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出发赴周（2 / 2）

穿过庭院，几人来到了前堂，看到公子偃已坐在桌案前喝茶。公子偃看到太子政到了，起身行礼，“偃见过太子政。”

听着赵偃这说话谦逊了很多，大出几人意料。嬴政赶紧回礼，“公子多礼了。想不到公子竟先行到了，我等作为发起人，有失礼数，还望公子见谅。”

“是偃距这里比较近，所以先到了，太子政不必自责。”

赵偃这一番客套，确实让众人有些适应不过来，毕竟刻板印象中的赵偃离眼前的样子差的有些太远了。于是谢不凡进行了试探。

“原本我等以为公子会是最后一个出发的，也该是对此会议疑虑最大之人，可不曾想，完全出乎我等的意料。”

“不知这位公子是？”赵偃并未先回答，而是先对眼前人的身份进行问询。

“哦，这位是我的伙伴，于政有救命之恩。姓谢，名不凡。”嬴政介绍道。

“哦，原来是谢先生，当年是偃年少不懂事，给太子增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太子能不计前嫌，偃定会感恩戴德。”赵偃仍然谦逊着，并不像作态。

但赵偃的情况，使人无法弄明白，这未知的就越容易令人感到恐慌，所以谢不凡还是想弄明白赵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公子今日与往日行径，确实变化太大。还望公子理解，我等实在是想知道公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谢不凡继续抓住不放。

而谢不凡越抓住不放，赵偃反而越放心了。因为若是对方对他的变化能够抱以理解，则表示对方对他也是虚与委蛇。而对方抓住不放，那就有望真和解。勿论将来两国之间是战是和，至少眼下这些年，不会再因为旧的恩怨而彼此不放过。

于是赵偃如实说来，“说来惭愧，偃因争谋太子之位，这些年便读了不少书。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读书读多了，自然见识不是没文化之时可比。随着读书越多，便越发现自己年少时的幼稚可笑。整天与郭开相伴寻乐，张扬跋扈，到现如今虽认识到郭开此人并非良友，却发现身边竟无可值得结交之人。”

“这些年，政事变化也开始略微通晓，看清天下大势，乃知时不我待。不妨放低姿态苟延残喘。”

这番言论，听起来发自肺腑，竟让听着感觉到一种末路英雄之叹，颇有些悲凉。就像好像知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一样。但众人也仅仅意识到此而已。

“偃兄不必慨叹，今日大家聚集于此，又怎知不会有其他变数。我等且先等几日，等其他王公们到来。”嬴政安慰着赵偃，作为一国太子，公子，赵偃这番肺腑之言，他能够理解，换自己处于他所在的局势，若活的不明白还好，一旦活明白看清局势后，怕是也会如此颓废。

“对，莫让偃打扰了兴致，坐，各位快坐。”

众人坐下后，谢不凡仍有疑虑，继续追问，“虽是公子如此说，然公子就不对我等发起这场邀约有何顾虑或疑惑？”

“呵，先生说笑了，偃并非郭开那蠢货。若太子政对我等有不轨之意，发动大军即可，何必废这些周折。明明有荡平天下的实力，却要邀约来劝降，想来，至少真是要留我等性命有求于我等。况且，太子选在这天子遗都作为相谈地址，诚意已经很足了。”赵偃的回答让众人惊叹。

想不到几年时间，赵偃竟有如此长进，无论是性情，还是见识，都堪比太子政，谢不凡等人。

“公子有此见识胸怀，这世道定不负于你。来，干了这一爵。”嬴政这次是真的被赵偃折服了，举起了酒爵，与赵偃干杯。

“干。”赵偃知自己的真挚打动了太子政。果然，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