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松林泼墨衬晴川 2月 第十三节 顾盼（2 / 2）

打开冰箱，果然三个快餐盒在冷藏室，那是秦坷留的中午和晚上的菜。冰箱上面，搁着一个瓷盘，三个包子三个蒸饺。张小桐手指挨了挨，已经冷了。他瓷盘放进微波炉，不一会儿，肉包和牛奶的香气飘了出来。

当然，他眼睛也没闲着，时不时往秦坷房间方向睃。

门又开了，张小桐不由自主先扫下半身——没办法，人性如此。那女孩竟然还没有穿裤子，哦，不，长裤，只是加了个浴袍，腰带松松搭了个袢儿，用手按住浴袍前襟，算是“裹”住了自己。

女孩经过厨房，侧脸瞟一眼端着盘子的张小桐，一边说“给我留个包子”一边跑去卫生间。白嫩的双腿和两根腰带在张小桐眼前一闪而过。

凭什么要跟你留？你谁啊你？——张小桐心里想，然而还是在盘子里留了一只包子两只蒸饺。他一口干尽杯中的牛奶，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卫生间。

突然，门又打开，从卫生间伸出一个头来，正好搭上张小桐的目光，那女孩笑道：“桐桐哥，我洗个澡就出去，你千万别跟可可姐说，她不许我呆在这里的……”话未说完，卫生间的门又关上了。不一会儿，客厅里一股沐浴液的香味。

张小桐歪着头：“桐——桐——哥？”

一大早天上掉下来一个辣妹，大冬天的虽有暖气，但，也不至于热到不穿裤子吧。

张小桐有点发懵，想回卧室，又觉不妥，关门还是不关门呢？关门——好像是特意逃避“客人”似的；不关门：自己房间一团糟，被子也没叠，万一这个“自来熟”的女孩闯进来，着实不妥。

他想起今天上午的计划是“喝茶看书”，于是他来到阳台，学着秦坷的样子支起柜门，搭上小案板，泡起茶来。

还没等水烧开，女孩就出来了，张小桐听到客厅一阵拖鞋噼里啪哒的声音。不一会儿，女孩冲到阳台：

“还有牛奶吗？”

“冰箱里有。”张小桐头也不抬，将开水壶里的水浇在茶杯上，给茶杯消毒。

“算了，有热茶那我喝茶吧。”女孩嘴里塞着包子，说话吱吱唔唔。

沐浴露的气味扑鼻，扰了茶的香气。

那女孩看张小桐一直“专注泡茶”，遂走到阳台窗前，扒着窗户往外看。

张小桐一眼扫到女孩浴袍下的小腿和掂起的脚跟，他有点好笑：窗台又不高，窗外又没啥风景，还用掂脚吗？——后脚跟微微粉红，小腿白晰，顺着腿往上——这回浴袍的腰带束紧了。

女孩猛一回头，抓住了张小桐的目光，有那么两三秒，他俩都没有说话。

女孩强忍着笑咽下一口包子：

“你……跟我想象中的男神，有一定差距呀。”

张小桐愣了一下，接口道：“哦？差距大吗？”

女孩会说话，见面就把他归为“男神”系列，听着真舒服，简直比刚沏出的茶还香。

那女孩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包子，两眼望向天花板，歪头想了想：

“嗯……比我想象的，要老很多耶……”

张小桐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佯作生气放下杯子，把另一杯茶往女孩那一边重重一放。

女孩蹲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嗯！不错，吃肉包喝绿茶，解腻！”

女孩蹲下来的时候，是靠近茶几的，而张小桐坐的藤椅也在茶几旁边，阳台本就不宽敞，这一蹲，几乎就快扒在了张小桐的膝盖上。

张小桐有点不自在，不过，女孩低头喝茶，正好可以近距离打量。女孩额前的头发还在滴水，肩上已濡湿一片，一头黄发胡乱堆在头顶，拿毛巾裹了。可能刚从澡堂出来的原因，脸上潮红湿润，腮帮子鼓鼓地，正大力嚼着包子，吧唧吧唧吃得挺香，看起来幼稚可爱。

“你多大了？”张小桐忍不住问。

“猜”——女孩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张小桐。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两只眼睛一张嘴，如果走在人群中，即会“泯然众人矣”，可是近在咫尺，却有着少女的萌真——眼睛不大，丹凤眼角微微上挑，眼珠漆黑，眨一下，亮一层，古书上说的“顾盼生辉”，大概是这个样子吧？

张小桐招架不住，垂下眼帘。

“也就……不到4吧……”

“咯咯咯……”女孩迸发鹅叫，小粉拳直挥过来，张小桐没料到这就“动手”了，他一手茶壶一手茶杯，没法招架，只好侧身一躲。

要不是张小桐举到半空的那个开水壶，女孩差点就倒在自己身上。

这段位……不低啊！张小桐感觉心脏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