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寒食季节出捉鬼(1 / 2)
当时正是寒食季节,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当真是挂林风景异,秋似洛阳春。欧阳沐正在练功,见母亲端了盘月饼才停。欧阳沐道:“我不喜欢吃月饼。”张梅兰心下好奇:“怎么还有孩子不喜欢吃这些甜食?”她笑道:“这不止只有月饼,还有酥饼,你快来尝尝!”说罢从盘中取出一块白皮黄心的酥饼,欧阳沐也不好不接,便勉强下嘴,虽酥又甜,却开心不起来,当下又去练功。
欧阳沐自叶铭双走后每日早练轻功,午练拳法,晚练内功,坚持已有三四月有余。每日练功心中只为两事,一时压倒武伤,二是长本事娶叶铭双,他生性好玩,却也能沉稳这几月,可当真难得。早练晚练,有句话道得好:“闻鸡起舞!”
李生明急忙赶到欧阳沐院内,见他在舞剑,当即叫停了他,李生明道:“你武叔托我办件事,你愿不愿意随我同去?”欧阳沐听后心中好奇道:“武伤这是搞什么名堂?我且走一步算一步。”笑道:“可有动武之地吗?”李生明道:“去了便知了。”他说完眉毛上扬,摸了摸胡须看着欧阳沐。
欧阳沐道:“三叔不嫌我拖后腿,我自是愿意前去。”他将剑放在桌子上又道:“我去跟娘打个招呼,您先到大门等我吧!”说罢,他已踏出院子径直张梅兰房子走去。
李生明已在大门口等候半个时辰,见大校场另端有人影朝这奔来,此人正是欧阳沐,他换了身衣物,蓝衫黑裤,帅气不少。他笑着脸道:“我们走吧!”李生明道:“最近,洛阳城郊有一小屋,听邻居说是闹鬼,但又有人白天进屋,却一直出不来的。”欧阳沐笑道:“这有意思,还有闹鬼的地儿!”李生明道:“此次出行很是危险,我本不想带你……”说完他叹了口气,欧阳沐听后心中暗道:“武伤啊武伤,你净干些教别人问为难的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欧阳沐左手一挥道:“无妨,我且去看看,有三叔在,又怕谁伤的了我呢?”这话虽不假,李生明虽不能无敌于天下,但也算是一流高手,若真遇到危险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李生明低头沉思了会儿,抬头起来道:“走吧,但愿无事。”二人一行,前往洛阳西城。
这一路从条条大道到小泥石路,从街道繁华到人烟渺茫。一路路走来,东问西问,终于才摸清道路,已是正午十分,两人来到一家破宅院,见墙壁破壁残垣,大窟小洞无一不是处。李生明道:“应该是在这了。”欧阳沐道:“我们先进去看看吧。”李生明道:“不,先别进去。”李生明四顾望了望,见东边小街上有座茶馆,他细看了会儿道:“先去打听打听消息。”
进了茶馆,小二迎了上来给他俩找了张桌子坐,李生明道:“小二哥,来两壶清茶。”小二听后便离了去。欧阳沐小声道:“这附近闹鬼,还敢在这儿开店,真不怕死。”李生明听后冷冷道:“家在人在,家破人亡。不在这开店还能上哪去?”欧阳沐道:“三叔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李生明道:“你莫要擅自主张,一切听我安排即可,若是出了什么危险,你只顾着跑就行了。”欧阳沐道:“那怎么能行呢?您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愿在回去了。”
小二已将茶水提上,沏茶完毕要走时李生明道:“小二哥!听说这附近闹鬼是真的吗?”小耳一听,脸色一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欧阳沐抢道:“我们是捉鬼的道士,他是我师父。”那小二听后看向李生明,见他中年庄严,却像是个道士。弯下腰到二人耳边道:“确实是闹鬼,听说这鬼很凶的。”李生明端起茶杯道:“有多凶啊?”小二满脸担忧道:“这鬼啊,一到夜里便哀嚎,一里外都听得到。有人曾进去过,但进去后哭声便停了,可这人也就消失啦!那人家里报了官,来的官兵将屋内外都搜了个遍,什么也没有,连血都没有。”说道这里他眼中已有恐惧之情,欧阳沐道:“后来怎样啦?”
