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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九年,河南,邓州,张庄
这是一个人口不足八百人的村庄。
往日里还算太平,灾荒没有波及到,只是高迎祥来了之后,人祸接踵而至,让张庄从前这个还算是富庶的村落也渐渐变得凋零起来。
如今的张庄,人丁不足四百。
年初的时候,闯王高迎祥杀入邓州,邓州大乱,官兵下乡,肆意虐杀百姓,官逼民反,至此之后,邓州地界百业凋零。
有溃散的起义军,沦为流寇。
有官兵下乡,与贼无异。
受苦的便是这寻常的百姓。
一片乱世将至的迹象。
“爹!”
张庄,一间破旧的屋子。
一个男子跪在一个五十几岁的干瘦的小老头面前,这男子却是极为魁梧,身上更是有一种肃杀之气,满身血污,显然是经历了一次次的恶战。
这小老头干咳了几声,看了一眼前这个男子:“滚,我没有你这个从贼的儿子!”
“爹!”
老者的身边还是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男子名叫张牧,开口道:“三弟没错,当初,他也是为了大哥,这才动手杀了官兵!”
老者瞪了张牧一眼,道:“老二,你也要给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这是从贼,是死罪,让他留在家里,这是给家里添乱!”
张牧道:“爹,当初是官兵戕害了大哥,害了大嫂,更是害了娘,三弟,这也是给大哥报仇,给大嫂报仇,给娘报仇,难道,我们就该看着官兵欺凌么?”
此言一出,张老汉却是沉默了许久,而后咬了咬牙:“你三弟从贼,今日留了他,明日,官府来了怎么办?走,赶紧滚!”
张牧到:“爹,若是官府追究下来,我们家也照样脱离不了关系,如今三弟回家,都是一家人,我们总得照拂一下才是!”
老者瞪了张牧一眼:“照拂,照拂如何照拂,你想让咱家绝后,造反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三儿,你还敢回来,你这是嫌我跟你二哥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不麻烦爹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张信站起身来:“孩儿这就离开!”
“三儿!”
张牧眉头一皱,眼看着张信起身离开,又看了一眼自己老爹道:“爹!”
张老汉依旧是不为所动。
张信也是下定了决心,绝不回头,推门而出,张牧则是追了上去。
“等一下!”张老汉忽然间喊住了张牧。
张牧微微一愣,张老汉却是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包:“带上!”
里面却是几十文铜钱。
“爹!”
张牧心中叹息了一声,抬腿出门:““三儿,等我一下!”
张信走路踉跄,他虽然看起来身材魁梧,可是人却是疲惫到了极点,长时间的饥饿,让他脚底虚浮,根本走不快。
很快,就被张牧追了上来。
他回头追上来的张牧道:“二哥,你回去吧!我没事儿,不给家里添乱了!”
“你再胡说什么,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我可是亲兄弟,几天没吃饭了?”张牧把手中的小包递给了张信:“爹给的!”。
“我不饿,钱,我也不要!!”
张信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张牧开口道:“跟我来!”
张信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老老实实的跟在张牧的身边。
张牧脚步轻快,心里头也在想事情。
他是七个月之前穿越过来的,穿越的时候他的记忆还是在山洪爆发的那一刻,自己是在陕甘的穷县当一个扶贫干部,好不容易完成了扶贫的成就,剩下的就是不要让山村返贫。
只是,今年的气候多变,干旱之后,就是暴雨。
结果山洪爆发,他跳下去救人,结果人是被救上来了,可是自己却没有了力气。
被一个浪头给直接吞了下去。
等到自己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占据了这个叫张牧家伙的身体。
这张信是自己这一世的弟弟。
性如烈火
一出生的时候抓周,曾经举起了一斤重的石锁,着实震惊了整个张庄的人,这种人绝对是天生神力,起步就是万夫不当之勇的虎将。
而张信也是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武力值,张家的尚有十五亩土地,每年的粮食到底是有大半落入到了张信的肚子里,伴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力量也是跟着增长。
老爹可没心思让张信去当什么虎将,而是让他老老实实的耕地,这么大力气,不好好耕田,你还想要当将军?老老实实做梦吧,梦里面啥都有。
只是,这小子力气大,又好打抱不平,教训地痞恶霸,在整个张庄,乃至于周围村落都是颇有名气的。
崇祯九年,闯王高迎祥、自成攻庐州,取含山、和州,杀知州黎宏业、在籍御史马如蛟。
随后包围围滁州,与卢象升、祖宽、罗岱、杨世恩等部激战朱龙桥。高迎祥等北攻寿州不克,西入归德。二月,攻密县、破登州,击杀明将汤九州,进军邓州、郧阳。
就是在高迎祥进入邓州的这个关键点,官府征粮,说是来征粮,实际上就是抢,官兵下乡来抢夺粮食,夺走自家口粮,那会儿,自己大哥还在成亲,这群畜生就轮奸了大哥的妻子。
同时,自己也身受重伤,身体原主人一命呜呼,张牧这才占据了这个身体。
官兵肆虐
张信手持柴刀连杀十七名官兵,而后,索性直接反了,同时一起反抗官兵还有周边乡村的百姓,共计四百四十人,张信带着这群人起兵投奔高迎祥。
张信由此成为反贼。
邓州县大乱,张信带头杀进了邓州县,随闯王高迎祥开始四处征战。
不过,张信显然是有些点儿背,高迎祥也就剩下今年还能风光一下了,7月2日,闯王高迎祥被孙传庭生擒,送入京师,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凌迟处死。
张信也有心事,也在暗暗警惕,他们数百人杀出了重围,这中间有人落草为寇,有人逃回家乡,也有人出卖队友换取荣华富贵,也有人回家之后被亲人举报不得好死。
如今,算上自己就只剩下了六个人。
纵然是自己的二哥,他也需要小心谨慎才可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张信的手掌也暗暗的触碰自己腰间的匕首。
不是信不过,而是自己这一路实在是经受了太多的背叛和欺骗。
走了几步,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地窖,张信一愣:“这是!”
“进来吧!”张牧招了招手。
这地窖不大,却也着实让张信吃了一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