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烟波慰江南 3月 第三节 茶香（1 / 2）

黄仙儿一如既往穿着刚刚盖住臀部的衬衣，光着两条腿出来了。

四目相碰，默契如同无声电影。

黄仙儿轻车熟路去张小桐房内拿了浴袍，进了卫生间。

张小机开始摆碗筷。

就只有一碗抄手，两个人吃，两人都吃不饱，但……或许有那么一丢丢“偷吃”的快乐。

奇妙的感觉，像小时候“过家家”。

黄仙儿还没出来，张小桐坐在桌边，闻着味儿不开吃。

不一会儿卫生间门开了，和沐浴露的味道一起冲出的，还有黄仙儿热气腾腾的身影。

黄仙儿看张小桐盯着她，“吧嗒吧嗒”迈动浴袍下的两条腿走到桌边，一只腿支着地，一只腿跪上椅子，身体支在桌上，像“扭股糖”：

“哟，这是给我留的？干嘛对我这么好？感动坏了呢。”黄仙儿阴阳怪气。

“就这一碗，要吃吃，不吃拉倒，我还不够呢……”说着，张小桐就把碗往自己怀里挪。

“哎——”黄仙儿趴在桌上，用胸护住碗，笑得咯咯的，胸几乎要贴到张小桐的手。

“啧啧啧，瞧瞧，吃你家一点东西，就对我摆脸色，我又没说一定要吃。”黄仙儿嘴里似在埋怨，脸上已笑开了花。

“不吃你放手呀。”

“别呀！心疼我就直说呗。”黄仙儿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唇上还粘着牛奶圈，就用勺子舀了一只抄手，喂到张小桐嘴里，又赶紧给自己舀了一个，一口包进嘴。

“啊……好久没在家吃饭了。”黄仙儿鼓着腮帮子大嚼。

“都是你坷坷姐做的。”张小桐一边说话，一边忙不迭用嘴接黄仙儿伸过来的勺子。

“我没有可可姐，我只有桐桐哥。”黄仙儿咬牙切齿，为了不让张小桐说话，黄仙儿将勺子使劲往张小桐嘴里怂去。

“没你可可姐，你能住这儿？”抄手塞不住张小桐的嘴，他看着黄仙儿递到嘴边的勺子，“多蘸点辣椒油。”

“行啦，知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好，有必要时时刻刻喂狗粮吗？”

此话一出，黄仙儿意识到无意中把自己比成狗了，她想分辨，但刚咽下去的那口食物噎得她直翻白眼，脸蛋涨得通红，看得张小桐心头发紧。

张小桐慌忙站起来，拍打黄仙儿的后背：“慢点吃慢点吃，万一噎死了，那真成肉包子打……”

虽然张小桐及时刹住嘴，但再次被喻为狗，黄仙儿气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由于拍背用力过猛，头上包着的毛巾散了，掉落下来，湿漉漉的黄发披散在两颊，随着拍打节奏，黄仙儿像一只“点头哈腰”的大耳朵金毛犬。

黄仙儿一手揉胸，一手端牛奶，又是伸脖子又是瞪眼珠子，终于把喉咙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又连喝了几口奶，才缓过气来。

“哎哟我去，你……你……你噎死我还不够，你还想拍死我！”

张小桐放轻了手：“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呀！”拍着黄仙儿的背，张小桐感觉触到的都是骨头。

黄仙儿稳过神，头一歪，脸凑向张小桐：“谁说没人跟我抢，可可姐就跟我抢啊！”

一下子脸贴脸的距离，张小桐下意识朝旁边躲了一下，他停下拍打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

“哎，要是我愿意做你的‘修狗勾’，你会收留我吗？”黄仙儿卷起舌头，嘟起嘴，两腿跪在椅子上，两只胳膊支着桌子，斜曳着眼睛看向张小桐。

张小桐语塞——这“车速”有点快。

一阵静默。

“来，”黄仙儿打破沉默，举杯朝张小桐放在桌上的牛奶碰了一下：

“祝贺咱俩成为bf!”

“bf？”

“不是boyfriend，是bestfriend啦！”

“哟，不错哟，还飚英文，你上次说你职校毕业，哪个学校？”

“怎么？还不相信我？旅游职业学校。”

“那你现在在哪儿做事？”

“我？哪儿要我我就去哪儿呀。”

“总得有个固定地方吧……”

“固定？我这两个月都换了三个工作啦，中专毕业能做啥？当服务员呗！学校啥也没学到，就学怎么‘服务’——站着的跪着的……”

黄仙儿一瞟张小桐，突然猫下身子，在张小桐耳边温柔地说：

“没有躺着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