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逢(1 / 2)
五百年后,云巅山已招收弟子三千,在仙界中,云巅山的实力不可小觑。掌门秦沧海也为此想招收座下首徒,宣扬云巅山的实力。
“师兄,你看上哪个当你的大弟子了?”岑月微浅笑着从门外进来说道。岑月是秦沧海的师妹,五官生得清秀,仪态翩翩,一袭白衣纱裙裙摆轻卷,犹如九天仙女,她与秦沧海二人一起掌管云巅山,在云巅山也算上个说话有分量的人。
秦沧海身为掌门,满身威严,此时正危坐在大殿书案前看着桌上一摞摞简书,闻声抬眼看见了岑月,他这才合起简书,表情依旧肃穆,道:“虽说如今已招收弟子三千,实力大增,可天赋异禀,法术高强的弟子是屈指可数,要想成为我的首徒,可着实不易。”
秦沧海身为云巅山的掌门人,法术高强,为人也声色俱厉,很有威望,自然看人眼光也是极高,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一个座下弟子也没有,岑月曾经也给他引荐过几个弟子,但人无完人,多少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秦沧海每次也只是叹口气摇摇头,那些弟子就这样被拒出来了。岑月经常扶额抱怨他是鸡蛋里挑骨头,可是在秦沧海的世界里绝没有将就。
岑月无奈笑道:“师兄眼光如此之高,照这样下去,恐怕再过五百年也无一人成为你的首徒啊。”
秦沧海瞥向岑月,又像是自言自语:“总会有的。”
云巅山上
“哎,你们听说了吗,掌门要招收座下弟子了。”
“掌门法力高强,选弟子的要求也特别高,不知道能成为他的首徒的人是哪位高人?”
“我还听说,云巅山要举办一场比武大会,谁夺得第一名就可以成为掌门大弟子。”众弟子七嘴八舌道。
常歌笑竖着耳朵躲在人群里听得入神,也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当上掌门首徒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你们还练不练剑呢?!”这时文卿疾步走来大声呵斥道:“要想当上掌门首徒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你们要是不好好练剑,整天在这做白日梦,我照样可以让他滚出云巅山!”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低下头排好队形,认真练剑。
文卿容貌生的端庄,一身白衣衬得他更是清冷高贵,文卿是云巅山最早的一批弟子里法术武功最高强的,为人也精明干练,众弟子也交由他管练。
文卿在众弟子练剑的队形中来回走动,检查他们的动作,角落里一人略显笨拙的姿态很难不吸引他的注意:“常歌笑,你上山都快十年了,怎么这几招到现在还是练不好?我再给你十天时间,如果你再练不好,那就请你离开云巅山!”文卿走近常歌笑身边训斥道。
常歌笑在文卿印象里一直不太好,常歌笑来到云巅山已经有十年了,可连最基本的剑术都练不好,甚至连剑都拿不稳,文卿也很疑惑当年那些管事的是如何把常歌笑招进来的,这样下去,常歌笑可能成为云巅山的笑柄。为了云巅山的名声,也为了常歌笑不要徒劳功夫,既然没有根基不如早早下山另谋生路,他决定如果常歌笑武功法术还没有任何的进步,他就将他驱逐出云巅山。
这常歌笑心里也不好受,他千里迢迢费尽千辛万苦才到达云巅山,他做梦也想实现的愿望就是成为掌门首徒,奈何他从小就什么事也干不好,天生脑子缺一根筋,小时候在学堂读书的时候也被那些同学嘲笑过,叫他大笨蛋,可是娘一直鼓励他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因此他每日认真练剑,但不尽人意的是就是练不好,都快一年了,自己连剑都拿不稳,那些师兄们还经常嘲笑他,欺负他,什么重活都让他干。他有时也会愤怒,可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最差,为了能在云巅山继续待下去,也只好忍气吞声。
常歌笑恭恭敬敬对文卿行了个礼,神色尴尬答应着:“师兄,我一定勤加苦练。”
晌午到了,众弟子也陆续放下自己的剑去饭堂吃午饭,烈日炎炎,常歌笑用袖子擦去额上的汗珠,也正准备离开。
“常歌笑!你赶紧下山去集市采购米粮!”白济轩玩弄着手中的羊脂玉,身后还跟着两个弟子昂着头向常歌笑喊道。
为什么要我去?不是有专门负责采购的弟子吗?”常歌笑不解道。
“他们今天身体不适,今天就你去采购。”白济轩用那命令的语气。
“可是——”常歌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可是什么?这里就你最没用,你不去难道还是我去啊!”白济轩脸上略显怒意。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常歌笑忍气吞声,白济轩出生于豪门贵族,家境殷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光是这一点就是值得许多人嫉妒的了,可偏偏他不仅有钱有地位,还对各种武功剑术精通,父母也不想浪费他这天生的好才华,将他送至云巅山,若有朝一日可以修仙那也可以庇护家族满门。毕竟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白济轩自然养成了一种狂傲的性格,他总是一种不可一世的样子,众弟子也大多不敢得罪他,对他唯命是从,他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也尽可能满足他,大少爷高兴了,扔些玉石金器的也是好的。常歌笑常常心里困惑,为何同样身而为人,有的人天赋异禀,而有的人却缺乏灵根,真是天道不公。
白济轩欺负他已经是经常的事了,他法术比他高,剑术也比他好,连掌门也对他赞叹有加,还有人在私下议论推测他将是未来掌门的首徒,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好的人选。
常歌笑接过白济轩扔来用来采购米粮的钱袋,草草准备了下,就离开下山。
常歌笑前脚刚走,白济轩后面的那两个弟子就探出脑袋,转来点头哈腰道:“谢谢白师兄,那下山采购可是个累活,今日师兄帮了我们,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日后必当对你马首是瞻!”