小二道:“后来大家都想给这院子烧了,但有人传道‘谁烧了院子,这鬼就有可能跟谁回家。’这哪还敢有人去烧啊!”欧阳沐笑道:“这也有人信!”小二神色紧张,叫他小声些,欧阳沐眼珠一转问道:“你可知这房子的主人是谁?”小二摇头道:“那不知道,我才来这两年,来时那屋里就没人。”
李生明道:“你可知这房内一共消失了多少人?”小二道:“前前后后是有三个人消失,最近一次是在两天前。”欧阳沐笑道:“辛苦你了。”给了他些碎银子,二人喝了茶便离开了。
在这茶馆不远处有家客栈,他二人寻下这里租了间房休息,李生明道:“今晚我先去看看,你待在这里等我。”欧阳沐道:“那怎么能行?我也要去。”李生明道:“你去干嘛?我去看看,倘若危险不大再带你去。”欧阳沐还是不愿意,心中暗道:“你不让我去我便不去了吗?”他很不情愿答应了,与他前些年的演技相比,只能是更胜多筹。
天慢渐黑,两人还在屋内猜拳喝酒,虽一口只是一小杯,李生明不易醉,欧阳沐却是脸部通红,意识却还是十分清醒,欧阳沐一口又一口,直到倒下,李生明这才放下心来,他走到桌边提笔写道:“沐儿,你若看到这笔信,那就代表我回不来了,你天生聪明伶俐,回去的路自然是知道的,切莫来寻我,否则我将愧疚一生。谨此亲爱的沐儿。”
笔刚放下便传来阵阵哭啼声,这声音似尖似锐,若是不困之人,确实难以入眠,李生明轻声走了出去,大街小巷连个影子也没有,甚至灯都不敢点,不觉让人毛骨耸立。
他来到声音传播处,正是这间凶宅,李生明推门进去,他俯身进去,走到宅院中间,这里阴森寒冷,似雪山又似坟墓,宅前又棵死了的柿子树,枯枝已是泛黑无色,月光照在庭院中,只有乱的罐子与一些废弃的农耕工具,显然是官兵来搜人时所为。那哭声仍在继续。
他推开房门,院子的大门突然关上了,他望向屋内才发现这门有块红布挡住了去路,哭声戛然而止,李生明去拉红布,他伸手一拽,红布被他扯断了下来,却又听见“隔呲咯次”从远到近,不一会儿,从黑团当中慢慢显出一块正面飞来的白布,这白布上竟有着头颅,还不停“哒哒哒”的咬嘴,已飞到他眼前,李生明伸手一掌击去,只听“啪”的一声,竟穿了过去,这白布显是空心的,这一掌向风一样吹了过去,眼见头颅已飞到他身前,李生明一掌劈向头颅,那白布也不知躲闪,登时头颅碎裂一地。
李生明大声道:“哼!装神弄鬼!”原来这白布头颅是有绳子挂着飞起来的,当下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忽然,又一道白衣从身前穿过,李生明并未去追,见屋内黑漆一片,但已是东柜西倒,破乱不堪,又是那些官兵所为。
正要去追,忽听院中有些急促呼声,他立即回头跑去,来到一大缸旁,李生明凌空一掌将大缸震碎,只见大缸一碎,有人吓得不轻,此人正是欧阳沐,李生明大声道:“你怎么来啦?”欧阳沐见他来心下感叹道:“太好啦!你终于发现我了!刚才真是吓人!”李生明怒道:“你真是胡闹!倘若刚才那掌我用全力击去,你哪里还有命活?”还没来得及喘息便听见屋内有东西飞来,李生明当即一掌过去,谁知这次白布竟然躲了过去,直面扑来,李生明见状抽剑而出,见那白布越来越近,一剑刺去,谁知那白布像个人样将他剑刃弹开,下了地,二人击掌打了起来,空洞伏伤拳虽不能独步武林,李生明却已练得炉火纯青,二人来来回回均不费力。
欧阳沐在一旁观看,心中却好是好奇道:“鬼怎么也会武功?”李生明道:“这根本就不是鬼,是人!”此语一出,欧阳沐不禁“啊”的一声,李生明却出气不均,占了下风,那白衣鬼右掌直推打李生明头颅,李生明脖子一扭,头一歪躲过这一掌,伸出左手背去接他右手攻势。只听“砰砰砰”两人对接三掌,均觉手臂暗暗生疼,暗自赞叹对方武功了得。
李生明退后几步,便右前去击他胸口,那人身向后仰,李生明右伸右手袭来,白衣鬼伸向后仰,左脚踢开攻来的掌力猛向前倾,站稳了脚,又是一掌击来,白衣鬼身形微愰,李生明眼见一掌击空,当即手掌回转,一蓄力攻向白衣鬼,白衣鬼见势急猛,只得已内力相拼,伸出右手去接“砰”的一声,两掌相撞,二人掌力掺杂着内力形成弧线,直逼的欧阳沐胸口闷热,不得不退后几步。眼见李生明左掌还未使出,白衣鬼又是侧面接掌,倘若击他背部,他难以抵挡。
李生明左指指力已到,指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来,白衣鬼右手在他掌中猛地一转,内力收聚一团,来接他左掌,“砰!”的一声,二人掌指力相较,各退数步,二人都觉胸口隐隐生疼,李生明心道:“此人内力修为好生奇怪。”问道:“你是何人?”白衣鬼毫不理睬,李生明与他接了百招,却看不出他是何门何派,若要胜他怕是无果,只求自保。二人又拆了百招,白衣鬼上前一步,右掌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李生明,他伸掌去接,却传来“砰”的一声,一爪一掌隔空相撞,李生明登时站立不稳,来回晃荡,终究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