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权力的选择(1 / 2)
姚劲松却依旧冷酷不管哭泣的娘俩自顾自的说道:“记得那时候我在上初中,你爷爷也只是个边缘的小人物,大夏天的一个下午学校组织了由校长宣讲上级讲话的讲座,那时候可没什么大礼堂,一个学校的学生都拿着凳子在操场,学校给领导搭了一个遮阳的露台,领导们喝着冰镇过的水,说着无聊的废话连续三四个小时一个稍微有点意义的话都没有,所有学生都在下面抱怨,老师们站在最后关系好的也都在抱怨,整个操场没有一个人例外。这个时候有个高年级的孩子,站起来喊:‘校长你们能不能不要说废话了,我们快热死了。快点结束吧!’果然校领导面子上挂不住很快就结束了,可是那些一个个抱怨的同学觉得这个人精神不正常是个神经病都在疏离他,老师让他写检查叫家长,他的家长知道了在学校狠狠打了他一顿,老师都没拦住。
可他明明说的是实话,是所有人的心里话,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我不理解。
可是后来我看见教育局的局长大庭广众之下在训斥校长,校长只能赔笑着在一旁受着,学生们和老师背地里笑着说校长终于吃瘪了的时候。
我突然明白了,如果当时不是那位高年级的孩子说的,而是那位局长说的,哪怕再难听数倍,没有人会觉得这局长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精神病,只会觉得这位局长真是个好领导好干部,是个为学生教师办事的好官。
这一切归根揭底就是权力,我不甘心,不甘心当一个精神病,我要当一个好领导好干部,我想要不当精神病我就要不断往上爬,爬到最高我就永远都会是个好领导好干部。”
听到这席姚劲松越发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母子俩也都停止了哭声,连一向坚定厌恶这个爱惜羽毛的父亲的姚白白也有了些许的动容,姚白白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自己的父亲,除了爱惜羽毛渴望权利到了病态,其余所作所为没有任何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甚至几次重大的外交事件处理上就是各大国的几位享誉盛名的大外交官也都直言不可能有人能做的比姚劲松更好的了,一度是华国人民在国外的骄傲资本。
姚白白沉默了,几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算你说的这些,又能怎么样,就算我原谅你在我从小就没给我过我任何父爱,整天忙碌从来没关心过我一句,我只要在外面犯一丁点小错就动辄打骂,我都认了,我活该。可你还是害死了依依,因为你们的恶毒话语依依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依依是第一个让我感觉自己是被爱的人,她对我有多重要,你们知道吗?我可以拿我的一切来换。”这就是姚白白的恨意,被扭曲家庭包裹的恨意,像个心爱的玩具被父母毁坏的孩子,不停向父母倾诉玩具对自己有多重要。
“你太幼稚了。”姚劲松有些不屑的说道。
“幼稚,幼稚,又是幼稚,难道只要不合你心意就是幼稚?”姚白白质问道。
“你从小说是锦衣玉食也不为过吧?你想要什么没有?这些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花销全是你外婆给的,可是没有我和你妈生了你,你拿什么享受这些。”
“我宁愿你们从来没生过我。”语气坚定而又决绝。
刘夭夭又抱着姚白白哭泣,“小白不许你说这种话,妈妈要伤心死的,妈妈就你这一个孩子,妈妈脾气是差了点,控制欲强了点,妈妈都会改的好不好,你不要说这种话,妈妈去坟前给柳依依道歉好不好,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已经太迟了,依依已经死了,我真的累了放过我吧!”
“别这样别这样小白别这么对妈妈好不好。”刘夭夭泪眼婆娑,眼睛都已经哭肿了,不断摇晃着姚白白的胳膊恳求着儿子。
姚白白不敢看母亲那可怜的模样,生怕自己会心软,那样他会觉得对不起心中那个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月牙儿的可爱女孩,这种自责会让他疯掉的。
“断了你们最重要的东西,这才算报复。”姚白白眼中闪着病态的执念,眼圈有变黑的迹象,这是修行入魔的征兆了。
姚劲松有些颓然,难道只能向自己的儿子下跪才能保住自己的仕途吗?姚劲松同样有执念,权峰登顶于他而言是那始于初中在他心中不亚于‘龙场悟道’的内心嘶吼,不愿意沦为‘精神病’的内心嘶吼,那个高年级孩子是和他一起站起来的,只是那孩子先喊了,他差一点就坠入了‘深渊’。
姚劲松要跪下祈求儿子放过自己,他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向儿子下跪并不是认错,他绝不会认错,只是为了心中执念。
两个同样拥有病态执念的人,不愧是俩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