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好是坏（1 / 2）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的感觉，总是会赋予里面那一群小孩更多欢乐，小凡喜欢这种感觉，以前甚至为了追寻这种感觉，特意早起半小时到校园，仰起小脸蛋，感受熨烫但不炽烈的微光贴上自己的全身，好像，好像清晨的阳光是属于自己的，或者说，自己属于这第一米最纯净，最纯洁的阳光。

小凡今天上学起来的有点迟，被老妈那大嗓门喊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懒洋洋的起床，拖着乱糟糟的像鸡窝似的头发，随便用凉水抹了一把脸，草草擦了一下，打了声招呼，就提起书包迈出了家门，边走边嘀咕，“晦气，真晦气，大半夜的梦中被鬼，额不是，被狗上身，难道是上个周末偷李大爷家的糖梨被哪路神明发现了……”

顶着糟糕的情绪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心里着实不爽，人家梦中都是遇到美女，梦见自己成了富翁，我平时本来就不怎么做梦，好不容易做一次梦，就被狗追着赶着，走投无路了呢？前天死党小毅还说自己在梦中狠狠揍了最讨厌的那个地理老师一顿呢！自己怎么就碰不到这种好事，看来，以后有零花钱了还是要多做做好事，免得中邪！

嘴里嘀咕着，一边抬手看表一边打量着身边，看看那个催命的丫头来了没有，被她看见自己这么一副黑眼圈的样子，那还不得乐死她。

在抬手的一瞬间，小凡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臂半响，两个本来就睡眼惺忪的眼珠，好像就快要蹦出来了一样，“啊，我的天，我的天，这怎么可能…”手臂一阵说不出的酸痛感直透心肺，让他恨不得大叫出声来，此刻的手腕，佩戴手表的位置，手表链莫名感觉好紧。不知怎么回事，他的手腕看着貌似粗了好多，好像骨骼增宽了，原来宽松的手表链深深陷入手腕之中。

“嗨，平凡，怎么回事，早晨瞎叫什么？”不用扭头，就知道身后的肯定是天天早晨看见自己出门才会背上书包出门的小跟屁虫，异性死党钟晓岚。整天疯疯癫癫以看自己的笑话为最大乐趣，以享受自己被打击为最终乐趣，从不放过任何可以取笑自己的机会，譬如现在，来的可真是时候。“是不是早晨被阿姨揍屁股了，嘿嘿，如果有这类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姐高兴一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死丫头，口下积德点行不行，我再重申一遍，我叫毕小凡，你可以叫我凡哥，或者小凡，我都不会介意。”掩饰性的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书包后，看都不看这死丫头一眼，转身就走。

“咦，平凡，你怎么……你好像个子又长高了哦，说，是不是这几天你真的晚上偷着锻炼呢？”不管小凡对自己的漠视，晓岚赶紧追上去，想知道小凡为什么这么郁闷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小凡好像真的长高了耶。

哼，他肯定晚上在偷着锻炼。自从体育老师上一个学期说了他两句，他就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说想给老师一个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改变。想起那天，晓岚不由得就想笑，就因为大家在体育课上都规规矩矩的做着千百年来一直没有变过的第八套广播体操，而他毕小凡却胆大包天躲附近的女生厕所里吞云吐雾，结果呢，被光临男生厕所的老师闻到，遂委托两个身高马大的高年级女同学一左一右把小凡悬空架出了女厕所。那滑稽的一幕至今想来都让钟晓岚忍不住捧腹大笑。最后钟晓岚还特意问小凡，你为何不去男厕所而要去女厕所，是不是有什么色胆包天的想法？得到的答案是小凡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躲进女厕所吸烟，男教师不会去女厕所，所以抓不住他，却忽略了男女厕所仅有一墙之隔，女老师女同学也不会吸烟的事实。

结果被大怒的体育老师揪出来之后召集全班同学狠狠的批斗了一番，诸如你骨瘦如柴体小如鼠腿若麻杆还学别人吸烟之类人身攻击的话语没少说，下课的时候，看着小凡装作恶狠狠的表情紧握小拳头对体育老师说自己要让他刮目相看之类的话，晓岚就想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完全没了平日里又倔又犟的那股劲。

“喂，平凡，你就告诉我嘛，为什么最近你长得这么快，是不是吃激素啦，可也不对呀，吃激素也不会长这么快吧。”晓岚快步追上去，跟在小凡屁股后面，边打量小凡的身躯边嚷嚷，一副不问出个缘由誓不罢休的样子。

“……”

回答晓岚的仍然是小凡的背影，小凡现在最急的事情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手腕上的表给取下来，不然那一阵阵钻心的痛，着实让他难以忍受。

一路被晓岚追杀到了校门口，小凡下意识的想停下脚步，感受一下今天早晨的阳光，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整个偌大的校园里面，只有校门口早晨的阳光最温暖，越靠近教学楼就越没有这种感觉，这也是小凡长久以来得出的经验结论。

屁股后面的晓岚也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在晓岚看来，他这么长久以来养成的这个习惯有点莫名其妙，可这也是一路追杀下来小凡第一次停住脚步，回想起来以前每次他都会在这里仰起头颅停驻一两分钟，她便赶紧追上去，正面堵住小凡的路。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以后别想我给你写作业。”

“不写就不写，我还没说你教唆我犯错呢。”小凡仍然是以前那副很拽的样子，仰起头颅也不看面前的晓岚，一副标准的欠扁模样，让晓岚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