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逃(1 / 2)
叶真点点头,招手叫来几名家仆,让他们带着言行前去院中安顿。
言行心怀感激,再次向叶真说了几声谢谢,这才跟着几名家仆离开。
叶家到底是云中的大家族,家仆们将言行和赵琳两人安排到一处府中的一处别院居住,丝毫不敢怠慢,院子不大,却有花有草,干净整洁,房间宽敞明亮,而且十分僻静。一日三餐也均有专人配送,就连换洗的衣物也都有专人整理好以后送到院中,根本无须言行自己动手。
言行平日里忙碌惯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过这么悠闲的日子,闲来无事,便拿出许末临终时送给自己的刀谱翻看,尝试着练习。
那本刀谱极为破旧,纸叶已经被翻的发黄,打开封面之后的扉页上用毛笔潦草的写着“舍生刀谱”几个大字,扉页背面是许未写的一篇小序。
“余幼年从军,半生戎武,在军中蒙一名老卒传授此战刀之术,自此勤习不断,后追随赵王守卫边陲,历经大小百十余战,死里逃生皆赖于此术耳,此刀法凶悍,刀锋一出则勇往无前,只进不退,向死求生,故名舍生刀,然其书中所记,多艰难晦涩,故吾将练刀数十载之感悟写入书中以朱笔加以注解,只盼后世有缘人得此刀谱,能使之传承不断。
言行读完之后,想起许末临终托付,不禁心中感慨,接着翻过扉页继续阅读,后面是一幅幅的人体图形,或坐或站,人体上画着各种带箭头的横线和小点,下面是许末用朱笔写的几行小字:此行住坐卧之法,系呼吸吐纳之功,练刀根基之法,以此法行炁,可健体强身,气力不绝。在此后面十几页都是各种各样的图画,画中一个简易的人形手持一柄长刀或劈或刺,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图画旁边还有许末用朱笔写的各种注解。
言行看了几页图画,拿起马刀,尝试着图画中的各种姿势,但总是难以成功,要么就是好不容易摆出了图中的架势却无力为继,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重新翻回前页,仔细观察那几张人体图形,从第一张开始按照图中所示,打坐行炁,一开始依然是难以成功,也并未觉察出有什么强身健体的效果,心中不免有些丧气,但想起许大哥一番苦心的将刀谱送给自己,必然是对自己有所期望,想到此处,便努力坚持,慢慢的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开始感觉到有轻微的热流在身体中流动。
这应该就是许末在书中所说的炁吧?言行见有所成效,欣喜若狂,愈加勤练不休,渐渐的身体中的那股热流越来越强,并且一番呼吸吐纳之后,感觉神清气爽,疲倦之意一扫而空,身体中好似有股使不完的力气,再去尝试后面各种劈刺的姿势,练习起来竟然顺畅了许多。
这套刀法及其凶悍,一招一式极尽威猛,言行练习了几页竟然全部都是进攻的招数。
“以攻为守”言行猛然想起书中许未在其中一副图形下用朱笔写下的注解,心中渐有感悟。自此每天除了照顾赵琳的生活起居之外,勤练不休,一招一式渐渐纯熟,但只限于前面几张简单的图画,后面一些复杂的人物变体图形依然还是不太熟练。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需循序渐进,这个道理言行还是明白的。
一天夜里,吃完晚饭之后,言行将赵琳哄睡,独自一人走到屋外的长廊练习刀法,不一会练出了一身热汗,将长刀插在园子里,回到长廊下休息,抬头看着天空中月亮,不禁又回想起泾阳小镇上的点点滴滴,心中万般怀念。
这时突然听见屋檐下,吧嗒一声轻响,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矫健身影从屋檐下探出身来。
言行心里一惊,正要出声示警,却见那人倒挂在屋檐下面探出半个身体,频频冲着言行挥手眨眼,随即扯下了脸上的蒙面长巾,露出一张俊脸。
“叶……叶准?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怎么打扮成这幅模样?”言行看着那人,一脸惊讶的说。
“嘘,小点声!”叶准连连摆手,示意言行小声说话,随既从屋檐上翻身而下。
“言大哥,原来你住这啊,还好我来对地方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言行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道:“这……这不是你家吗?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嘘,言大哥,我来是想请你帮我去救我姐的!”
“救…你姐姐?”言行一时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姐姐她被父亲禁足了,我需要你帮忙把她偷偷救出来。”叶准冲着言行眨了眨眼,接着道:“放心,知道你不会武功,你跟我一起去,我负责把院子里的看守引出来,你偷偷摸进去,打开房门把我姐姐放出来就成了。”
“这样……不妥吧?”言行有些犹豫的说道,探头看了看里屋,床塌上的赵琳睡的正香。
“哎呀,哪有那么多顾虑,快走!快走!今个中秋节,救出姐姐,咱们一起去城里的醉仙楼喝花酿!”叶准不由分说的拉起言行就走。
两人一路偷偷摸摸的从前院摸进后院,叶准趴在墙头上朝院子里看了看,又退了回来,从怀里取出一枚钥匙,在言行面前晃了晃:“记住了,左数第四间的厢房!待会儿我把守卫们引开,你翻墙进去把房门打开就好。”
言行接过钥匙,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突然开口反问道:“那我怎么进去?”
叶准微微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