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十六章：雅典卫城（1 / 2）
第十八天
天湮一，第三星团，第四星系，资源型类地行星221gd13
n132·e24-n3柱式矿井东四千米处
新公元纪年2417年8月2日中午12点45分
视线内唯一可见的是身后骇人的柱式矿井。
矿井周围升起一根根耸入云霄的起吊架，那是用来装运物质的重型设备，因为许久没有人操作，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象征死亡的雕像。
周围只见无边无际的黄沙，不时有沙暴从远方袭来，像一堵墙一样遮住半个天空，相比之下，登陆舰和尘埃一样渺小。
四架576全空间登陆艇冲进了前方的沙暴之中。
“距离目的地十千米。距离n132·e24-n3柱式矿井四千米。”
江辞端偏过头，看向舷窗外广袤的黄沙。
“崔度的实验室…………没有翻出来什么吗？除了定位仪。”
“翻出来很多东西，不过都是用来更新设备和星途计划要用的设备。”
樊风山对着江辞端说。
“还要多久降落？”
“到了，江组。”
舰载ai向江辞端作报告。
“特种登陆艇进入降落程序，请随舰人员进入等候区。”
江辞端站起身，往等候区走，其他人都坐着不动。
他摁住等候区安全闸的开关，拉下闸，手动打开了舰腹的舱门。
一股气流瞬间冲进过渡层，但被舰内的隔气层挡住了。
外面是一片黄沙，什么也看不见。
江辞端从士兵手里接过呈像仪，对着目的地看了一眼。
“看来x在这地方什么也没留下。”
天环一，第三星团，第一星系，天环一恒星系
春秋·第一公共元宇宙·仿雅典卫城·帕特农会议厅
千年圣哲大会
他拖着白色的长袍，右手紧紧抓住一张羊皮纸。
“哲学，这世间的圣思。”
卫城的街道里传来大声的赞美，他听到后摇了摇头。
“无知即无畏，无知即罪恶。”
他批判道。
哲学家看着道路尽头的帕特农议事厅，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张羊皮纸。
“此吾之荣光。”
他轻声念道。
他走到那成排的古希腊柱子之下，抚摸着柱子上竖直的凹凸纹。
卫兵走了过来。
“尊敬的路德维希·詹，会议将要开始了。”
路德维希转过头向柱子之后看去，那些神明的巨型雕塑下已经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们在坐席上坐下。
他缓缓地踱着步，走到长廊的尽头，迎接了整个会场的目光。
他微微抬起右手，向人们致敬。
人们纷纷爆发欢呼声。
“时代之光。”
人们几乎是发疯了似的喊到。
“《时间哲学》”
人们大声喊着他的著作。
倾斜的看台式的坐席上人们纷纷起立，随着一起起立的还有看台下，哲学家席的十几位哲学家。
人们挥舞着羊皮纸，那是入场证明。
“我，亲爱的，人民们。”
他大声地喊到。
“哲学，是人类社会历史的结晶，它是与时俱进的，它是符合时间衍生第三定律的。”
“真理。”
人们喊到。
“对事件的要素认知增加，事件的复杂程度也随之增加。”
他顿了顿。
“对事件的本质认知增加，事件的复杂程度却为之减小。”
他高举起双手，仿佛要托举整个天空。
“宇宙，从一开始，从一结束，轮回，无尽，时间！”
人们欢呼雀跃，不时爆发出惊天的震响。
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有光，仿佛那就是最高真理。
他坐在了千年圣哲会议的主席台后的首席位置。
会议主席宣布会议开始。
“第一个被讨论的问题是。
“人类文明哲学研究方向。”
会场沉寂了下来，瞬间鸦雀无声。路德维希摊开羊皮纸，放到石板圆桌上面，随后他从卫兵的手里接过东方纸。
把它平铺在桌面上。
“第一次文艺复兴之前，黑死病横行。”
他轻声地念道，圆桌上其他的哲学家注视他，人们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牧师急剧减少，而东方的纸张又开始盛行。”
他取出鹅毛笔，沾了一下一旁的墨水。
“这为文艺复兴创造了不可或缺的物质条件，哲学的小册子得以在欧洲盛行。”
他像是说结束语似地深沉地念道。
“今天，质能转换机已经可以满足我们对物质的任何需要，刚刚发明的物件也可以实现量产。从文化到艺术，没有不可以无限创造的。”
人们聆听者，同时还有微弱的，鹅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很不好写，因为那是宣纸。
但他手里的笔好像与众不同。
“身体的全面改造也已经允许，世界大同已经实现。”
他停止了唦唦声，站起身来。
“他问：
“那个人问：
“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是谁？”
路德维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给时间让坐在坐席上的哲学家和坐在看台上的人们回忆，接着他又开口说道，就好像是在宣读一份古代皇帝的诏书。
“我将用一个问题来引导全人类对人类未来的思考，并让真理在成千上万的人民中产生，那必将是史诗般，宏伟的，壮阔的奇迹。”
“哪里来的是我？哪里去的是我？谁是我？”
人群纷纷传出一些类似交头接耳的声音。
“当我们彼此变得越来越一样的时候，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哪里来的是我？哪里去的是我？谁是我？”
人群在沉寂了许久后终于爆发。
“谁是我？！”
这些狂热的信徒疯狂地呐喊道。
圆桌上的其中一位哲学家看了一眼路德维希写在宣纸上的话，又看了一眼正面向群众的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詹。”
他重复了几遍凛冬的名字。
………………
“您好，我的朋友。”
路德维希拦住一个卫城里的路人。
“我可以将代表人类智慧的学问教授些给你。”
那路人很高兴。
“路德维希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来这就是学习哲学的。”
路德维希因此而举起右手指向天空。
“我的朋友，天空是什么样子的呢？”
路人抬头看去。
“先知。蓝色的，我说的是这里的天空。”
路德维希愣了一下。
“天空，是的。这里的天空是蓝的。”
他低下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