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见心影（1 / 2）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最终玉蝴蝶一事以柳家灭门为告终，为这件事暂时划上了句号。楚辞来到客栈，发现司徒念已经离开，经询问下，客栈老板告诉他司徒念三天前便退房了，具体去哪里了，他不说，谁又敢多问。

楚辞心下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司徒念既已离去，茫茫人海，又何处去寻他。忽然间，他想起司徒念借给自己的腰牌，又想腰牌在自己身上未能收回，他人应该还在扬州。沉吟片刻，楚辞去了扬州府衙。

他初出茅庐不过两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朝廷府衙，感觉比想象中要森严，门前除了两尊石狮，还有一架大鼓不知作何用途。楚辞见看门的衙役神情严肃，宛如庙宇里的门神一动不动，担心他们会把自己赶出门去，他徘徊了一阵，按捺不住性子走到鼓前，细细打量着大鼓。突然间，他拿起鼓槌重重敲了几下。

这一敲却惹出了祸端，看门的衙役立刻上前阻止了他，不由分说的用水火棍把他抵的连连后退，一人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自敲打堂鼓！”

“不就一面鼓吗，有什么不能敲的？”楚辞颇为不以为然。

“放肆！”另一人怒骂道：“此鼓名叫‘堂鼓’，是专给背负重大冤情重案的鸣冤用的，你衣不沾泥，也非苦仇大恨之人，胡乱敲鼓，该当何罪！走！随我去见知府大人！”说完，二人容不得楚辞辩解，死死拉着他进了县衙。

楚辞被他们稀里糊涂数落了一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犯了事，本想挣扎逃走，但又转念一想，本就是来找司徒念的，知府肯定知道他身在何处。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们拉扯。

楚辞被两名衙役带到公堂上，没过多久，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十几名头戴红黑色帽子，身着藏青色长袍，各持一根水火棍的衙役涌进来，分两排各站一旁。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穿红色官服的人坐在公堂中央，头顶悬着“明镜高悬”的匾额，两旁衙役各持一牌，一是“肃静”，一是“回避”。

两旁衙役齐声呐喊，知府怒目相视，带楚辞上堂的衙役用力想把他摁住，让他跪下，不过楚辞也是傲气，就是不跪，双臂一震，就把两名衙役震的人仰马翻。

知府见状，情知眼前少年并非寻常百姓，不能用常规手段应对，便没有拍案，给他来一个下马威，他喝退还想上前和楚辞厮打的衙役，看着眼前一副无知无畏的少年，微微冷笑道：“小兄弟看来是江湖人士，本事倒是不小。”

楚辞不卑不亢道：“本事虽大，但也不敢和朝廷作对，何况我并非来闹事，只是不小心敲了鼓，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不是有心，为何击鼓？”知府摆摆手，不愿追究下去，道：“罢了，你若想替人伸冤，就速速道来，庙堂和江湖向来互不干涉，若真的只是无知无畏，念你初犯，速速退下。”

“我想见一人。”楚辞道。

“好大的口气，本知府不愿跟你计较，莫非你要得寸进尺不成？”知府冷笑道：“我这府衙是处理百姓之事的，从未收留过江湖人士，不会有你要找的人。”

“那人是朝廷中人，从龙统领之一。我有些事想要找他问个清楚，但他不在客栈，所以我就来府衙找他了。”

知府一听从龙之名，瞬间迟疑了，惊疑不定的看着少年，问道：“你是楚辞？”

楚辞一呆，道：“雷统领跟你提起过我？”

听楚辞变相承认了身份，知府也不再生气，驱散了在场衙役，亲自走下台来，围绕着楚辞走了三圈，看了三眼，连连点头，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骄不躁，遇事不惊，思维敏捷，不错，不错。”

见楚辞并不疑惑，知府又是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大概。”

楚辞回道：“不敢言猜，不知雷统领可有话让大人代劳？”

知府赞赏的看了楚辞一眼，道：“他确实告诉过我他身在何处。”话锋一转，“只是本官有些疑惑，需要少侠解答。”

“大人但讲无妨。”

“不急，不急。”知府挥挥手，转身进了内堂，楚辞也只好跟上，待到房内侍女泡好茶水，二人各饮了一口，方听知府道：“柳家灭门一案虽是江湖之事，但到底也是扬州名家，本官作为扬州父母官，在这里斗胆问少侠，柳家与少侠素无瓜葛，少侠为何苦苦追查？”

楚辞平静答道：“柳家与我确实毫无瓜葛，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师父时常教导我，‘如遇不平事，挥剑了恩仇’，而今江湖有四大门派维持江湖秩序，但个人是非恩怨，又有谁人维护？今日若是你平淡视之，他日你有恩仇，又能奢望谁来救你？”

“一为江湖宁静，二为己身求存。”知府点头叫好，“要是能解决柳家一事，少侠不仅在江湖闯出一番侠名，又能结交天下人心，江湖扬名，不是难事。”以利益来看，确实如此，楚辞并不反驳。

只听知府长叹道：“少侠为博侠名不惜涉险，倒也不错，只是不知心存多少侠义。”

楚辞道：“无论是真心实意也好，假仁假义也罢，只要不危害天下，纵然毫无侠义之心，只是为虚名而活，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