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法天道（1 / 2）

待得许云清行至河边，已是深夜。虽然困倦，他却不敢歇息。

在赵家村犯下大罪，许云清心知官府与圣宗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想尽快抵达涧县县城。否则，多拖一天，都多一分风险。

然而，他距离河岸尚有两三百步，就看见一名手持刀盾的蓝衫大汉。许云清心道不妙，便要借着夜色改道遁走。但河边那人目光炯炯，早也发现了许云清，当即提起刀盾追上。

眼见逃脱不得，许云清立棍于地，直面来人。

“案犯许云清，吾乃涧县亭长陈彭，速速伏诛！”

来人正是陈彭。此刻声如洪钟，不怒自威。

郭不败令丁零趁夜拦截许云清，于是丁零率部出城，却恰好被陈彭看见。因不愿被抢了功劳，陈彭弃了部下，孤身纵马狂奔，誓要先一步夺得许云清。而他确实运气奇佳，刚刚赶到河边不久，便撞见抵达河边的许云清。

见许云清不言，陈彭再度开口：“你先前打杀的，不过圣宗底层弟子，以及一个未曾修习功法的小吏。我陈彭就任亭长前从军十二年，远非那些宵小可比。现在投降认罪，尚可免于一死。否则，即便侥幸逃脱死罪，你也活罪难免！”

到得此时，许云清才缓缓歪头，吐出一句话：“亭长？还打过仗？那你当过汉中王么？”

“什么？”

“没什么。”许云清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提起木棍摆开架势，“你既然来抓我，想来已经做好了被我打死的准备吧？”

“区区贱民，不得放肆！”陈彭怒目圆睁，举盾冲上。许云清弓步送肩，一棍刺出。养气大道的真气从心脏中自行涌出，填满他的经脉。劲力从棍中绵延而出，延伸三米之远。

陈彭不闪不避，体内真气汹涌，覆盖圆盾，凝聚为有形气劲。猛地一顶，破开绵延劲力，顶上木棍。

金木相撞，许云清眼见木棍支撑不住，当即二度迫发真气，竟是再轰出一轮真气浪潮，生生震退陈彭。

“圣宗的养气大道？”连续对拼两次真气，陈彭终于认出许云清所用真气，“你怎会圣宗的功法道途？”

许云清提棍爆喝：“因为你生来就是要教我打死的！”

长棍与话音一同落下，陈彭浑身一震，有形气劲将长棍震开。

“便是你偷学了一两招圣宗功法，也不顶用！”陈彭怒道，“我身为涧县亭长，修习本朝正统道途，是为正法天道！你这井底之蛙，今日便见识一下罢！”

先前延伸体外震开木棍的有形气劲随即附着至陈彭全身，形成一道护体真气。在他的短刀刃尖，亦有真气激荡。

正法天道，一向以直来直往，硬桥硬马著称。一夫当关，有万夫莫开之威；万军并发，有雄霸天下之势！

此时陈彭使出正法天道的霸道真气，便毫无保留地冲向许云清。眼见对方来势汹汹，许云清不敢硬拼，朝着右侧飞速闪避。陈彭拧身一刀，与许云清相差三寸，真气却自行延伸，在许云清左臂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许云清不顾疼痛，养气大道真气爆发，一棍扫向陈彭下盘。奈何养气大道虽然广袤浩瀚，论及刚猛强横，却比不上正法天道。这一棍轰至陈彭下盘，长棍几乎折断，只换得陈彭的护体真气一阵激荡。

陈彭短刀杀至，许云清慌忙躲避，却又被有形气劲斩中，腿上再添一记刀伤。他横棍一扫，却见陈彭举盾格挡，轻易拦下一击。许云清空自运转真气，终究攻不破陈彭的护体真气。

陈彭又是一脚踹出。护体真气沁入肉体，将这一踹推动得既快且强。许云清胸口中脚，倒飞七八尺方才停下。

好在许云清也凭真气卸去部分力道，并未受伤。他以木棍支撑身体，站起后陈彭又一次杀至身前！

许云清不及闪避，陈彭已一连劈出六七刀，刀刀致命！

正法天道本就蕴含霸王之象，此时陈彭战至血性高涨，连劈数刀，竟是一刀比一刀更强，连带着护体真气也逐渐刚猛。

所谓霸王，正是越战越勇！

许云清初时还能凭借真气硬顶，三四刀后，却逐渐力不从心。眼见第八刀已无法抵挡，许云清心生一计，催动真气扑向陈彭面门，使其动作稍滞。而后借机连撤数步。

这中断了陈彭那愈战愈勇的连劈。两方各自摆开架势，相隔数步展开对峙。

“养气大道远不如他那正法天道刚猛。若是两方所出真气等量，正面对拼我必然不敌。”许云清心下思索，“若我能巧用养气大道真气浩瀚广阔的特点，或许能出奇制胜。可惜我并未学过圣宗功法，此时也不可能临场悟道。如此一来，只有如我在赵家村对抗圣宗弟子一样，以量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