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鬼（1 / 2）

“我给你讲个关于虎鬼的故事吧，挺短的，你可以耐心听完。

“距离咱们这儿大概几百里外吧，有一个地方叫清源。有个人叫陈褒，以前是个练家子，后来在外面折腾累了，就回了老家，住在清源乡下的宅院里。

“他这个宅院是个两层的，有一天晚上月光很好，他就坐在楼上的一扇窗前往外看。那房子附近没有什么遮挡，窗外的视野绝佳，是一片无垠的旷野，在月光的照射下，河川、民居、山林都清晰极了。

“他正望着那片旷野出神，谁知道他想什么呢。这时，他听到有人或者动物走动的声音，他便探出头去，借着月光往外瞅。

“只见有一个身材姣好的妇人，一丝不挂地骑在一只老虎背上自窗下经过，一下子就窜到了宅院里西边那间土屋的窗子外面。

“那个屋子里住的是陈褒的奶娘，挺胖的一个老妪。只见那骑虎的妇人从旁边竹从里折断了一支细竹枝，竹子很韧，也不是那么好折的。这个妇人把竹枝折下来之后，就顺着打开的窗子，把这竹枝伸到那老妪的床前去戳她的肚子。那老妪被戳了几下，还以为自己是肚子疼呢，就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披上个褂子，准备打开门去屙屎。

“这陈褒在旁边二楼上可看着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奶娘已经打开门出来了。奶娘一出来，就被老虎一下子扑倒了。

“陈褒一看这还得了？抄起他平时不离身的那根长棒来，一拍窗棂，翻身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直接跳到那老虎身后。他大喝一声，把那裸身的妇人吓了一跳。陈褒还是会几下子的，一顿棍棒下去，竟然把那老虎赶跑了，不过那老妪到底还是被虎扑了，伤得挺重，在家里养了几个月，还是死了。

“后来，陈褒就问乡里的老人这骑老虎的是什么东西。乡里人说，这地方时不时地就会闹这个鬼怪，这就是虎鬼。”

白马抬起脸望了望天，月亮刚到天中偏东的位置，月相将满，眼下整个别业都被这极亮的月光照得一览无余了。

“我给你讲这个，就是为了告诉你，这虎鬼啊，没什么可怕的。”

坐在白马旁边的，就是青崖丹壑手下“青”字队的那个小个子小队长，也就是一开始挺看不上白马的那个家伙。他长着一对三角眼，脸圆圆胖胖的，因为常喝酒，所以鼻头是通红通红的酒糟鼻，他手里拿着一个用旧了的酒葫芦，这葫芦平时就挂在他那个酸枝木做的手杖上，表面黑乎乎的，似乎都被他盘包了浆。他有一把斧子，连斧刃都生锈了，平时到哪儿都是随手放在桌上。

这家伙没想到说了那些话之后，青崖丹壑反倒非要派他和白马组队来捉这个虎鬼。他眼见两个人坐在这儿一句话不说，想起当初自己说了白马几句不好听的，自觉尴尬，于是讲了这么个故事，想化解一下气氛。

白马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窗口望着西屋。

这间别业是从京城里出来的一个老员外的宅院，别业之中所有人都被遣散了，只剩下一个平日里总是陪着这家小姐的女护院，正在西边的那个偏房里假寐，当作诱饵等着虎鬼出来。

这村子里的情况和清源陈家一样，也是不太平，闹虎鬼。

而且不止一两次，半年内闹了好几起了。被捉的都是女子，有老妪，有年轻力壮的媳妇，也有身娇体弱的小姐。

老员外有个女儿，到了年龄，还在家中待嫁，这虎鬼祸害了好几家了，老员外疑心轮也轮到他们家了，不得不防，就叫人请了赫赫那苏的萨满来。

和清源的陈褒一样，他们站在了别业中唯一一个二层阁楼之中的高处闷等着，一直等到了月亮将落了，也不见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