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破阵(1 / 2)
康唯庸快步地走在廷尉府的大狱中,朱庆武已被缉拿归案,他现在要去审讯朱庆武,从他的口中套出晋王私售“奚毒草”的证据。
身后一名廷尉疾跑到他身前,顾不得行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说道:“大人……有人……有人持剑闯晋王府,正在跟晋王的府兵交战……”
康唯庸大惊失色:“可是一名少年?所有武器是一柄四尺半长的巨剑?”
“对。”廷尉仔细地想着在街上听到的传言,那名少年是拿着一柄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巨剑来着。
“快去给我备马!”康唯庸赶忙回身,走出了大狱。
东正宫。
“什么?有人敢持剑闯晋王府?”太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传消息的百里宏庆。
榻上的三皇子闻言,急急地穿上了靴子:“大哥,改日再叙,三弟我有急事!”他顾不得身上不整的衣衫,一边跑着,一边胡乱地系上外袍的腰带。
涌上来的刀盾手趁着柳致回剑,一气已尽之时,再也顾不得管前面倒在地上的同僚,踩踏着他们的身体一拥而上,五名刀盾手架起手中的盾牌,向着柳致冲去。
柳致无路可退,猛踏一下地面,身体凌空跃起一丈高,他双手握剑高高将剑举过头顶。身下的刀盾手又扑了个空,仰视着空中大鹰一样的身影,巨大的压迫感袭来,他们不由地将盾牌护在头顶,盾牌后又用持刀的手稳了稳。
“摧城!”
借着身体的下落之势和巨剑的重量,柳致从天上纵劈而下,巨剑带着巨大的惯性劈在了第一个举盾的刀盾手的盾牌上,盾牌承受不住这种力量,从中间炸裂开来。刀盾手的手臂从手肘处反着弯曲了下去,断裂的臂骨刺穿了胳膊上的皮肉,他的面上,从眉心处一道血红绽放开来,一直到他的下巴,把他的脸从中分成两半。身体一路向后飞去,撞到了身后的刀盾手高举的盾牌,第二个甲兵手中的盾牌便也炸裂开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一剑破开四甲。
但他们身后,又一批新的刀盾手涌上前来,悍不畏死地迎着他的剑锋,举起了手中的盾。他有些疲累了,一人之力强冲军阵本就是螳臂当车,他拄着剑大口地喘息着,在下一波刀盾手冲上来的时候,他要尽可能地恢复一些气力。
转眼间,又是六名刀盾手夹了上来,他的身体已经能够感受到铁盾上传来的冰冷气息。
“破军!”
他拎起巨剑,用剑身紧贴着后背,格挡住身后一名刀盾手的盾击,然后他扭动了一下腰胯,双手握住的巨剑动了起来,他身随剑走,顺着剑势将巨剑横斩出去,整整转动了一圈,六具铁盾又被拦腰斩断,连带着盾后的刀盾手高举起的长刀,也一并被斩断。刀盾手们都捂着胸口被巨剑割开的巨大伤口,他们胸口喷涌着鲜血倒了下去。
这一剑也带动着他肩上的抢上不停地渗着血。
高台上的晋王看着成片倒下的刀盾手,脸色铁青,他斜眼看着身旁脸色同样难看的府兵首领,冷冷地说:“这就是本王花了七万两黄金打造出来的铁甲雄师?连京兆府的一名小小捕快都制不住。”
首领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额上有冷汗滴落,不敢答话。这支八百人的府兵虽然只是寻常王府的府兵,但是他们身上所穿着的盔甲还有手中的武器,都是在他的建言下,晋王花了大价钱从泗州进购精铁,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秘密运送到兖州,以兖州的冷锻技术铸成。光是这八百具锁子甲,每一件构成的半月链就多达二十万件,环环相扣,层层叠叠,刀劈斧砍不进,箭射不穿。这批甲胄运到上京城的晋王府中时,他曾言之凿凿地告知晋王,有了这批甲胄,这八百人即便对上两千御林军,也有一战之力。
如今言犹在耳,但眼前同一炉铁水铸成的盾牌在空中飞散着,一件一件的锁子甲被这少年手中的重剑一剑劈烂。
“今天这人如果能站着走出晋王府,你也不用活了。”晋王略有些兴奋地看着冲阵的柳致,四目对视,让他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杀这样的人,才有乐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