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败污吏(1 / 2)
许云清站在几十丈外,冷冷地盯着那一高一矮二人。虽然想要寻仇,但那高个子来路不明,许云清打算先弄明白对方的底细。
赵家村的百姓躲的躲,跑的跑,但来人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那矮子小吏一脚踹开西面一间屋子,将其中的老伯与少女拖了出来。
那是赵家村的一对父女,赵长与赵禾。
“赵长,赵禾,你们父女俩为何不上贡?!”小吏冲着一老一少大喊。赵禾不过十四岁,少女心境,此时已是吓得呆了。其父赵长不到四十,但已须发皆白,此时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老爷!小的家里实在没有钱粮了!还请老爷开恩,开恩呐!”
那小吏丝毫不吃这套,对着赵长啐了一口,道:“没有钱便也罢了,怎会没有粮的?没有粮,你们平常吃什么?!”
“已是两天一顿,勉强不饿死了!”赵长答得颤颤巍巍,加之还在不住磕头,吐字显得十分模糊。
小吏冷哼一声,方欲说话,却被身旁的高个子拦住。
“赵长,你可识得我这剑?”他抽出长剑,立在赵长鼻尖前。
赵长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识得!老爷恕罪!恕罪!”
“此乃圣宗修士佩剑。”那高个子于是得意道,“当朝至圣继业皇帝以圣宗为护国宗门,你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
下一刻,那高个子飞起一脚,将赵长踹倒。
赵长本就体质孱弱,挨了这一脚,几乎站不起来。
修士走近两步,一只脚踩住赵长胸口:居高临下地厉声喝道:“官府之人与圣宗之人在此,尔等安敢不上贡?!”
许云清眯起眼睛,俯身捡起一只锄头,准备用作武器。
“也罢。”矮子小吏适时接过话头,“你既然没有钱粮,便将你女儿卖入勾栏算了。买卖所得钱财算作上贡。”
赵禾本已在发颤,闻言更是寒战不止。
小吏冷笑:“你女儿不过一农家女子,卖去勾栏也未必能换几个钱。我开恩一回,就是钱财不够,也不多问你收,你可别得寸进尺。”
赵长脸色苍白,双目逐渐浑浊。心中万念俱灰,喉头竟是涌上血腥。
许云清记得清楚。赵长赵禾本是苦命人家,赵禾之母产她时便难产,分娩不久即撒手人寰。赵长一向体弱,又拉扯着独女长大,辛苦非常。好在赵禾也算手脚勤奋,针织浣衣不在话下,父女二人相依为命,这才勉强度日。加之赵禾天生五官端正,为村里一些有本事的男人看上,于是生活勉强能有个盼头。
即便如此,原主幼年无依无靠吃百家饭时,赵长也曾接济过他。算下来,也算是原主的恩人之一。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这段记忆许云清仍能共情。赵长的恩情,也绝非许云清用“穿越”二字所能否认。
要说赵长虽然并无特长,但老实勤奋,朴素心善,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也不至于艰难到一点钱粮香烛都供不上。奈何时局糜烂,苛捐杂税之下老实本分的农民就只有赤贫一种可能。
许云清看着那矮子官吏和高个修士。二人背对夕阳,看不清神情,只见轮廓,于是显得不甚像人,倒像是鬼。
“老爷……求你……不要……”赵长虽然呼吸艰难,还在为自己的女儿求情。那高个修士提起长剑,竟是刺向赵长胸口。
他要取赵长性命!
砰!
长剑距离赵长尚有数寸,一块飞石忽然袭来,将剑尖打偏。唯独剑上劲力不减,半截长剑没入土中。
“是谁?!”那高个修士又惊又怒,拔剑怒吼。
“你许云清爹爹!”
一息之间,许云清已冲出三十余丈,锄头袭向修士躯干!
修士一剑斩出,锄头当场被削成木棍,许云清却毫发未损。他将胸中真气扩散至全身经脉,由上往下又砸下一棍!
“你袭击圣宗弟子,乃是谋反!其罪当诛!”高个修士堪堪躲过这一棍,只觉凶险。若是慢上半拍,他还未必能以长剑硬接!
这如何可能?他修习圣门的养气大道,修身养性,于胸中汇聚气海,每一息都有无穷真气从心脏中泵出。别说眼前这个农家青年,便是寻常魔兽,也难以与他匹敌。
可是,刚才那一棍,分明难接!
修士不及思考,一剑挥出,却被许云清轻松闪过。
不光力量,就连速度,他也比不上许云清!
“谋反?”许云清避过这一剑,持棍大笑,“一帮杀良冒功,逼良为娼的混蛋!反的就是你这龟孙!看棍!”
言毕,许云清胸中真气暴涨,一棍直指修士心口。
身为猎户,许云清使用兵器的经验绝不算少!
修士横剑格挡,中棍之时只觉千钧巨力猛轰于身上,连忙催动功法,以养气大道练就的真气与之相抗。
“铮”的一声,许云清被震退半步,修士的长剑却也险些脱手。
他有真气?!修士惊诧,横剑防守,不敢强攻。
“什么修士,原来还不如我能打。”许云清乐道,“看来我早该出手杀了你俩。”
此时,矮个小吏拔出长剑,一剑刺出。
这小吏并未修习真气,只是体质过人,力大又善走,因而上午能轻取许云清心脏。此时对上拥有熊妖之心的许云清,却再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