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第八章：冰山一角（2 / 2）
李尧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低着头，开始演算拟合度，气氛陷入一片死寂。
巡回值设置好后，很快就得到了计算结果。
混乱程度依旧高居不下。
江辞端拥有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模型错到根本无法被理解。
“你上次报告的事故，留在澄仲舰的组员有没有发来新的报告。”
“没有，组长。”
“询问一下，他们的效率太低了。”
“兴许是，兴许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发现了，唐怀瑜和章山还是值得信任的。”
江辞端没有进行说话，这不是古代犯人犯罪，总会在现场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现在，即使是使用高科技，也不能推演出案件的全部。
江辞端眯起眼睛，凝视这眼前的数字：百分之六十一点七。
“难道是……”
江辞端喃喃地说道。
“啊！”
江辞端迅速又加入了一个独立的势力，再次演算，混乱程度居然下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一。
在接下来的演算中，混乱程度维持在这个值左右。
“这已经不是一场案件了，这是一场混战。”
江辞端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感受，因为第三势力和第四势力最拟合的模型是其容量的最大值，也就是说，第三，第四势力的大小，都达到了一个独立的文明或者联盟的大小。
而窥探到这一切的秘密的，居然只是其中最小的独立势力，特别事物部二组。
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烛光微弱却可以照亮屋舍，恒星再亮也不能照亮宇宙。”
江辞端突然感到一丝无奈，这是他进入特别事物部来首次。
“看一看证据吧，组长，拟合度杂乱无章。”
江辞端点了点头，他把收集来的所有证据拿了出来，投影在全息区间里，并开始随机组合。
“交互器的登录界面，你去过吗？”
“没，组长。”
“怎么不进去看看？”
“我用的外部程序。”
“交互器拿给我。”
“来了。”
鲍勃把交互器递给了江辞端，江辞端把这个环状的交互器套在了头上。
“已检测到用户，即将进入元宇宙。”
江辞端闭上了眼睛，交互器将视觉信息隔空传输进江辞端的大脑，随后江辞端进入半休眠状态，并把一半的感官数据给了交互器。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江辞端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眼前突然跳出了一个框。
想必这就是密码输入框了。
他睁开眼睛，刚要询问李尧关于密码探索的进度时，突然看到了一份文件，那正是来自四百年前的珍贵对话。
第一次对话？不正好是一份文件吗？
江辞端把对话复制来，并输入到框子里。
果然，元宇宙系统有了反应。
“秘钥一已解锁，当前秘钥为备份秘钥，仅对对应元宇宙试用。”
“好。”
江辞端点了点头，这算的上突破了。
他随后进入了第一个存储的私人宇宙，那是属于x的地盘。
他忽然从高空坠下，还没来的及看清周围的环境，又突然坠落到地面上。
是泥土，江辞端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相反，空气中却充满了新鲜泥土的气息。
他站起身，并没有泥土沾在他身上。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惊讶，一片滚滚的，延续到天际的金色麦浪。
绝对的蓝色天空飘着几朵浮云，阳光柔和美好，江辞端没有感到温度炎热或者寒冷，一切似乎刚刚好。
“你，比我更清楚什么是战争。”
江辞端分析出了x的心理缺陷，那么真相就更近一步了。
“证据，我需要证据。”他喃喃地在元宇宙里说，“可这里，到处都是证据。”
江辞端双手叉腰，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太阳，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惬意。
“就像古代一样，有土地，真是神奇，粮食居然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要长整整一年。”
他无言着。
直到，直到一阵轰鸣打破此时的宁静。
轰鸣不是突然出现的，最一开始它小到听不见，然后慢慢变大，到最后
震耳欲聋。
远方的天际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空中出现。
一架又一架轰炸机划破长空，刺耳的防空警报此起彼伏。
轰鸣声不断地变大，轰炸机高速地飞过江辞端头顶，接着不断有黑色的烟雾在列队中间炸开。
江辞端目光也随之转动。他的后方，一片火焰正在大地上燃烧，紧接着火苗又迅速地熄灭，随之滚滚而起的浓烟也完全消失，轰炸机掠过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开始的宁静。
一切如江辞端所料。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一阵开头短促而又忽而变得悠扬的琴声响起。
江辞端四下里张望着，可是除了麦浪，什么也没有。
琴声时而高亢时而悲伤，他皱着眉毛，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琴声是什么意思。
江辞端开始向太阳的方向移动。
正走着，他突然抬起头，猛地看向太阳。
“这是什么？”
江辞端愣在那里。
不错，他没看错，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太阳影像。
“那，这里。”
他喃喃地说：
“就是地球了？”
他想都不敢想。但事实的确如此，即便这是在元宇宙里。
可是除了太阳和地球，这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琴声依旧在不远不近地弹奏着，江辞端无法在短时间找到什么突破，相反，检索水波演算结果显得重要的多。
他登出了元宇宙，开始研究极为复杂的事件推理演算。
此时，李尧和鲍勃正站在一块，研究事件推演模型。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
“组长，看起来，我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什么意思？”
“我们是被动反应方，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模型中，我们都是被动的。”
“被动？”
“是的，您看——”
“——江辞端先生，政府代表张寒发出通讯申请。”
舰载ai突然提示江辞端。
江辞端看了一眼李尧。
“稍等，我接个电话。”
“我这不要紧，您赶紧接吧。”
江辞端转过身去，离开了中央控制室，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他正寻思着张楚恻怎么编辑文件编辑半天没个动静，突然想起来了事件模型中好像有个间谍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
他调出通讯窗口，窗口就悬浮在他面前。
眼前显示政府代表张寒正准备与他通讯。
张寒？
江辞端并没有立即接电话，他反而搜索了张寒，找到了他的监管程度。
监管程度为一级，这意味这张寒脑子里在想什么安全部门完全知道。
难道模型还是错的，根本不会有那种间谍，两天了，应该出结果了。
“您好，江辞端先生，我是政府代表张寒，希望能和您进行坦率且有效的交流，希望双方可以充分交换意见并在下一阶段的计划上达成公识。”
“您好，张寒先生，还是我先简要概述一下工作进度，目前来看，我们掌握的证据与线索正组织人即将上报政府，我们成功的掌握了x的具体住址，搜集到了x的存储元宇宙，但是至今为止，没有在技术层面上找到更多关于袭击的线索，至今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x以及科学之眼和本次袭击事件有直接的关联。当然，这里只是简要概述，更多详细的文件将上报政府。”
“我代表政府向您表达由衷的敬意，您辛苦了，您在这三天里没有进行任何程度的休息，而且机体受到严重的骨折与损害，政府就防护不利向您致歉。”
“不必，干我们这行，随时要有人不见魂，尸不见首的准备，想必您也听说过这样的话术。”
张寒笑了。
“不错，我有幸听说过。那么，关于，一组，三组和五组的工作报告，等到他们全部上传以后，政府就会整理，最终发送给您们四个组，请您耐心等待一下，最终边缘计划的报告大会将于第三日末开始，届时请您到会。”
“收到。”