白济轩很满意这样的奉承,轻嗤一声:“走,弄点好酒好菜去。”
那两弟子狗腿般的为白济轩开路:“白师兄,请!”
常歌笑出了山门,一路下山,自己终日在山上练剑,倒也不知道山下的景色也十分愉人,离开整天练剑处处受人压制的地方,他也能喘口气,稍稍放松一下。常歌笑随手摘了路边的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双手环抱,暗暗骂了白济轩几句,嘴里随便哼哼着几句民间小调,也是一时的惬意。常歌笑下山后走进一片树林,古木苍天,这带不像是有人来的地方,常歌笑绕了几圈,一拍脑袋:“不会迷路了吧!”
又是绕了半天的路,常歌笑依旧在林子里绕圈,中午的阳光直直打在林子里,透过枝杈树影斑驳。常歌笑慢慢放下脚步想着法子如何从这林子里脱身,要再这么绕下去怕是天黑也走不出去。脚踩上地上的树杈,发出嘎吱一声,腰间一轻,扣在腰里的钱袋不知怎么突然掉在了草丛里,听见钱袋掉在草丛里的闷响,常歌笑退后一步弯下腰翻着草木找钱袋,只觉得头顶一阵寒意,他惴惴不安抬起眸子,和一只花皮长蛇四目相对,那长蛇吐着蛇信子盯着他,似看着猎物般疯狂吐着信子。自知大事不妙,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毒蛇便呲溜一下瞬间咬伤了他的小臂,他吃痛弹站了起来,用内力将那毒蛇甩开一丈远,因着催动内力加快了蛇毒发作,常歌笑霎时感觉浑身无力,胸口内似是有什么东西翻滚着,呕心胸闷,接着感觉浑身炙热,脑袋直晕,一会两眼发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可能是必死无疑
山下霁园
七舞影翘着洁白的小脚丫子趴在床上翻着自己手里的话本子,刚翻一页,小嘴动了几下吐出一颗枣核,她眼睛盯着看得正香的话本子,伸手去够床边柜子的瓷碟,手指摸了几下无果,又微微移了几下张开手摸了个遍,这才舍得把视线从话本子上移开,瓷碟里空空无物,只剩地上吐了一地的枣核,她这才懒懒坐起身来大喊道:“懿儿,懿儿!”
懿儿闻声赶紧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懿儿,我的枣又没了。”七舞影伸手指了指那小瓷碟,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懿儿。
懿儿摇摇头,弯腰下去收拾那枣核道:“我的小姐啊,你每天窝在这房间里看那些民间话本,还要边看边吃,这枣早就被你吃光了。”
七舞影撅着小嘴道:“可是这话本就是要边看边吃才更入味嘛。”
七舞影跳下床,缠着懿儿道:“没有枣倒是无妨,上次那果脯垫垫口也是可以的。”
“果脯也没有了。”懿儿继续收拾着地上。
“那山楂酿呢。”
“也没有了。”懿儿可不敢再给七舞影准备山楂酿,那山楂酿本就是开胃的,上次某一山下小妖前来拜访玉夫人,特带来一壶山楂酿,无意被七舞影眼尖撞见抢走了去,没想到她喝完胃口大开,直接把屯的瓜果点心就着看那些话本子的功夫都吃了。
七舞影仍然不依不饶道:“那松子呢,松子总还有吧。”
“松子?”懿儿想起了什么,站直了身:“你还好意思说松子,那松子本是那园里松鼠一家过冬用的,你倒好,人家千藏万藏,却未成想被你一下搜刮个干净,害的我拿了好些灵丹给人家赔礼道歉。”
七舞影想起这回事,她上次在树上打盹翻身时不小心掉了下来,就看见那装满松子的洞,还以为寻到了宝,却没料想把人家屯的粮食给吃了。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也不能全怪我呀,我当时一不小心从树下掉下来,一抬眼就看见那个洞,还以为是没人要的呢。”
懿儿扶额,七舞影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真的没有了吗。”
懿儿想了想:“倒是还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