慨。
“哦，那倒没有，反而觉得有点熟悉。”威特继续说道，我的表情有些难以管理，“我在处理他的尸体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问题。由于长期涂抹沉默石灰，他的尸体会影响我的口袋空间开口，虽然效果不如沉默之石，但我无法一次性把尸体装进去。”
“那该怎么办？”我问道。
“于是我分两次把它装进去了。”威特轻描淡写。
我深吸气，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然后用初阶血魔法处理体液。”
“就是对帕瓦的尸体用的吧。”
“是的，从尼古拉德那学到的实用技能。”
“实用……”我一脸无语。
“最棘手的是怎么处理沉默之石。”威特说到，“我想过藏到什么地方，但这石头效果太明显，根本就想不到完全之策。我倒是想把它扔到海里，虽然不知道会对生态环境产生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