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十一章：千年为期（1 / 2）
第二十天
新公元纪年2417年8月18号
“他醒了吗？”
“醒过一次，没有太大的问题，现在在强制休眠。”
江辞端冷冷地看着张寒，他正躺在医疗舱里。
“距离会议还有多久？”
“两个多小时。”
“人员状态报告还有一个人没做。”
“去忙吧。”
江辞端没有回樊风山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樊风山叹了口气，明白江辞端还是怀疑张寒，但他找不到任何破绽。
…………
他只身一人走在田野的乡间小道上。
为了防止返回组织的出现，任何以地球为原型的元宇宙世界都被决策机关禁止了。
这里和地球很像，但不是。
现在是上午，恒星在空中挂着，就这么东升西落，这里的人们早已熟悉了这样的生活。
几名农夫正在田里劳作，江辞端知道他们是系统生成的。
他必须快一点赶路，因为会议将于一个多小时后开始，现在他已经待在了澄州仲裁官号上，即将赶往天环一恒星系开会。
江辞端很快看见眼前的一座小桥，他重新查看了坐标，确定了目标位置。
江辞端停在小桥上，他看向远方，有一座草木荒芜的半废弃教堂矗立在远处。
他标记了位置，直接传送了过去。
“您来了？”
张楚恻喃喃地问道，她停下正在浇花的活，把水壶放在一旁的木桩上，站在一片草地上。
她身穿一件古人类文明中世纪欧洲风格的长裙，比平常显得更加温柔。
“人员状态报告。”
江辞端看着张楚恻说。
“又是这东西。”
张楚恻抱怨道。
“走个过场，待会再问几个问题。”
张楚恻倚着木桩坐了下来，有点无奈地看着江辞端。
随后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张楚恻，新人类文明，中华文明。实际年龄：25岁，身份：纪元研究院衍生学特职教授，特别事物组二组执行官，原生性别：女，意识倾向：女。”
张楚恻说完呆呆地看着远方。
“好了，然后，我再问几个问题就可以了。”
张楚恻点了点头。
“不进来坐坐吗？”
她看向旁边披着金辉的教堂，无数道柔和的光线洒进了教堂里面。
教堂不大，很小。
张楚恻转身拎起水壶，又面向江辞端，注视着他，然后害羞地又把头低下去。
江辞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
“这里，哪里是门？”
张楚恻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
“请跟我来。”
教堂的墙都残缺不全，有的砖块倒在地上，上面长满了花花草草，墙上也是许多类似牵牛花的植物覆盖在上面。
“你调了光影？”
江辞端问道。
张楚恻提着裙子，不紧不慢地在草地里走着，江辞端一身黑色的正装，跟在后面。
“我不会调那玩意，我下的模组，丁达尔效应好看吗，组长？”
江辞端依旧面无表情，环顾了一下四周。
“挺好。”
教堂虽然不大，但依旧摆着几排座椅。
“你会在这里面像古人一样做礼拜吗？”
“嗯……这是工作的问题吗？”
张楚恻问完便走进礼堂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接着端着茶水出来，她找到一排椅子，坐了下来。
她示意江辞端也坐下来。
“尝尝这个？”
她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听起来大大方方，但眼神低了下去，说话时不敢和他对视。
江辞端缓缓地坐了过来。
“谢谢。”
他喝了一点茶，看向坐在旁边的张楚恻，接着问道。
“您怎么看待afa呢？”
张楚恻明白问题是上面设定好的，她沉默了一下后答道。
“我不清楚我该怎么看待一样不存在的东西。”
“假设你不是田园派，假设它存在。”
“没法假设，我不接受变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永远在所谓天堂似的环境里生活。”
“你觉得那些经历了一些无法想象的事情的人们，心灵受到创伤的人们，他们会支持afa吗？”
“我不清楚，也许会吧，组长。”
“你觉得afa真的存在吗？”
“ai已经替我们计算过了，银河系秩序体也明确出台了反这类极端组织的条文，可能性不大，就算有，也生存不下来。”
“可是，我常常想，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公有制还会存在吗？还是像传说中的afa一样，绝对公有？”
“未来？我不清楚。”
“您是衍生学家。”
江辞端看着张楚恻，她喝了口茶，答道。
“意识是物质衍生的产物，公有制是社会历史的产物，根据衍生学第二定律，新人类文明的未来是符合某一时效的客观规律的未来。”
“您觉得新人类文明有多少可能性成为超级文明？”
张楚恻把托着茶的盘子放在一边。
“这个问题就像，你突然有一天得知你的一个朋友是一位心理学家，于是你问他他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样。”
“我明白了。”
江辞端随后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张楚恻看着江辞端冷峻的面孔，他正注释着一副描绘夕阳的油画，金色的日辉被洒在乡间小楼的屋顶上。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光，张楚恻依旧注释着江辞端。
“还有问题吗？”
“没了。”
他简洁有力地答道。
江辞端站起身，打算离开。
“组长，茶好喝吗？这么快就走了。”
“还有会要开，边缘计划要结束了，没有太多的时间。”
“茶好喝吗？”
江辞端愣了一下。
“不错，是好茶。”
他顿了顿又说。
“那么，我先告辞了。”
他随即转身离开。
张楚恻没有注释他的背影，反而看着一旁茶盘里的茶。
那是很苦的茶。
联合代表大议会，秘密议事厅
春秋
“t计算机已就绪，能源供给链运转正常。”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