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事故幸存者（2 / 2）

“你轻点，你儿子都要被你弄散架了！”老爸拉开她的手，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四个护士带着三个医生，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病房，顾小雨看着眼前众人，说道：“我死了吗？”

“说什么傻话，你活地好好的呢！”老妈在一旁激动地哭了出来。

病房的门再次悄无声息地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两个警察，但和普通的警察似乎又有些不同。

眼下的情形让顾小雨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清楚，这事儿不简单。

为首的主治医生满头白发，显然上了年纪，剩下的两个年轻的医生应该是他的学生。主治医生转头看了看两位警察，刚要发话，领头的那位警察先开口了：“没事，陈老，您看您的，我们就在一旁，不打扰您。”然后摊摊手，露出一个无赖式笑脸，站在一旁。

这位被称作陈老的医生便不再理会他们，走到病床旁，看了看一旁的仪器——心率、血压、血氧均正常，又撕开贴在顾小雨腰部的纱布，发现昨天还在渗血的伤口今天只剩下一块浅浅的疤痕，陈主任按了按腰部，问道：“痛吗？”

顾小雨回答：“不痛。”

“头部呢？晕不晕？”

“不晕。”

“两条腿呢，有知觉了吗？”

顾小雨躺在床上，双腿被钛晶支架固定地死死的，胸前贴着心电图测试线，脑袋上安着脑电检测器，这让他闷得难受，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没事，他动了动露在外面的脚趾，问：“医生，我看着也不像有事的人啊，为什么要给我的腿打上石膏，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线，赶紧把这玩意儿拿了让我起来。”

“不应该啊。”陈主任低声道，眉头紧皱，“去，给我拿把电钻来！”他对一旁的护士说道。

周围的人的神色看起来都不太正常，顾小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老妈仍在庆幸中，老爸陷入了沉思，几个医生似乎更多的是疑惑和震惊，尤其是陈医生，唯独靠在门边的两个警察神色淡然。他开始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却伴随着一阵眩晕，只隐约记得自己大概应该是个死人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他越是努力去回忆，那种眩晕感便越强烈，直到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装的够像，即使自己已经想起一些什么了。那个女孩，和她的手提箱，一定有问题。

不断来回翻阅治疗记录的陈主任忽然停了下来，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养。你的脑部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短暂性失忆是很常见的后遗症，如果你拼命去想，非常有可能造成大脑二次受伤，到时候可不是失忆那么简单了。”这话似乎也在说给那两位警察听。

护士一路小跑着冲进了病房，把电钻递给陈主任。陈主任赶紧拿过，迅速拧开钛晶支架上的固定螺丝，随着四块支架一一取下，在场的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两天前送到医院时被判定为全身粉碎性骨折，并且重度昏迷的他，居然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