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往事（1 / 2）

“夫人，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周箐见此也不由有几分伤感，在一边安慰道。

其他几人也有些悲伤，前几日几人还想谈甚欢，谁曾想数日之间风云变幻竟成了天人永隔。

几人沉默间，陆争剑眉微微一蹙，目中闪过一道光：“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吗？我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怎么了吗？”周箐有些疑惑。

“不是，我是问柳夫人，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上苍？难道说你们曾做过什么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柳素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半响，她轻叹了一口气。

“若说村子里的人、之勇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许那件事可以算得上”

冬日的盘云村白天的时光好像十分短暂，太阳深埋在乌云里，临近傍晚，四周的昏暗犹如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屋外狂风呼啸，好似在排解某种难以宣之于口的痛苦一般，屋内摇曳的烛火好似日暮西垂的老头，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发出最后一丝摇曳的光亮，烛泪流淌，似某种悲鸣。

“那是在很多年前的事了，在我还没嫁给勇哥的时候，村里搬来了两户人家，一户姓唐，育有一女名叫唐月，一户姓田，育有一子田海，两家似是为躲避战乱而来，两人乃是青梅竹马，想是以后长大了便会结为夫妇，成就一段秦晋之好，可是没想到”

柳素云顿了顿，火炉映照下的脸表情有些恍惚空茫，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甚至还不认识将来的丈夫林之勇，对新搬过来的邻居饱含好奇与期待，那唐月年纪与她相仿，只比她大了两、三岁，虽未完全长开，但已可以预见将来那绝色的容颜，只见她一双杏眼明亮而张扬，浓密的睫毛仿若蝴蝶振翅，鼻子微挺，唇如涂朱，鹅蛋脸光洁而没有瑕疵，虽身着麻布却不掩其姿色。

在柳素云看来，唐月的美比她见过最美的花儿还要更艳三分，她欢喜的同时，心内也有些不安，但那时候的她年纪还小，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

现在她明白了，她心底里的善良在告诫她，这样不加掩饰的美，在这样的地方，没有能护住自己的力量注定是要被摧残的。

唐月生性活泼，虽然如今处境不好，但仍然用心地与周遭的人打好关系，柳素云与自己的父母都很喜欢这个人美嘴甜的小姑娘。她的青梅竹马田海比她长两岁，长相周正，身材板正健硕，笑起来自有一股舒朗之意，与唐月很是相称。

因是从外地逃难搬进来的，至少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少不得要经过此地说是村长实际上是地头蛇——陈家的同意。

村长陈同升一开始对此不以为意，默认他们在此定居，说若要耕种只得自己开拓荒田，后又派他的爪牙陈大友、儿子陈劲等人前来查探，查问身份，咨其意向，盘问身家。

那时陈劲已是二十有余的年纪，虽已娶了妻子，却还想再谈几个小妾，与陈大友两人同来的时候，见到唐月时眼睛俱是一亮，仿佛饿狼看见了肉一般。

柳素云那时常与唐月玩在一起，那天正在唐月的家里与她一同腌制着家里好不容易屯下来的肉，用布料裁制着衣物，对当天两个不速之客拜访唐家的事情印象深刻。

陈大友是个好财贪色但胆子比较小的无能鼠辈，但陈劲却比他多了一些恶胆很是有恃无恐，他一见唐月便愣住了，眼中流露出贪婪垂涎，打量了周遭两眼上前拉住唐月的手腕，脸上不住流露猥琐之色：“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放开我！”唐月脸色愠怒急忙去掰他的手：“你是谁！赶紧放开我！”

“你放手！”柳素云也赶紧上前去拉陈劲，但陈劲人高马大的身躯岂是她能轻易拉动的，他看了柳素云一眼，嫌弃地一挥手将她拂倒在地。

幸亏此时田海从外面回来，见唐月被不知哪里来的宵小调戏不由火冒三丈，三步并做两步飞奔上前一边喊道：“贼子放开小月！”

陈劲回头一看，就见田海挥动一根扁担直往他脑袋劈过来，他连忙往身边一侧，那扁担狠敲在他肩膀上，传来剧痛之感，令他心火直冒，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膀龇牙咧齿地怒道：“你是谁？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